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告訴本宮，為何賢妃的尸非要解剖不可。”

賈問凝見凌子萩沒有搖的心思，無奈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問道。

凌子萩深吸一口氣，不知道這話說出來會不會給引來無妄之災，但是也只有說出來，或許皇后才會考慮讓解剖王文蓮的尸。

把手探進袖，從里面取出個盒子，之后慢慢打開。

“這是什麼？”賈問凝有些不解地著里面烏黑黑的破碎藥丸，問道。

“這是母子分離丸，是子萩在長定殿找到的。”凌子萩一字一句地解釋。

“什麼？”賈問凝瞪大雙眼，“不可能，這后宮誰敢？”

凌子萩把盒子收起，趁勢而追地開口道：“子萩來之前去閣查了賢妃娘娘的侍寢記錄，確定半年圣人都未曾翻過賢妃娘娘的牌子，可是子萩在長定殿卻發現有一個侍衛在給娘娘燒紙。

還有被子萩從刑部救出來的玲瓏被殺了，子萩還查到王大人殺賢妃娘娘的姿勢不對，還有賢妃娘娘...”

凌子萩哽咽了一下，咬咬，道：“還有賢妃娘娘很可能是被毒殺的。”

賈問凝愣愣聽著凌子萩如箭矢一般刺激心靈的話，著氣開始一點點消化。

直到一陣夾雜著刺骨冰冷的寒風從窗戶中吹在的上，賈問凝這才恍然回神，道：“這就是你要解剖賢妃的原因？”

凌子萩點頭，“賢妃娘娘有孕是推測，是不是中毒也是案子查到這里的推測，一切還得有事實依據才是。”

賈問凝瞇雙眸怔怔著凌子萩手中的杯盞，道：“你沒有證，本宮覺得也說得過去，畢竟只有看了賢妃尸才知道，可是...子萩，你可有人證嗎？”

聽到人證，凌子萩愣了，沒有，唯一的玲瓏被殺了，就算懷疑范杭和王文蓮的關系，可是這個男人又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更有可能的是玲瓏或許都是他殺的，凌子萩那日能活著走出長定殿都是萬幸了，祈求一個殺人犯自己認罪，本不可能。

“我知道了娘娘！”凌子萩起，對著賈問凝福了福子，轉朝外面走。

“子萩！”賈問凝著凌子萩直的腰板，忍不住喊出口。

凌子萩沒回頭。

“容本宮先考慮考慮！”

凌子萩點點頭，提起擺走出門檻。

在鸞殿待的時間并不長，凌子萩拒絕了錦繡的引路，一個人朝宮外走。

此刻早都過了午膳的時間，竟然覺得不，有的是落寞和無奈。

無奈什麼，凌子萩知道，凡是有句話說得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以為皇后先后給賈家私令和皇后手令是對的信任，如今來看，皇后其實對誰都未曾信任過。

突然想起司炎修的話，原來真正能依靠的也只有他。

“夫人，您終于出來了。”

凌子萩剛走到門口，一名小捕快連忙迎了上來。

“是不是白彥他...”

“夫人，白大人發現這小賊了，您快跟我走吧，不然就跟丟了。”

凌子萩話還未說完，對面的小捕快連忙朝前走了兩步，見未跟上，開口解釋。

“好！”凌子萩點頭，也沒空管宮里的事，提起擺跟上。

皇宮建在城北，小賊在城南經常出沒，凌子萩差不多跑得氣吁吁，肚子都開始發出強烈抗議了，才稍作緩和地頓足在原地。

小捕快是個漢，自然沒觀察到凌子萩的面不好，指著對面的一家當鋪道：“小的和白大人在這里守了一早晨，中午的時候發現這小賊進到里面去換銀子，沒一會出來白大人便跟上，命小的來找夫人的。”

凌子萩點點頭，忍著胃疼，開始四下尋找白彥留下的追蹤標記。

果然在當鋪墻垣的一角找到一個類似箭頭的圖型。

“這邊。”小捕快也發現了，領著凌子萩朝箭頭指的方向走。

二人就這樣跟著箭頭的指引一路走出蕭城南門，直奔西南郊外。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凌子萩只覺得天慢慢暗下，不遠已經看到火，這才發現在原地等候的白彥。

“夫人！”白彥似乎是怕引起不遠火的注意，小心翼翼地走到凌子萩邊拱手。

“這里是哪里？那小賊到這里來了？”凌子萩面極為難堪，可好在此刻是深夜，白彥并未發現的異常。

“嗯，屬下一路跟著就到了這里。”說著白彥悄然朝后瞅去，見火沒有什麼異常，才繼續說道：“這里是從林州，江州等地逃亡來的流民，城中居住有限，再加上這些流民都是最底層的人，迫于無奈他們便在這里扎了。”

一聽是林州的流民，凌子萩心中飄過幾分難過，曾經他們也是有故土的。

嘆口氣，越過白彥悄然走到一棵大樹旁，匿好之后探頭朝火觀察。

果然，有好些男老穿著破爛的服，圍著一堆篝火在分著什麼，在他們周圍是幾座臨時搭建的小木屋，可是凌子萩知道這麼冷的蕭城，那木屋里是待不住人的。

“那小賊在哪里？”凌子萩轉頭悄然問后的白彥。

白彥指了指站在篝火中心歡快起舞的黑子，雖然跳的并不算好，可是就看周圍流民眼里流的歡樂和喜悅，知道這姑娘人并不壞，至于錢做了什麼已經一目了然。

“大理寺已經通知了嗎？”凌子萩問道。

白彥點點頭，“大家已經在周圍布置好的，只等夫人一聲令下。”

凌子萩深吸一口氣，轉過搖頭道：“這會天已晚，等這小姑娘離開這里我們路上伏擊吧，至于這些流民，就算他們是銷贓的人員，也沒必要抓著，給他們留一條生路。”

“是！”

白彥拱手，對著周圍隨時待命的大理寺捕快一揮手，瞬間周圍人全數聚攏撤回。

凌子萩難得有閑心，席地而坐老遠著那越跳越是興的小姑娘，直到耳邊響起倉鸮的喊聲，那二三十個流民已然睡下，小姑娘的影開始慢慢朝蕭城方向前行的時候。

白彥瞅準時機，一揮手周圍五六名大理寺捕快如潛伏在黑暗中的網全數朝小姑娘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