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也只是微微一,但并沒有深究,此時夜深沉,前方頹敗的寢再也傳不出任何聲音,似乎剛才那幾聲只是幻覺,夜又恢復了寧靜。
我怏怏而走,也許在聽到楚冰死的消息之后,我已經失去笑的能力,其實我的笑容自下無量山之后,一直不斷在我臉上減退,看到娘被囚,師傅死,濯傲墜崖,直到現在楚冰的離去。
我覺得快樂一點點從我的上剝離,即使我想用手去抓,想挽回半半毫,但雙手總是空空,什麼都抓不回來。
“冷佚,我覺得里面關著一個人,剛才的響聲是故意引我過去的,我剛才真的很想闖進去一看究竟。”
“你多心了,只不過是巧響了幾聲罷了,夜深了你回去歇著吧。”冷佚的嗓子總是那樣平淡,似乎什麼事都激不起他一波瀾。
我很后悔那一晚我沒有闖進去,在進與不進之間我選擇了離開,我不知道我輕易的放棄,悄悄地離開,讓里面的人經歷了怎麼的絕,承了多的煎熬。
而又讓自己走了多冤枉路,如果我能隨自己心意進去看看,我就不會被蒙在鼓里那麼久。
“我睡不著,你陪我走走。”
“嗯”冷佚輕輕地應允,雖然彼此不說話,但看到兩人的影,竟然也微微有溫暖的覺,夜深風寒,他將他的外袍在我上,雖然服帶著他的溫溫暖了我一夜,但我還是病倒了,也許我太久沒有病過,這次要轟轟烈烈地病一次。
這晚之后,我一直發著高燒,全滾燙,整個人迷迷糊糊,我知道父皇過來替我把脈,我知道他坐在床頭輕輕著我的的發,但我睜開雙眼,他的面容總是模模糊糊,而我的眼皮又太重。
我知道銀奕來過,他言又止,他我不要想太多,一切也許并不是我想的那麼糟糕。
楚冰已死,銀狼和濯傲又打了起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糟糕的?但他已經說了很多,我只是聽清楚這幾句,其他的話似乎被一陣風卷走了,想再聽已經消失不見。
呆在我邊最多的人是冷佚,白天他規規矩矩地過來看我,晚上點了宮的睡,然后整晚整晚呆在我的邊,他幫我汗,他幫我蓋被子,在我發噩夢的時候他摟著我。
在他的懷抱里我總是覺得很安全,那時迷迷糊糊的我,總是把他當做銀狼,我哭著喊他的名字,我用雙臂摟住他,眼淚了他膛的袍。
“銀狼――銀狼――”
我喃喃地喊著他的名字,我迷迷糊糊地用手著他的臉,還有他那滾燙的膛。
“銀狼,你也發燒了。”
“嗯――”他含糊地應著我,聲音疼痛而抑。
“別走,今晚別走,陪我睡――”
“嗯,我不走,我不走。”聲音沙啞晦,但他總是說謊,當我用手去拉他,他總是狠心地推開我的手,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任憑我斷斷續續地喊他,都不肯回頭。
他還是走了,他有了新的妻子,他不要我了。
“銀狼,你不要我了?”
我迷迷糊糊地哭了,但沒有人再為我去眼角的淚,就這樣我燒了整整七天,七天之來過的人,說過的話,發生的事都是模模糊糊的,似夢似真。
“冷佚,銀狼是不是來過?”
“沒有,你發夢而已。”
他淡淡地答我,是發夢嗎?為什麼又那麼真實?
真好,原來是場夢,我就知道銀狼不會那麼殘忍拋棄我。
剛好,我就掙扎著要回濯國,但卻被父皇制止了。
“在你離開這半年里,濯、貍正式合并為一個國家,而貍國的左相于廉在這次奪權當中被連敖所殺,他的舊部也連拔起,如今濯衛兩國戰事吃,連敖前段時間帶兵親征,而他的皇后宮雪舞代他理國事。”
“現在兩國都傷亡慘重,戰爭進相持階段,而連敖出征之時,把你的兒子也帶上了戰場,如果你要見他們父子倆,父皇派人護送你過去,要不你大病初愈,沿途又兇險,父皇不放心。”
我重重跌坐在那張華麗的椅子上,我不上戰場,我再也不上戰場,我害怕看到積飄擼,我害怕看到手腳翻飛,害怕聽到慘連連。”
“我更討厭聞到惡臭的腥味,曾經我為我在戰場上驍勇善戰而自豪,但無數個日夜,我看著自己的雙手,想起那些被我砍殺的人,憶起那滾燙的,卻覺得滿是罪惡。
為什麼要帶我的兒子上戰場?就是因為他是濯王的兒子,就因為他以后要繼承大一統?他一定是嚇得呱呱,他一定會發噩夢,我就知道孩子跟著他回去,心一定不會有純凈與快樂,但也許這是他的命,誰也改變不了。
父皇離開后,我蹲在暗的角落里,我彷徨無措的時候,我喜歡這樣,黑暗能讓我更清醒,黑暗能讓我覺得安全,冷佚過來抱我,我狠狠地甩開他的手,他默默地轉,將床上的被子鋪在地上,然后強地將我抱在被子上面。
“天寒地凍,你才剛病好,別再折磨我。”
聽到冷佚最后那句話,我再也無力掙他,他拿了一件暖和的外袍蓋在我的上,上頓時暖了起來。
“冷佚,我要上戰場。”
“嗯。”
“我要將我的小連藕從戰場上抱回來,他會害怕,他會哭。”
“嗯。”
無論我說什麼他都是冷冷的,但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反對。
“我會一直在外面。”
說完他轉離開,他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他為什麼對我就不能差點,楚冰也是,如果他不救我,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我一個人在黑暗的角落低低啜泣,哀傷而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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