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葉念的死有蹊蹺,一方面你是覺得不可能放棄萬貫家財和興旺生意,另一方面是家中室搜查出來大批量阿芙蓉,這些阿芙蓉還未理完,更不可能貿然自殺對嗎?”
凌子萩聽到白彥的話,說出他心中對葉念死抱有懷疑的原因。
白彥點頭。
接著,司炎修把第二張紙拿起來查看。
白彥瞅了一眼,說出他這次去荊州查得另一件事:“大人之前讓屬下去查譚蓉,您猜我查到了什麼?”
司炎修微微揚眉,等著白彥的后話。
“洪睿文!”白彥一字一句說出一個人的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司炎修面一僵。
凌子萩起初還不明所以,但是看到邊男子略顯難堪的面,心里也能猜到這個‘洪睿文’可能是有問題,連忙問白彥道:“洪睿文,他是誰?”
白彥對著凌子萩一拱手道:“夫人跟著大人查案不到一年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也正常,十年前年前藺國發生了一場特大販賣阿芙蓉的案子,當時的主謀就是洪睿文,不過抓洪睿文的不是大人,是上一任大理寺卿祁大人。”
原來是這樣。
“那和譚蓉有什麼關系嗎?”凌子萩繼續問。
“回夫人的話,屬下查到九年前譚蓉曾經和洪睿文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白彥說著,抬眼著一臉茫然的凌子萩,解釋道:“正確地說,譚蓉曾經和洪睿文差點談婚論嫁。”
聽到這,凌子萩徹底懂了,拿過司炎修看完的紙張,開始細細斟讀。
原來譚蓉在弟弟死了之后,便和洪睿文結識,期間兩人的關系一度涉及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可當時譚蓉的母親辛如并不是很好看洪睿文,所以沒有同意二人的婚事。
在辛如死之后,兩人便生活在一起,期間洪睿文因為涉及販賣阿芙蓉而被藺國通緝,兩人為了躲避大理寺的追捕先后準備逃亡雁口縣。
看到這,整個紙上的容就已經全部結束了。
凌子萩把宣紙放在一邊,好奇地問白彥道:“白彥,我有個問題不懂。”
“夫人請問。”白彥點頭。
“如果洪睿文被發現違法販賣阿芙蓉那麼譚蓉定然是不了干系的,我很納悶為何當年的事,譚蓉逃了,而洪睿文卻被抓起來了?”
“夫人看看后面。”白彥說著,把剩下的一張宣紙遞到凌子萩手上。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凌子萩頓時恍然,原來當年洪睿文知道自己被抓的話很可能是死路一條,故而準備把所有的罪責全部推到譚蓉上,期間他讓自己忠心的跟班一直跟隨在譚蓉的邊,并且準備引府抓捕逃竄的譚蓉。
也不知道這個小跟班是哪里知道的消息,當他得知洪睿文為了明哲保,準備連他這個跟班都一并給府的時候,小跟班反水了,把譚蓉安全送到雁口縣,給朝廷出賣洪睿文的行蹤,這才讓大理寺把這個阿芙蓉的案子破獲。
而譚蓉也因為這個事因禍得福,被當害者,安然在雁口縣過了十年。
“這是什麼?”凌子萩看完手中的宣紙,隨后在最下面翻到一張證詞。
白彥道:“這是當年那個小跟班的證詞,他因為供述洪睿文被收牢關押二十年,這是屬下從他里套出當年真相的證詞。”
看到這個,凌子萩已經非常肯定,這譚蓉能在短短幾年為雁口縣的首富,靠的不單單是所謂的布匹生意,更多的可能就是走了和洪睿文的老本行,非法販賣阿芙蓉。
而周家和屈家很可能就是在荊州和雁口縣的兩條線罷了。
“其實譚蓉或許比我們想的更加復雜。”白彥見他帶回的所有信箋已經被全數閱讀完,這才說出心中想法。
一直聽著兩人對話,緘默不語的司炎修,抬起眼皮淡淡道:“你是不是覺得,的母親死得也很蹊蹺?”
白彥沒想到不過是幾張簡短的信息自家大人都能分析到這里,連忙點頭道:“是的,所以這次屬下來,還從荊州把譚蓉母親的白骨帶了回來。”
沒料到白彥又跑去挖人家的墳墓,凌子萩微顯錯愕,卻又無法怪罪。
“尸在哪里?”司炎修似乎早料到白彥會這樣,面不改地問道。
“就在西南郊外的一顆白樺樹上。”
這古人都講究土為安,譚蓉的母親死就死了,還被人從土里刨出來,來了個天葬。
等白彥和魚小碗從郊外把尸從郊外取回來,本來一副完整的骨架已經被禿鷹蠶食得僅剩下兩百余塊碎骨。
不過這并不影響伍郎中對尸的死亡判斷。
凌子萩只覺得過了一個晚膳的時間,辛如的驗尸單就送了過來。
死者辛如,,骨架長度約五尺二,通骨骼發灰黑,死亡原因是砒霜中毒導致,其中鼻骨,肋骨,骨,橈骨均有大小不等,傷痕深淺不一的傷痕,懷疑是匕首一類銳切割導致的,初步判斷上傷口是死后所致。
“大人!果然辛如的死不是旁人說的那般簡單。”凌子萩說著,也無暇自己面前還未喝完的高湯,繼續道:“不過我有一個疑問。”
司炎修把手中的驗尸單放在一邊,等往下說。
“你看,按照伍師傅送來的驗尸單,這誰都知道人中了砒霜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無力回天,可是辛如上的傷口又是怎麼解釋?似乎這個殺的人對很是仇恨,毒死還不解氣,偏要在上捅刀泄憤!”凌子萩道。
司炎修一聽,頷首道:“聽夫人這麼說,是有了什麼想法?”
“想法說不上。”凌子萩把面前的湯碗推了推,在桌上一邊比劃一邊道:“大人可還記得周琰的死?”
司炎修點頭。
“如果,這所有的案子都能串聯起來,再加上白彥之前調查的譚蓉的事,我們可以大膽地設想,一個人年遭過不公的待遇,留下了不小的心理影,年之后就會對某一類人或者某一種現象產生本能的應激反應,比如...仇恨某一類男。”
凌子萩說著,手中也比劃完了,桌上寫著譚蓉兩字。
司炎修著桌上的譚蓉的名字,想起周琰的長相轉頭對著白彥道:“能不能找到洪睿文和譚蓉弟弟的畫像?”
白彥點頭,“有的,我飛鴿傳書到荊州,來回不到一日便可。”
就在幾個人相互分析案件的時候。
驛站外面突然響起清脆的敲門聲。
“進來。”司炎修道。
同時袁逸春從門口走進,他一見到眾人,拱手作揖道:“司大人,您讓我們盯著的林嵐有了新發現,今個一大早府的差役發現去了譚府,就在方才譚家的主母從后面離開譚家,跟著他去了南風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