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壽沒出過雁口縣，這個結果是誰都始料未及的。

司炎修招呼一名大理寺的捕快，快速寫了一份函命他帶回蕭城之后，轉而又對袁縣令說道：“里面的人關兩日就放了吧。”

袁縣令當然知道司炎修所說里面的人指的是誰，他瞪大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著對面的男子，道：“大人可說的是真的，這早上才把林嵐抓來就這麼放了？”

司炎修點點頭，肯定袁逸春沒聽錯，補充道：“記得找人盯著點，看看他都去了哪里，可明白？”

“明白！”袁逸春連忙點頭。

司炎修見也沒什麼事要吩咐，帶著凌子萩朝衙門東屋走去。

因為雁口縣人口，再加上這里的百姓對府并不是很信任，故而衙門除了早晨把必要的事理完，一到下午大部分差役的事就是躺在院子里曬太。

凌子萩站在東屋的門口，對著司炎修開口：“大人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司炎修著面前的子，見神堅定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頷首道：“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喊我就是。”

凌子萩點頭，推開后的門，走進。

因為案子到現在都沒個線索，所以凌子萩今個一大早便要求單獨去看看周琰的尸。

天冷在加上尸在東屋需要冰塊保存的關系，整個東屋可以說凍得讓人牙冠打架。

凌子萩裹上的外麾，越過一個個空著的木板床直奔最里面停放著的尸。

說實話這是第一次真正看周琰的尸，知道這樣的事在古代封建意識里并不妥，所以在給司炎修說的時候是帶著最壞打算的，誰知道這個男人想都沒想便同意了。

此刻的心底很是激這個男人的信任和理解，所以這個案子，更是想快速告破。

凌子萩深吸一口氣，手把蓋在周琰尸上的被單扯下。

盡管有冰塊維持，可是這里并非是現代，尸和剛打撈上來比，綠斑越發明顯，口鼻已經出現許出，幸好這并不影響凌子萩對尸上痕跡的判斷。

拿出準備好的驗尸單，開始一一對比周琰上的淤痕。

不管是伍郎中驗的還是司炎修之后加上去的額外發現，所有細節全數都沒有，只是...

凌子萩的目慢慢落在周琰的腹部上，那痕跡依舊清晰地‘躺’在上面，是一個看起來只有拇指大小的長方形，想遍了所有的武還有工都沒有能和這樣的傷痕所匹配的。

這東西到底是怎麼弄上去的？

凌子萩慢慢把頭湊低細看，突然覺得像一個章子，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章子最長也只有拇指那麼長，再如何強勁外力怎麼能這麼嚴重的淤痕呢？

突然心中一咯噔，想起一樣東西連忙低頭著自己腳下的繡鞋。

這藺國子為了舒適，鞋子就算是稍作基都會是平緩的抹坡樣式，而單獨帶跟的，只有...

凌子萩剛覺得腦中開始豁然，一陣的眩暈讓猝不及防地差點撲到周琰的上。

連忙撐著木板和東屋的墻壁跌撞地想找個凳子休息下，突然眼前一晃，竟然看到一名穿夷國服飾的子從眼前掠過，直地朝周琰的尸走去。

凌子萩一驚，哪里還顧得上的不舒服，上前幾步想扯回子，可的手剛到子，發現只抓了一團空氣。

這時候恍然，原來又開始出現幻覺。

只見那看不清樣貌的子冷冷從后出一條皮鞭，對著周琰就開始鞭撻。

而周琰像是突然活了過來，用那發青的手臂護在自己的口，想減一部分的疼痛，他張大，看樣子是在聲嘶力竭的呼喊，就算此刻凌子萩聽不到他的聲音，可單單觀察周琰臉上扭曲的表都知道，這種折磨是如何的痛苦。

接著，子像是打累了、疲了，甩了甩手腕，把皮鞭放回腰間，做出一件更讓凌子萩難以置信的事。

那子緩緩起，開始褪下上繁重的夷國服飾。

躺在地上的周琰似乎想起，突然子用力一腳跺在他的腹部，同時周琰再次張，一口白沫從他的里嘔了出來。

凌子萩連忙捂上，瘋狂搖頭。

子似乎很周琰的表，低頭掃過下周琰赤/的，徐徐坐了上去。此起彼伏。

凌子萩連忙閉雙眼，不想再看下去。

只是周圍的安靜讓心中的恐懼無限放大，無奈再次睜開雙眼，看到的是那子一邊著，一邊用指尖掐著周琰本就瘦弱的子。

凌子萩連忙低頭著驗尸單，原來周琰上大大小小如花瓣狀的傷痕是這樣產生的。

就在為周琰所遭的折磨而覺得抑、難過，再回神發現不知何時周琰已經歪頭瞪著雙眼死死盯著，那擴散的瞳孔說明這個年徹底死了。

而此刻子再次起，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刀，對準周琰下面就刺了上去。

“啊！！”凌子萩再也不了了，尖出聲，這殺人的場面比在江州青樓看到的還要恐怖、腥。

‘咚！’一聲。

東屋的門被踹開。

凌子萩只覺得后被人抱住，一道男子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怕，是我，我在呢，子萩別怕。”

凌子萩抖著肩膀，整個人蜷在司炎修的懷中，隨著男子溫的大掌在的背脊來回輕，的意識才漸漸回歸。

抬頭掃過面擔心表的司炎修，又著對面被褪下半個單子，僅僅只出小腹的周琰尸，才知道那獨屬于的幻覺沒有了。

“大人！”凌子萩子還有些，整個人靠在司炎修的上。

司炎修扶著坐到東屋唯一一張桌子旁，順勢給倒了一杯水，遞到的邊。

水因為屋的太冷的關系，也冰的涼嚨。

凌子萩卻不介意，因為急需要這冰水讓清醒一二。

“大人，我明白了！”待心緒平穩，凌子萩再次直視周琰的尸道。

“明白什麼？”司炎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