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鳴破曉。

因為昨晚太晚的關系二人都沒有回到司府，而是湊合的睡在西屋。

凌子萩睡床，司炎修只是在桌上趴著。

剛到點卯時辰，凌子萩還迷迷瞪瞪的，便聽到屋窸窸窣窣的聲音，沒過一會兒覺有人在床榻邊上凝，還未等完全清醒，耳邊傳來廂房門的開合聲，整個屋子陷寂靜。

凌子萩著眼睛翻下床，著寂靜無人的房間，心里清楚司炎修是早朝去了，隨便洗漱過后，也準備朝外面走。

“夫人，您醒了？”

門剛打開，旁邊傳來白彥的聲音。

凌子萩回眸著一皎白皓的男子，道：“白彥，你在等我？”

白彥點點頭，回答道：“嗯。”

“那是查到什麼重要的事了嗎？”凌子萩一掃而空剛起床的懶散，一邊朝三法司外面走，一邊開口詢問。

“夫人之前讓屬下查得王家失竊一案，有了進展。”

聽到這小找到了，凌子萩停下上馬車的腳步，道：“說來聽聽。”

“最近城中大部分大戶人家都發生了盜竊案，東西丟的也不算多，除了量的金銀財寶就是廚房中的膳食一類的東西，兄弟們以為是城中流竄的乞丐，為此還盯梢了好幾個乞兒想守株待兔，可是這賊人神出鬼沒的，兩個晚上了都一無所獲。

索屬下就把重心放在銷贓這條線上，果然在幾家錢莊查到這些大戶人家丟失的金銀首飾。”

“那這些錢莊的掌柜怎麼說？”說實話凌子萩還是很好奇這個小賊的，東西就，哪有人一點點錢，再一點點吃的的？

“他們說，每次當這些東西的，都是一個材小，長相玲瓏的小姑娘，在屬下的要求下，他們給屬下描繪了一張這姑娘的畫像。”白彥說著把話中的宣紙展開。

凌子萩接過著畫像上子的容，一張娃娃臉，角帶著幾分桀驁不馴的笑意，雖不是傾國傾城，但是看了就覺得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

“這兩日可還有被門盜竊的百姓？”凌子萩把畫像卷起來還于白彥手中。

白彥點點頭，“有，城北楊府剛剛被盜。”

凌子萩咬沉思，知道這楊家，在蕭城也是小有錢財的，“白彥你說上可裝了藺國的平面圖嗎？”

平面圖？

白彥雖然覺得這詞語有點怪不過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把懷中一張蕭城圖紙遞了上去。

這東西他最近一直帶在邊，就是希找出這小賊神出鬼沒的竊目標。

“王家、柳家、家....一直到楊家...”凌子萩把圖紙放在地上，隨便從地上拾起幾顆小石頭一一放在被盜過的幾家位置上。

之后扭頭著白彥道：“當鋪呢？你知道去了幾家？”

白彥點頭，也學著凌子萩拿起三顆小石頭放在地圖上。

“原來如此。”凌子萩著地圖上標注出來的地點，角勾起，指尖放在三家當鋪的附近一家當鋪上，“今個在這盯著，這小姑娘定然會在這里銷贓，之后別打草驚蛇，跟著，看看到底要干什麼。”

“夫人怎麼知道會出現在這個當鋪，而不是其他三個已經去過的？”

白彥很好奇，不過是看了一眼地圖，凌子萩怎麼能下如此定論的。

“你先看看這幾個被盜竊過的府邸，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系？”凌子萩說著，指尖在地圖上輕點。

“好像都是城北一個地方。”

凌子萩點點頭，“嗯，一方面只有城北附近有錢人居多，盜竊的話可能不會兩手空空，另一方面你看看這幾家，哪家之前沒有傳出過什麼流言蜚語？司府也在城北怎麼就能幸免于難？”

“這小東西莫不還準備除暴安良？”白彥這一瞧，可不是嘛，王家就不必說了。

柳家之前柳老爺克扣下人錢財都在蕭城出了名；家更是把賣出去的布匹嚴重水、掉，竟然死不承認；至于這楊家前幾日打死一個小妾，搞得滿城風雨的，若不是和上面有關系，大人早都把他抓進死牢了。

“再看看這小賊銷贓的地方。”凌子萩又指了指南面，蕭城總共十余個當鋪，其中四個在南面，而那里大部分是貧民住的地方。

“所以夫人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這小賊東西是不是有目的的，但是一般人東西都不可能在附近銷贓，可是不去西，不去東偏偏去了南面，是不是在那里就能順便把兌換出來的銀子消化了呢？

而且這個小賊也聰明，知道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更知道銷贓不能懟著一可勁薅，所以我推斷，這南邊第四個當鋪是下一個準備換銀子的地方。”凌子萩開口解釋。

“所以今個一天我們只需要守著等自投羅網就是了！”白彥點點頭，角勾起一抹快意。

“嗯，所以快去吧。”凌子萩回給他一個淺笑，轉爬進馬車。

“夫人這是去哪里？”白彥剛準備走，發現凌子萩竟然開始招呼不遠的馬夫。

“我進宮一趟，這麼早這小賊也不會立刻去當鋪，至等晌午人多更容易混淆視聽的時候才會出現，如果有況，麻煩找個捕快在宮門口等我吧。”凌子萩掀開車窗簾子，說道。

“好！”白彥拱手。

宮，史閣。

“司夫人這是您要的后宮手賬。”一名史走到一直等候在史閣的凌子萩邊，把手中翻找出來的兩個厚本子放到的面前。

凌子萩點頭表示謝，轉而著面前寫著‘起居注’的兩本冊子，這是圣人在后宮的所有記錄，雖然皇后娘娘和司炎修都說王文蓮這半年一直都未曾被翻牌，可人的記憶會出錯，還是要再確認一下。

從孟一年到三十五年，凌子萩一頁頁地翻著，圣人寵誰，冷落誰，在這一個小小的本子上記錄得清清楚楚。

直到翻到孟二十年的時候，眉頭微微蹙起，尹玥娘娘是孟十五年左右的宮，在這期間一直都是榮獲盛寵的，甚至在懷有蘇鍺時，圣人都一直在的寢宮睡。

只是在孟二十年丑月的這一個月，尹玥竟然連一次侍寢的記錄都沒有，之后又正常了？中間是有什麼事發生嗎？

凌子萩咬，想起當年原主也不過是一孩提，此刻這事兒也不是最主要的，搖了搖頭放于腦后，繼續往后面翻著。

直到翻到孟二十四年，才發現之前皇后娘娘說的還算是委婉的，什麼賢妃進宮之后圣人還寵過幾次，如今這白紙黑字上記錄的賢妃娘娘僅僅只有一次被圣人寵幸過，而那一次也只是嫁后宮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