“這樣的一個人兒，你就不可惜？”

那人當著我的面，勾著董武的脖子，我靜靜地站著，像充耳不聞。

“你知道我只在乎你。”董武看著，深如海。

“留著還有用，連敖逃回濯國，一定會帶兵過來討人，我不人，兩國就會開戰，我一直等著這一天，如果濯傲贏了，我就一刀殺了，如果濯傲輸，這人就是我們的退路，所以我還不舍得死，就連這張臉，我也還沒有真正毀去。”

“雖然每半個月，這些藥就失效，的臉又會變原樣，但有我在，我可以讓年年歲歲都是這般樣子。”

狠地笑。

“你究竟想得到什麼？現在你依舊是地位顯赫的太后，衛國此時并不輸于任何一個大國，犯得著去惹惱連敖嗎？現在大家河水不犯井水不是很好嗎？小荷——”

“你說過你不過問我的事。”

那個人的聲音驟然變冷，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好，我不過問。”

董武雖然如此說，但可以看出他的不悅。

“一個是濯國的帝王，一個是衛國的帝王，何其顯赫，何其耀？我不甘心。”冷冷地說，帶著讓人發的寒意。

“你知道我你，只要你吩咐我去做的，我都會做，只是有時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做這種損人又不利己的事，你一直是一個聰明的人，為何在這件事上如此固執。”

“如果你真的愿意為皇，我可以為你赴湯蹈火，現在是最好的機會，現在衛國大權三分，一份在你，一份在翼宇。”

“雖然濯傲是手握的權稍大，并且在一步步奪權，如果能挑撥他們兩人的關系，我們來一個漁翁得利，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你現在的心似乎又不在這里，你究竟在想什麼？挑起兩國戰爭，對你有什麼好？我怕到時——”

“夠了，從來沒有人能教訓我，包括你。”

“出去——”

“小荷——”

“出去——”

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是太后——”董武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沒帶一，這個人兇狠起來如一頭獅子。

“一個是濯國的帝王，一個是衛國的帝王，何其顯赫，何其耀？我不甘心。”一切安靜下來，這一句話不停在我腦海回，不甘心？自己的兒子為帝王不甘心？不要說董武不明白，就連我自己也不明白。

如果想為皇，為了權力容不下濯傲，有可原，可——

現在為人母，我更深切地會到什麼是骨深的，如此狠心地對濯傲，我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濯傲本就不是的親生兒子，否則怎會如此對待自己的兒子。

以前就曾經有過這樣的懷疑，只是現在這種覺越來越強烈，我甚至在想，那個冷宮的人是不是濯傲的親娘。

如果說是一個完全沒有的母親，但當日卻為了與夏程南的兒子，卻肯將我出來，可見并不是一個沒有人的娘。

回想當日在皇宮，對濯國的所作所為，想起冷宮中那個人在聽到濯傲名字之時眼里流出的異樣神采，還有他離開之時的焦急與絕，現在想起來，一切依然是那樣的清晰。

一晃三四年了，不知道那個冷宮人現在如何了？我很后悔為什麼當日為什麼不找機會去問一問，但如今即使是懷疑，也無法求證了。

如果冷宮中的那個人，果真是濯傲的娘，苦苦撐到現在是為了濯傲嗎？如果讓濯傲知道他親娘在他眼皮底下了那麼多苦，他何以堪？雖然只是心中猜測，但還是忍不住一陣酸。

當晚太后的寢室格外安靜，自董武回來后，這個人竟然沒有再其他男人來侍候，不知道是對他有所不同，還是以后的倚仗他？不能如此放肆。

的日子不舒心，我的日子也不好過，總是找法子折磨我，有時嫌茶水燙，有時嫌水涼，不就一掌扇來，力度不小，那臉總是火辣辣的痛。

他們冷戰了半個月后，終于忍不住召了一個男進來過夜，而我也重重松了一口氣，這人在這方面得到滿足，心舒暢了，我的罪也一點，但里面剛傳來男人的息，董武就怒氣沖沖過來，踢門而進。

不久我聽到有男子求饒的聲音，但聲音未落，耳邊傳來一陣慘，打破夜的寂靜。

“你不是說過除了我不要其他男人了嗎？”

董武的聲音依然是怒不可遏，衛荷對他說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后來屋那個男，被人拖了出來，為了宮中一名太監，不甘于這種恥辱，男跳進宮中的茗湖自殺了。

當宮中將這個男人的死訊告訴衛荷之時，正半躺在床上。

“拋尸荒野。”

只是冷冷說了一句話，就看修長白皙的手指，對這個曾經與歡好過的男人，哪有半點的意？冰冷無得讓人寒心。

自這次后，與董武打破僵局，又開始好了起來，的心也沒有之前那樣晴不定，我的日子又好過了很多，而我來這里已經有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但卻未曾見濯傲踏足這個寢宮半步，母子倆應該已經形同陌路，關系異常惡化。

因為我樣子丑，又不能說話，太后邊的宮娥對我敬而遠之，有時我故意走近們，想聽聽們說些什麼，但們一見我就立刻封口不談。

我到這里兩個月，我的活范圍只在太后的寢宮與自己晚上住的地方，我甚至連濯傲的寢宮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報告太后，那個人生了，剛剛產下一子。”

一個公公尖聲地說。

“那個人的底細有沒有查清楚？”

這人的聲音，總是很冷。

“衛王那邊守衛森嚴，查探不到什麼，奴才只知道，衛王帶回來之時已經有了孕，大家都說是皇上的子嗣，但是真是假，奴才就不知道了，只是皇上未曾在留宿，即使如今產下一男嬰，皇上也還沒有冊封的意思，態度讓人不著頭腦。”

“他帶回來的人，產下麟兒，我這個做母后的，理應去看一下，否則太不近人了，我也想看看他這次帶了什麼樣的人回來。”

輕笑。

“你也一同去，讓你看看曾經對你癡一片的男子，是怎樣另結新歡？順便看看他與其他人的兒子，這種覺好極了。”

的話帶著揶揄。

我默默地跟在的后，這是我第一次離開這個人的宮室，想著有可能會見到濯傲，心中就變得忐忑不安。

三年前他狠命刺往口的一劍，決然躍下萬丈懸崖的影，讓我的心痛到至今，無法緩解，無藥可救。

我們走進梨宮，卻被侍衛攔在門外，說皇上吩咐，任何人沒有經他允許，都不許闖，這種景，讓我想起沁雪宮，他也是保護得嚴嚴的。

正在爭持階段，一把尖細的聲音喊著：“皇上駕到——”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他到，我的心還是猛地了一下。

三年了，他是否一切如故？是否恨我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