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合上‘起居注’心里不免為王文蓮嘆口氣。

王家的姑娘長相雖不如宮里的尹玥娘娘，但是在這萬丈國土的藺國也算是出類拔萃的，誰知作為子的歡愉也不過一夜，之后便是冷冷寒宮，對于一個子來說，這和鐵籠里的金雀又有什麼分別？

“佐大人。”凌子萩站起，朝屋喊著。

沒過一會兒給送來起居注的男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司夫人，有什麼事兒，盡管吩咐。”佐大人拱手，等著凌子萩的話。

凌子萩把整理好的起居注原遞到他的面前，道：“大人，我看完了，謝謝。”

“能幫助皇后娘娘把后宮的事理好，是小的應該的。”佐大人收回起居注，轉準備離開。

“等等！”凌子萩連忙住他，“我還有一件事，還想問問大人。”

佐大人回拱手。

“大人管的除了這圣人起居方面的，后宮的人員進出和平調也記錄嗎？”凌子萩問道。

佐大人點點頭，“自然，這都是閣的事。”

“那大人能否幫我查一查長定殿的侍衛名單，還有賢妃娘娘死后，長定殿剩下的下人都去了哪里。”

佐大人毫不遲疑地頷首，接著又走到隔壁的小屋。

沒過一會兒，他再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個冊子。

“夫人請過目，這些都是負責長定殿安全的帶刀侍衛。”佐大人把手中冊子打開，遞給凌子萩。

凌子萩接過，著上面的文字，都是一些名字，據名字的字來判斷這冊子里都是男子的，一共四人，而最能引起注意的便是一個做范杭的人。

原因很簡單，隨著王文蓮的死剩下三人不是被立刻調走就是被編其他侍衛隊，而唯一留下的只有范杭一人。

凌子萩記得去長定殿的時候正值晌午，也是一天中除了晚上夜巡最忙的時候，試問剩下三人誰有那閑心跑去長定殿燒紙呢？

接著，佐大人又遞給凌子萩另一個冊子，道：“司夫人，這個是長定殿主子出事兒之后宮十幾名宮、太監的去，您看看。”

凌子萩頷首，逐一查看，直到看到一個初雪的子，道：“這個子是送去了茹貴人那里？”

佐大人上前看了一眼，思忖片刻，點頭：“回司夫人的話，是的，這個宮下的印象很深刻，之前玉蓮，因為和賢妃娘娘的蓮字撞了，故而改名了初雪，算是長定殿的末等宮。”

末等宮在皇宮是最可憐的，不僅要給主子洗、試毒、倒金，更多的若是主子心里不舒服一般被拿來撒氣的也是們。

“那...現在在茹貴人邊是什麼？”凌子萩想了想又問。

佐大人連忙篤定回答道：“宮。”

原來是。

凌子萩聽到他這麼回答，立刻想起昨晚遇到的茹貴人邊的小宮。

“司夫人還有什麼問題嗎？”佐大人沒察覺凌子萩臉上細微的表變化，問道。

“謝謝佐大人，子萩不便多叨擾了。”凌子萩起，開始幫著整理冊子，待歸置整齊，轉朝閣外走去。

鸞殿距離閣并不遠，凌子萩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便到了門口。

站在鸞殿的小太監一眼認出，在還未開口說話的時候，已經轉朝里面奔去。

不到半盞茶時間，當小太監再出來的時候，后跟著的是皇后娘娘邊的大宮錦繡。

“司夫人，娘娘本來要午休，聽說你來了，請你馬上進去呢。”錦繡見到凌子萩福，開口。

經過錦繡這麼一提醒，凌子萩著天邊的烈日，這一路上只顧著想怎麼給皇后娘娘說事了，還真是沒注意時辰。

“錦繡無礙的，我可以在外面等著...”

“司夫人莫要多想，娘娘能給您手令就證明真心拿您當自己人，這自己人來了，耽誤個午休，又算得了什麼呢？”錦繡笑了笑，拉著凌子萩朝里面走。

鸞殿殿余煙裊裊，一淡淡的薰草香彌漫在整個大殿。

凌子萩跟著錦繡繞過屏風直奔賈問凝的廂房，此刻坐在金楠木桌旁的是一名頭發披散，儀態婀娜的婦人。

“司夫人來了，請坐吧。”賈問凝如往日一般倒了杯水放在對面。

凌子萩著只著了里的皇后娘娘，一邊福一邊開口道：“是子萩叨擾了，還皇后娘娘恕罪。”

賈問凝擺擺手，道：“司夫人來找本宮定然是有特別重要的事，這孰輕孰重本宮還是掂得清楚的，又何來叨擾。”

凌子萩沒吭聲，只是坐在對面，端起杯盞抿了一口。

“賢妃的案子是不是有了眉目？”賈問凝是個開門見山的，示意錦繡出去之后，單刀直地開口問道。

凌子萩放下手中杯盞，著對面皇后娘娘好一會兒，開口道：“我來是想讓皇后娘娘給我一個恩準的。”

賈問凝揚眉，示意說下去。

“我想解剖賢妃娘娘的骸。”

“什麼？”

凌子萩話音才落，空的殿響起賈問凝尖銳的質問聲。

“你可知道那是賢妃的尸，別說是你了，連本宮了都可能掉腦袋，你竟然說你要解剖？瘋了嗎？”

凌子萩抿，其實來之前就料到會是這個況，可是不檢查賢妃的尸，這案子就算是能推斷出兇手是誰，就算是這案子最后的細節水落石出，也會因為沒有證據而為一紙空談。

“子萩，不是本宮說你，你可知道賢妃雖出王家，可嫁宮中就是皇族，要解剖皇族，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整個大理寺跟你都要賠進去。”

賈問凝見凌子萩一直低頭不語，嘆口氣，按捺住激的緒打算好言相勸。

凌子萩抬眼著皇后眼中流出的擔心，吞咽下里因為張而泛起的唾，道：“皇后娘娘，子萩要解剖賢妃娘娘的尸是有理可依的，若是不能解剖，這案子恕子萩無法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