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一怔，深深瞅了小姑娘一眼，見確實沒有撒謊的跡象，這才收好手中發簪，將信將疑地走到蛇像的旁邊，用手用力按蛇的眼睛。

同時一陣咔嚓聲傳來，方才待過的南天竹石畫從中間裂開，一條漆黑狹長的甬道呈現在二人面前。

凌子萩上前幾步掃視，室深不見底的樓梯，又回著后的小姑娘，正準備問是誰，怎麼會知道譚府的。

此刻司炎修卻從不遠跑來。

“子萩，室找到了？”

凌子萩點頭，眸卻依舊落在那小姑娘的上。

司炎修順著的目去，不用問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是誰？”

小姑娘被司炎修凌厲的眼神瞪得有些害怕，唯唯諾諾地躲在蛇像的后面，道：“奴家...屈燕燕。”

聽到這個名字，凌子萩和司炎修對一眼。

“你怎麼出現在這里？”凌子萩把司炎修扯到一邊，怕他嚇到屈燕燕，上前幾步輕問道。

屈燕燕從蛇像后探出一個小腦袋，指了指南天竹下面的室，道：“我...我從那里溜出來的，姐姐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凌子萩聽到一個‘救’字，心中暗覺不妙，連忙從腰間掏出大理寺的令牌道：“我們是蕭城來的捕快，是來找譚蓉販賣阿芙蓉的證據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屈燕燕聽到對面人肯定的回答，方才還流在臉上的膽怯瞬間消失，就像一只抓住救命稻草的小貓，連忙走到凌子萩面前，道：“那小姐姐，我帶你們進去找你們要的東西，作為換你能不能救救們？”

們？

凌子萩起初沒明白屈燕燕說的們是誰，還沒把疑問出口，就見這小姑娘已經先行朝室方向走去。

了司炎修一眼，見他沖寬心地點頭，這才跟在屈燕燕后一并走進室。

隨著后室的門被徐徐關上隔絕掉外面的新鮮空氣，瞬間那充斥在室一腐爛混雜的尿味，差點讓凌子萩干嘔出聲。

快速從腰間掏出一顆生姜丸定定神，回眸瞅了眼跟在后的司炎修，這才壯大膽子朝里面走。

走在兩人前面的屈燕燕似乎對這里早已輕車路，拿起旁邊的燭臺，從腰間掏出火折子點燃，一邊走，一邊把前方在墻壁上的每一盞燭臺照亮。

當前方慢慢被燭所覆蓋，凌子萩猜終于看清楚彌漫在甬道的臭味來源。

只見應該是平整干凈的青石板路上被腥臭的尿所覆蓋，開鑿出來的墻壁掛著星星點點的，量碎雖然不多，卻在這閉的甬道和尿臭攪合在一起，說不上來的難聞，惡臭。

“這里發生了什麼？”凌子萩覺得就像是再走一條通往地獄的路，忍不住問道。

屈燕燕一，緩緩扭頭著后的子，眼底恐懼糾纏間，道：“這里是譚蓉罪惡的面目，我們馬上到了，姐姐跟了。”

話音一落，子朝左側一轉，手下微微用力，只聽‘吱扭’一聲，一扇藏在昏暗燭下的木門被打開。

頓時一淡淡的香味從房間散發出來，只是它和周圍的臭氣相混合，那種讓人作嘔的氣息更是上頭。

“這味道！”司炎修皺眉。

屈燕燕淡淡看了他一眼，率先走進，點燃屋的燭臺。

當二人看清楚屋的一切，臉上紛紛出復雜又稍顯錯愕的表。

原來整個屋全部都是阿芙蓉，它們被一包包地規整好，整齊羅列在角落中，就這麼大概看一眼，也至有上百斤的重量了。

司炎修面一沉，朝屋唯一的一個架幾案走去，他拿起上面幾本發的賬簿隨意翻了一下，氣得冷冷把賬簿原扔在上面，道：“果然這是譚蓉販賣阿芙蓉的賬簿”。

凌子萩走過去，也翻著看了一眼，發現這些賬簿中除了有販賣阿芙蓉的進出賬之外竟然還有夜隆長巷好些館的賬目，把這些證據收納進懷中，心里已經有了考量。

屈燕燕見他們已經忙得差不多，道：“二位，請隨我來。”

說著，屈燕燕也不等二人應承，拿著燭臺朝里面走去。

譚蓉的室挖得很深，越往里面走，地上散發出來的尿和墻壁上的腐臭味就越發濃烈。

大約走了半盞茶的時間，凌子萩突然聽到從深傳來一陣陣如般慘的哀嚎聲。

子一僵，連忙頓住腳步。

“怎麼？”跟在后的司炎修發現的不對勁，問道。

“大人，你聽到了嗎？”

司炎修上前幾步，閉眼傾聽，隨著他面慢慢變得嚴峻，凌子萩知道他也聽到了。

“等等！”司炎修睜眼，住前面的屈燕燕。

屈燕燕子一頓，回眸。

“往里面走是哪里？你要帶我們去哪里？”司炎修語氣冷質問。

屈燕燕咬，不知何時的眼底早已布滿淚水，隨著噎間，哀求的聲音緩緩在甬道擴散：“二位不信我，我能理解，但是我求求你們，只要你們去看了，一切就明白了。”

說著，屈燕燕似乎下定什麼決定，連忙轉過頭，一溜煙跑進前方黑暗。

接著在甬道深響起的是一陣木門推拉之聲。

“跑了！”凌子萩連忙開口。

司炎修點頭，拔下旁邊墻壁上掛著些許臭的燭臺，反手握住旁邊子的皓腕道：“別怕，我們走過去看看。”

凌子萩頷首，跟在他的后。

“這有個門。”有了上一間室的經驗，眼尖的凌子萩很快找到藏在暗的一道門。

司炎修一腳把門踹開。

隨著門和石壁發出一陣的撞聲，一子難以言喻的腥臭，差點把未來得及做心理準備的凌子萩掀翻過去。

“嘔！好臭！”凌子萩說著，連忙把懷中醋熏過的帕子戴在口鼻上，這味道太悉了，就是人腐爛的氣息。

司炎修眉頭擰起，牽著凌子萩朝屋走。

燭再次照亮屋。

盡管這里沒有屈燕燕的影，可是里面的一切差點讓凌子萩驚呼出聲。

偌大的房間，有一張帶的木床，場上鋪著一張被鮮染紅已經看不清樣式的老舊麻單，床旁邊是個柜子，上面零零散散放著一些藥瓶子，倒得倒，碎得碎，瓶子旁邊放著幾把大小不一的鉗子，上面還沾染著和沫，似乎長時間未曾清洗，厚重的痂上還攀爬著幾條蛆蟲。

凌子萩不喜歡蟲子，連忙難過的別開臉。

可是就這麼一個作，的眸落在角落上的一個木桶里，起初因為燭昏暗有些看不清，出于好奇，拿過司炎修點燃另一柄燭臺靠近查看。.七

當看到里面還在蠕的東西時候，心神一晃，后退間跌撞的差點和后的司炎修撞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