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扶持下,楚冰走得很慢,走到宮門已經花了很長的時間。
夕下,他前的那灘跡更是明顯,發出刺目的芒,讓人目驚心。
“楚冰,這是我上次離宮前,我父皇給我配制的藥丸,對你現在的傷很有好。”
他輕輕接過,二話不說就吞服下去,連水都不需要,但臉還是顯得很是蒼白。
“你現在覺得怎樣?如果實在是難,我請父皇為你診治一下,銀奕既然說放過你,就不會出爾反爾,要不先治好傷再走。”
“不用,他五掌都沒有用全力,我調理了一下就會沒事,這只是假象,我沒有傷得那麼重,今天沒有嚇著你吧?”
我搖了搖頭,誰說沒有嚇著,看到他轟然倒塌的子,我又怎能不怕?
“楚將軍,你沒死?”守衛宮門的侍衛估計都認得楚冰,看到他的那一刻,全都圍了上來,臉上寫滿激和不可置信。
“沒,我還活著。”
他話音剛落,我聽到了震天的歡呼聲,真難想象,這麼人,居然可以發出如此響亮的歡呼聲,并且此起彼伏,經久不息,比打了一場大勝仗還要讓他們興,有幾個還激得說不出話來,眼閃淚,似乎不相信這是真的一樣,好一會他們才安靜下來,各回崗位,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像過年那般喜慶。
“那你接著準備去哪里?”
這時宮人聽從我的吩咐,牽了一匹馬過來,他看著那紅霞燃燒的天空沉默無語。
“小夜,別把我對你的看是負擔,如果是這樣我會很難過,在你孤獨寂寞的時候,想想還有一個人心里惦記著你,那就已經足夠。”
楚冰的聲音很平淡,但卻平淡得讓我心。
“我希我帶給你的是溫暖而不是力,我無法忘記你,我也無法讓自己不想你,但我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不能勉強,他永遠是我最敬重的大哥,而你永遠是我最的人。”
“即使不能擁有你,但你讓我知道什麼是思念的滋味,什麼是牽腸掛肚,也讓我明白我不是對人不興趣,只是不是對每個人都有興趣。”
他看著那已經沒了一半的紅日微微勾了勾。
“小夜,這外袍全是,幫我拿一件干凈的給我。”
“嗯”我轉準備回去拿。
“等等——”他突然喊住我。
“頭發有樹葉——”他走近我,輕輕地拂了一下我的發,然后深深地看著我,似乎要將我印在他的腦海里面,永生永世都不淡忘些許。
“樹葉呢?”
“風吹走了——”他的聲音帶著幾許傷,幾縷苦,將手輕輕垂了下來。
“我這就幫你回去拿服。”
我幾個起落,已經走了好遠,我回眸之時他牽著馬定定地看著我,我還朝他揮了揮手說很快就會回來,夕的余暉讓他沐浴在金當中,他整個人虛幻得如話。
當我匆匆忙忙拿著一件白外袍出來的時候,偌大的宮門前除了守衛的士兵,已經再也見不到他的影。
“楚將軍呢?”我焦急地問。
“他走了,楚將軍要我轉告姑娘,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請你珍重。”
我定定站在門外,看著前面空曠而無人的青石板大路出神,手中拿著的白袍在風中微微吹起了一波皺紋,他就這樣離開了,甚至不肯與我當面說一聲告別。
希這茫茫人海,他能找到一個子與他相依相偎,直到有一天他告訴我,此生我已經不是他的牽掛。
我怏怏而歸,晚上吃什麼都覺得乏味,不知道是不是跟銀奕對了一掌所致,而這一晚聽說銀奕喝得酩酊大醉,在宮里鬧了一場,除了我,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
一向對人溫的他,昨晚誰也不能靠近,兇得很,嚇得他的人們人心惶惶,而父皇也不管他,任由他鬧了整整一晚。
經過一晚調息,第二天我的已經無恙,回來這里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不知道銀狼和濯傲那邊怎麼樣了,我抗拒聽到這方面的消息,但我又想知道他們是否安全,所以總是矛盾而煎熬。
我昨晚連夜修書一封給連敖,告訴他楚冰已經離開了銀魄,請他放心,無人的時候,我就會發呆,不知道楚冰會去哪里?真希他能過得好點。
既然楚冰已經救出,也許我應該回到銀狼的邊,雖然我討厭戰場,雖然我厭惡戰爭,但我的夫君在那,我的孩子在那,我無法安心在此地,濯傲的娘我只能拜托父皇派人照看守衛了,銀奕我還是不夠放心。
“皇上駕到——”
尖細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打斷,我從床上爬了起來,他一襲明黃的袍子出現在我的眼前,似乎是剛下朝就往我這邊跑了。
當他的目落在椅子上那件白袍子的時候,雙目微微瞇著,發出危險的氣息。
“你要男人大可跟我說,用不著藏著掖著。”說完他的目朝我寢室四周巡邏著,似乎想從這里挖一個男人出來,這男人真是讓人無話可說,怎麼連自己的服都認不出?
“這服是你的,昨晚我見楚冰的袍子滿是,所以幫他拿了一件袍子,誰知拿出外面他已經走了。”
“居然膽子大到做賊了,還敢我的服,好在他楚冰沒有穿,如果他敢穿我的龍袍,我就治他一個謀反之罪,滿門抄斬。”他惡狠狠地說。
“什麼龍袍,不過是一件普通白,一條龍都沒有。”我沒好氣地說。
“我是皇上,我穿過的服就是龍袍,你還真敢,連我的服都。”
“這宮中就你和父皇兩個男人,父皇的寢宮太遠,你的近一點,我總不能一件人的服給他吧。”
“你應該給他穿人的服,居然敢背叛我,居然敢——”他還是恨得牙的。
“你這一大早來找我干什麼?”
“楚冰我放了,你說連煮五個月的飯菜也沒問題,從今天開始,我天天來你這里用膳。”
“你當真了?”
“當真,你明天弄多點,我帶我的妃子過來試試我皇妹的廚藝。”
替他煮也就算了,還要弄給他的妃子?
“我的飯菜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吃,在這個皇宮,你可以,父皇也可以,其他人可以靠邊聞聞香味,吃就別想了。”我氣呼呼地說。
“皇上——”
這個時候外面走來一個宮人,銀奕走了過去,他就神神在銀奕耳邊說了幾句話,雖然聲音輕,又離得有點遠,但我還是聽了一個大概,似乎是說連敖派了使者前來找父皇并要求見我,我的心猛地一跳,莫非是連敖安排父皇見娘了?
“今天我有點事要理,明天你早點準備午膳。”
我明明聽到銀狼派來的使者要見我,但銀奕居然想不跟我說?
“皇兄,似乎是我有點事要理,連敖派人來找我和父皇,但卻沒有提到你的名字,你忙乎什麼?”
我站了起來,準備跟著他一起出去。
“你真了不起,不但服,還聽。”
“他在我的寢室說得那麼大聲,我想不聽都不行,并且我又不是去你的寢室湊在窗邊聽,哪能聽?”
“不許跟來。”他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就大踏步出去,聽他話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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