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江宣家住縣北是江鐵匠的獨生，據我們打聽到的，這尸如您所料不是江宣的。”白彥坐在司炎修的對面，把面前的飯拉完，喝口茶水，才開口敘述。

“怎麼說？”司炎修抬眼，等著他的后話。

“江宣在縣北一直很出名，因為格跋扈，做事兒又霸道，及笄之后人說了好些親事兒都未，所以到了十九歲都未嫁出去。”

凌子萩聽著白彥的解釋，咬了咬，在古代子十五及笄，一般這段時間上門說親的人就會絡繹不絕，如果熬到二十還未曾嫁出，會變了現代人所謂的剩，至于十八、九芳齡，算一算應該屬于難嫁階段了。

“之后呢？”司炎修追問。

“之后家中母親很是發愁，期間因為嫁人這個事兩人還鬧了別扭，快二十的時候，江宣突然從家中消失了，至于原因，沒人知道，周圍鄰居說應該是跟人跑了，去年母親還托人去找，結果也是徒勞。”

聽到白彥的敘述，司炎修又問：“那江宣消失前可有孕？”

“沒有，這點很確定，因為在江宣消失前，江家曾經給江宣說過一門親事，男方當時嫌江宣年齡大，懷疑不是/子，江家便找了一穩婆檢驗，結果是江宣還是未破之。”

“那麼江宣前后失蹤只有兩年？期間沒有生育史，而這尸除了年齡比目前的江宣大一點，還有過生育史，且盆骨已經閉合，那麼這尸就不是江宣，孩子更和沒有關系了。”司炎修薄拉，喃喃自語。

“我們找了周芹和江宣的報案人了解況，周芹消失的時間長，期間做了什麼，誰也不知道，江宣已經排除，那麼目前能調查的就只有孔珠珠一人，如果能確定這尸首是孔珠珠的，事是不是可以迎刃而解？”

凌子萩把碗中最后一顆白飯塞進里，順著司炎修的話往下分析。

司炎修點點頭，目前看也只能從孔珠珠手，至于周芹...

“白彥。”他抬眼著對面已經隨著他話語起的男子。

“大人！”白彥拱手。

“你今晚就去林州查一查有沒有吳一澍這人，若是可以把他帶回來。”

“是！”白彥領命轉朝外面走去。

待白彥的影消失在衙門口，司炎修側頭著還在馬首是瞻地給他斟茶的朱縣令道：“朱大人，勞煩你把衙門的人派出去，看看碧水河畔周圍或者陳城縣周圍能不能找到尸的頭顱。”

朱大人一聽有活了，連忙點頭，放下手中東西，跑得比兔子都快。

“至于夫人...”司炎修勾，著一手托腮咬著筷子的看起來閑來無事的凌子萩，道“今晚先休息，明個我們去孔珠珠常出沒的蒔花樓轉一圈吧。”

陳城縣的煙柳之地距離縣衙并不遠。

凌子萩換上一小書的衫，跟著司炎修朝蒔花樓走去，這個時候的青館已經到了最熱鬧的時候，兩人還沒進巷子口，這濃烈的胭脂氣息和子俏的吆喝聲就已經深深包裹住二人的所有。

瞟了一眼旁邊的司炎修，果真一來這里，他的面又開始變得鐵青，繃。

蒔花樓在巷子的最深，兩人蜿蜿蜒蜒繞過不丟過來的繡帕，期間凌子萩還見到昨日那個勸從良的老和尚，這才終于站在面前這座看起來破得不能再破的小樓前。

凌子萩了眼睛，著樓上歪歪斜斜的牌匾，又掃過坐在門口打著瞌睡，畫著很夸張濃妝的老鴇，終于鼓起勇氣上前道：“嬤嬤，可營生？”

這老鴇似乎真的睡得很像，連口水從里流出來都不自知，又怎麼能聽到凌子萩這細若蚊聲的喊。

“我來！”司炎修走到邊，輕輕拍了拍肩膀，示意凌子萩推開，接著他把腰間的一掛錢扔在地上，將要說的話還未說出口，地上的老鴇已經翻起瞪大雙眼著對面的兩個小公子，面瞬間洋溢出一熱的笑，道：

“哎呀，這二位公子是來找姑娘的，快請進，請進！”

司炎修側躲過老鴇探過來想攙著他的手臂，徑直一個人朝蒔花樓走去。

凌子萩跟在他后面一并進。

“不知道二位想要個什麼樣的姑娘，不如我都下來給二位爺瞧？”老鴇跟在兩人最后面，喜笑開地試探詢問。

司炎修和凌子萩都沒有回答，此刻兩人的目是打量這蒔花樓，本以為進來之后這里會別有天，可是兩人都想錯了，這里和外面一樣——破舊！

老鴇見無人應答，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喊樓上的姑娘，凌子萩已經在司炎修的示意下從懷里拿出一張令牌放老鴇面前晃悠。

老鴇定睛一看，方才還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角搐幾下，道：“大...大理寺？爺...可是最近的稅銀繳納問題？不是老奴不，是...我這樓連翻新的錢都沒了，實在...”

“那是戶部的事，不歸大理寺管。”司炎修懶得和老鴇廢話，冷冷打斷。

老鴇一聽前面二位不是來催稅款的，整個人才放松不，吆喝著一個小丫頭給司炎修和凌子萩斟茶之后，問道：“那二位爺...”

“孔珠珠是不是你們這里的？”司炎修開門見山問道。

一聽到孔珠珠的名字，老鴇的眼睛馬上亮了，“大人可是找到了？有沒有事兒啊？若是好著呢，能不能讓繼續來營生啊？”

凌子萩深深瞅了這面上寫滿關心的老鴇，確定那表里還是有幾分真，才開口道：“我們找到一無頭尸，目前懷疑是孔珠珠的，所以想讓老鴇跟我們說一說孔珠珠的況？”

“...尸？”老鴇一怔，下一瞬，整個人頹然地跪在地上，呆呆地著地面默不作聲。

“我說，只是懷疑，所以還希嬤嬤能給點訊息。”凌子萩沒料到這老鴇心理素質這麼差，嘆口氣寬。

老鴇點點頭起，理了理緒之后，道：“二位大人想了解什麼，老奴定然如實相告。”

“孔珠珠是什麼時候來的蒔花樓，又是什麼時候失蹤的，失蹤之前可有什麼異常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