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秦沒料到這當的竟然還對生意方面有興趣，笑了笑，回答道：“對二位爺實不相瞞，雖然我們這些人都干著旁人最瞧不起的買賣，但是是個人都希活得有點尊嚴，我們留在貴喜院是因為這里不但允許子有孕，甚至有孕的子還會被特殊優待。”

“怎麼說？”沒料到樂秦會這麼回答，凌子萩頓時來了興趣。

要知道哪個院會供養一個不掙錢只賠錢的孕婦，子一旦懷孕就會被掃地出門，早了各大青樓的暗規。

說了這麼多，樂秦似乎也沒有之前那般張了，回答道：“雖然我們都會服用紅花避免孕，但是誰也無法保證不出個什麼意外的，所以這各大青館子懷孕的事還是屢見不鮮的。

就像是去年隔壁青館的青青姑娘，被嬤嬤發現有了孕，這一日都不讓待連夜收拾好包袱被扔了出來，隔日就發現青青姑娘想不開跳了北湖。

而我們貴喜院可不一樣只要在這里和嬤嬤簽了賣契就是樓里的人，一旦懷孕，不用接客不說，嬤嬤還會好吃好喝找個旁的地方照拂上，你說我們這些子流落至此不就是想圖個棲息之所嗎？也只有貴喜院最有人味了。”

凌子萩聽到這樣的說法，心中頓時對著貴喜院升起一由衷的贊嘆，道：“那倒是真的，只是你們生產完之后養孩子的話不會影響生意嗎？”

“呵呵！”凌子萩的話才落，樂秦似乎是聽到什麼驚天笑話一般，盈盈輕笑出聲：“這就更不用心了，孩子之后都會被老鴇理掉的。”

理掉？

凌子萩腦海中突然想起好多種難以描述的可能，心中一涼，道：“你們怎麼著都是孩子的母親，總不能任由...”

“公子。”凌子萩的話才說道一半，樂秦面一沉，打斷的話道：“我們不過只是想在這雁口縣活下去，本有孕就不是我們的本意，如今還讓我們養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骨，你覺得可能嗎？”

凌子萩眉頭蹙正準備開口辯駁，樂秦又說：“更何況有了他們，我們很可能會蒼涼地過完下半輩子，畢竟像我們這樣的人，誰會要？不過都是想靠著賺點養老錢，俗話說未經他人事莫勸他人善，公子飽讀詩書，應該比我們懂。”

說著，樂秦把頭偏向一邊，似乎不準備繼續這話題。

凌子萩檀口張合了半天，還是把里的話生生咽了回去，對著樂秦頷首跟著司炎修走出貴喜院。

“大人覺得樂秦到底知不知道屈方州給的所謂的止疼藥有可能是阿芙蓉的事？”

難得月明星稀，兩人一邊在長隆街上走一邊聊天。

司炎修沉半晌，搖搖頭：“阿芙蓉是個很容易上癮的東西，而一旦沾染上這個東西，一般人都會變得脾氣暴躁，神萎靡，但是看樂秦，上并未明顯癥狀至證明真的如屈方州囑咐的那般，服用極且只在癸水前后使用，我想應該是不知道的。”

兩人說著拐進一條巷子，這里是貴喜院后門的方向。

“那大人覺得，這屈方州的死到底和貴喜院有沒有關系？”

“噓....”

凌子萩剛說著，司炎修對做了個噤聲手勢，之后又朝前指了指。

意會，連忙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從貴喜院走出一名穿綠麻仆人服飾的子，隨手把手中碗里的東西倒在巷尾，轉又進到貴喜院。

“那是樂秦的碗。”凌子萩低聲開口。

司炎修點點頭。

凌子萩瞅過四下昏暗無人，從懷中出繡帕，正準備貓腰悄無聲息閃到貴喜院的后門，巷口傳來的腳步聲，讓連忙又到司炎修的懷中。

順著聲音，琥珀的雙瞳朝腳步聲去。

巷子本就昏暗，凌子萩努力瞪大眼睛才看清慢慢出現在月下的影，那是一道修長、飄逸的男子背影，墨長發隨意披散在腰間，每走一步路都帶著幾分散漫和放浪。

凌子萩微微蹙眉，總覺得這人的形態哪里見過，直到影主人的那張臉全數被月籠罩，才驚愕的差點尖出聲。

林嵐？

怎麼是南風館的林嵐。

死死盯著他，著他走到貴喜院后門前，四下張時，揚起手規律的輕巧，門慢慢打開，里面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貴喜院老鴇的時候，凌子萩只覺得全上下如電流般走過。

一個是青館，一個是南風館，兩人八桿子打不到，怎麼會混在一起，而且看樣子還有意規避著旁人。

可是之后的貴喜院老鴇的舉，更是讓凌子萩驚掉下。

只見老鴇一見到面前的林嵐，神一肅，連忙畢恭畢敬的貓腰，做了個請的手勢，林嵐似乎都習慣了，懶懶揚手示意老鴇起，晃悠悠走進。

隨著后門的關上，凌子萩才從震驚的思緒中離出來。

方才沒有看錯的話，老鴇那個舉是下人對待主子的禮儀，可是記得在初來雁口縣翻閱袁縣令給的卷宗的時候，這南風館一片的地契是林嵐所有，至于剩下的都是不同人的名字，什麼時候林嵐了貴喜院的主子。

想到這，扭頭著司炎修。

雖然他面上依舊如往日般的沉穩，但是通過他微顯凌的呼吸，能覺到，司炎修也覺得不可思議。

“事好像更有意思了？”司炎修低頭著凌子萩的眸子，淡淡開口。

兩人從巷子里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

因為案子的撲朔離迷，二人心照不宣都沒回驛站，而是來到衙門找到伍郎中，想盡快理手中發現的更多線索。

凌子萩把一小包從貴喜院后面撿的藥渣子放在桌上。

隨著伍郎中把小帕打開，慢慢拿起里面的藥渣子放于舌尖細品。

很快，他開口道：“大人，夫人，這東西是阿芙蓉沒錯！”

聽到自個猜的和預料的結果一樣，凌子萩心底說出不的興，這意味著什麼？、

從他們來雁口縣發現被人殘忍殺害的周琰，到周家的周涼和溫冉，再到如今的屈方州，這三個案子終于可以徹底并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