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吻，蓮花杯盞。

凌子萩在魚小碗吃飯的時候，把這兩個詞語寫在面前的宣紙上。

若是沒記錯，向柳思給說的可是另一個版本，那麼問題究竟出在誰的上。

凌子萩抬眼，著已經快把那燒吃得僅剩架子的魚小碗道：“魚姑娘，如果我想讓你當這個事的人證，證明賢妃娘娘的杯子里被下了毒，你可愿意？”

魚小碗放下手中的架子，吮過手指，道：“這有什麼的，咱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司夫人幫那些流民進城，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嗎？”

“我的意思是，在皇后娘娘面前當人證，因為目前為止賢妃娘娘的尸還未解剖，我需要有人出面。”凌子萩定定著對面的小姑娘，把心中的話一字一句地說出來。

魚小碗微怔，聽得懂凌子萩的話，如果賢妃被解剖尸未曾有中毒的現象，會被連累。

“你給我說的案，沒有一句騙我？”魚小碗問道。

“沒有，蓮花杯盞確實不見了，宮家也查出那糕點有鉤吻痕跡。”凌子萩再次篤篤開口。

“那我愿意，不管對面是誰，我只做到問心無愧。”魚小碗這會想都沒想，給了凌子萩答案。

凌子萩面微顯錯愕，說實話對面這個小姑娘也不過剛過及笄的年紀，能有此的覺悟的，恐怕那些朝中大臣都沒幾個比得上的。

“話說，我看了你的個人卷宗，你是汳州的？為何大老遠跑到蕭城來？”凌子萩對魚小碗這個小姑娘很是好奇，不住隨口問道。

魚小碗端著粥的手微微一頓，深深著凌子萩一眼，道：“我是來找阿姐的，想一想要是找到了，阿姐應該跟司夫人一般年紀呢。”

“你阿姐？”

魚落點點頭，“阿爹和阿娘和離后，阿娘帶著阿姐回了林州，我隨著阿爹一起生活，誰知道三年前阿爹大病去世，我便尋去林州找阿姐，可是到了林州才知道，林州突發大水，阿姐了流民逃到蕭城，我這才輾轉來到蕭城的。”

凌子萩聽著魚小碗的話，心里瞬間明白，為何魚小碗對城外的流民尤為關懷，是想找姐姐啊！

“那你姐姐什麼？”凌子萩隨口問。

“魚瑗。”

魚瑗？凌子萩放在案幾上的手微微攥，沒想到這事竟然這麼巧，若是沒記錯，司炎修之前給的死亡流民份就是一名魚瑗的子。

“怎麼了？你知道我阿姐？”魚落察覺凌子萩的不對勁，著急問道。

凌子萩瞅著魚小碗，從靈的雙眸，到弱的小板，思忖間是把魚瑗的事咽了下去，道：“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

“唉！”魚小碗很單純，聽到凌子萩這麼說，也不再深究，嘆口氣道：“我覺得阿姐我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了，藺國千萬人口，有些流民都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了，我其實也只想有個家而已。”

凌子萩聽到這，朱微微抖。

突然想起江州瘦馬案子里的梨落和書瑤，誰曾不想會家的溫暖呢。

“白彥！”瞅見魚小碗已經吃完，開口把外面的男子了進來。

白彥推開門，走到凌子萩的邊。

“把放了吧。”凌子萩揚起下示意。

“夫人...”白彥有些錯愕。

“我相信不會逃的，至在城外那些流民還未安頓完，是不會逃的，至于那些大戶人家丟的東西，就當他們捐款林州了。”

“是！”白彥拱手，應承。

“對了，白彥我有件事需要你幫我去查一下。”凌子萩起正準備離開，突然看到桌上寫的字，道：“麻煩你去趟戶部，查一查向柳思的事，我總覺得不簡單，有很多事瞞著我們。

如果查不清楚，就飛鴿傳書汳州的知州，我想他會愿意幫我們的。”

白彥點頭，拱手轉朝外面走去。

有了魚小碗的幫襯，隔日凌子萩起個大早又進了皇宮。

此刻鸞殿賈問凝背對著專心致志地澆灌著窗扉邊上那一盆跳舞草，之后又拿起金剪開始細細修整起來。

凌子萩知道皇后的想法，也不焦躁，就這樣一直等著。

錦繡先后走進來已經換了兩茬子茶水，天邊也從晌午的烈日高照到了如今的晚霞碧天。

終于賈問凝轉過，定定地著凌子萩。

凌子萩連忙起，對著福問安。

“司夫人，本宮之前怎麼不知道你是個這般執著的子？”

賈問凝放下手中的花灑，坐到凌子萩的對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回皇后娘娘的話，這查案子就是要有一犟勁兒，若是這點執念都沒有，什麼案子都破不了。”凌子萩角勾起，如實回答。.七

賈問凝深吸一口氣，“那你可找到人證了？”

“找到了！”凌子萩點頭，把魚小碗的事說給賈問凝，但是卻瞞了的姓名。

賈問凝似乎沒料到這麼快，面有一瞬間的僵，努努，正打算找個旁的理由勸凌子萩回去，誰知錦繡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娘娘，外面尹玥娘娘求見。”

“尹玥，來找我作甚？”賈問凝一聽到這個名字，眉頭微皺。

“怎麼，姐姐就這麼不想看到妹妹嗎？”賈問凝的話剛落，外面響起子的聲音。

凌子萩連忙上前幾步，對著已經走進來的子福問安。

尹玥淡淡瞥了凌子萩一眼，揚了揚手，示意起來，之后對著賈問凝福了福子，也不管對面的人是否應允，起一屁坐在凌子萩方才坐過的位置，端起桌上無人的茶水，喝了幾口，道：

“呼...真暖和，別看這外面天氣不錯，這寒風還是讓人不了的，喝點茶驅驅寒。”

賈問凝就這樣著尹玥，角扯出一個大度的笑容的，道：“既然這麼冷，妹妹還從自個的寢殿往我這鸞殿跑，要是惹了風寒，皇上怪罪下來...”

“姐姐，妹妹剛從書房過來，是皇上讓妹妹來的。”尹玥笑著打斷賈問凝的話。

皇上？

一直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凌子萩悄然抬眼著尹玥，這圣人不是病了嗎？怎麼還在書房批改奏折。

“妹妹這麼關心皇上，若真是如此，就應該多陪陪皇上，讓他多休息才是。”賈問凝給尹玥的杯子里斟滿水，語調中帶著幾分怪氣。

尹玥當然能聽出賈問凝挖苦的意思，不過也不計較，眸眼笑得更是甜膩道：“妹妹也是為了給皇上分憂才來姐姐這里的。”

“哦？何解？”

“這最近賢妃的案子一直都沒有個結果，這不妹妹就來催一催姐姐。”既然對面人問了，尹玥也懶得拐彎抹角，直言不諱開口道。

賈問凝聽到這，掃過凌子萩，剛準備回答，尹玥又言道：“妹妹給姐姐提個意見，咱們不是查案的，既然全權委托，就莫要把手得太長，總覺得這想管那也想，卻不知束縛的是自己的這雙腳，您說是嗎？”

“尹玥，你想說什麼？”賈問凝已經忍了尹玥好久，從進來問安都是裝裝樣子，到現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這后宮到底誰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