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心里總是不能裝事兒,自打和司炎修決定今個一大早去義莊,這可好。
起來個大早就準備去義莊的東西,從薄荷丸到生姜片反復確認之后,準備離府出發。
人還沒走出小花園,就到著急府稟報事的白彥。
“夫人!”白彥一見到凌子萩連忙拱手。
凌子萩知道白彥昨個晚上也忙了好晚才回住,按道理就算這會應卯也應該是在大理寺,怎麼突然跑到司府來了?
“白彥,怎麼匆匆忙忙的?”凌子萩著對面男子額頭上微微滲出的汗珠,忍不住問道。
白彥沒有立刻回答,反問道:“大人可下朝回來了?”
凌子萩頷首:“嗯,回來了,這不準備和我一并去義莊嗎?怎麼,找他有事兒?”
白彥了把額頭上的汗,正準備繞過凌子萩去書房找人,便看到已經整裝朝二人這邊走過來的司炎修,這才連忙停下邁出去的步子,對著凌子萩后一拱手道:“大人。”
司炎修一路走來多聽到二人對話,示意白彥起后,問道:“發生了什麼,這麼著急找我?”
“大人錢府出事兒了。”白彥連忙開口。
錢府?
凌子萩消化著白彥的話,一臉的茫然,這藺國的王公貴族知道的不多,這錢府,怎麼聽著有點耳。
司炎修對蕭城了如指掌,沉片刻,問道:“你說的錢府可是城北的錢永豪?”
“對,是他。”白彥連忙回答。
聽到這,凌子萩算是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昨個宮長瀾隨口一提的和宮家財力相媲的錢家嗎?
“出什麼事兒了?”司炎修沒察覺旁邊子臉上的變化,問白彥道。
“是這樣的,錢府的娘今個一大早發現死在井里了。”白彥回答。
“自殺還是旁的?這個讓新來的寺正去就好,怎麼把這事兒報給我了?”司炎修眉頭隆起。
白彥嘆口氣,道:“大人也知道錢家在蕭城的地位,新來的梁寺正已經跟著去過,這出去還未有一個時辰,人就灰溜溜地回來了。
是這錢府的大房舒氏說這個案子不簡單,覺得大理寺有所怠慢,再加上梁寺正閱歷又淺,面皮薄,說不過舒氏,這不就...”
司炎修深深看了白彥一眼,他知道梁寺正是白彥一舉推上來的,他對他關照也是無可厚非的。
更何況新人都需要提攜才能在這場打渾。
嘆口氣,他掃過旁邊同樣無奈瞅著他的凌子萩道:“夫人,我們先挪步錢府吧。”
錢府,宮府,傅府,在蕭城城北相挨,這算是凌子萩第一次來這藺國首富家了,都說這青蛙配綠豆,烏和王八,富人宅邸也是扎堆的。
著面前氣勢磅礴的三座能把半個雁口縣裝進去的大宅,眸落在最左邊的宅子上,深深呼出一口氣,抬腳跟著司炎修走了進去。
似乎錢家的老爺子錢永豪不在,迎接們的是錢府的張管家。
“司大人,您終于來了?”張管家一見到司炎修親自來了,方才還掛在臉上的焦慮瞬間變喜,他上前幾步拱手作揖,諂開口。
司炎修淡淡掃了他一眼,道:“大概白彥也跟我說了,現在死者在哪里?”
“就在府里的后院,司大人隨我來。”張管家是什麼樣的人,一見司炎修是個柴米油鹽不進的主兒,連忙收斂起臉上頭般的神,快速朝后院走。.七
“先說說這娘的況吧。”一邊走司炎修開始打聽死者的事。
張管家聞言,連忙弓腰回答:“錢府目前上下有四名主子,除了主母,剩下三位都是姨娘,司大人對于錢府的事或許也聽說了。
我家老爺一直熬到六十余歲都未曾有子,直到五年前外室也就是現在的二姨娘姜氏有孕才終于為錢家保留了一條脈,這不老爺就寶貝得,請了隔壁林州最好的娘來侍奉小爺
先后四年過去都相安無事,誰知這事就在今個早晨發生了,于娘似乎是給小爺去小廚房準備早膳,按道理頂多一個時辰就備好了,可是小爺左等右等沒等到,就安排一名婢去尋,誰曉得到了后院的井邊發現,這娘早都頭扎井里沒氣了。”
聽到張管家這麼說,司炎修眉頭不解隆起道:“掉井里找了多久,怎地這麼快找到?”
張管家豈能沒聽出來對面人的顧慮,連忙解釋道:“找是整個院子都找了,府里家丁多,找的也快,之所以這麼快在井里發現于娘是因為每次小爺差不多用膳結束,家里的下人就開始做各個主子的早膳了,這一打水,就很快發現了。”
原來是這樣。
凌子萩跟在二人后,把張管家的敘述聽了個全,整個錢府最先用膳的不是夫人也不是老爺而是只有四歲的小爺,看來這錢府把這個獨苗苗寶貝的啊。
說著,幾人很快到了錢府后院的水井旁。
因為之前梁寺正來過一次,所以這井里的人早都被打撈上來放在一邊,此刻映凌子萩眼簾的便是二尺高的水井旁,躺著一名被泡得略顯水腫的中年尸,隨著天氣的嚴寒,尸周圍的水已經結冰。
“大人,人在那里。”張管家似乎對這種死人覺到晦氣,遠遠指了指,不愿意再上前。
司炎修淡淡瞅了他一眼,覆手朝前面走。
凌子萩知道這人剛死定然是沒什麼怪味的,只是用帕捂住口鼻,快步跟上。
沒有率先查看尸,而是跟著司炎修朝被一層薄薄落雪覆蓋的井下看了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著實讓人覺得驚訝,錢家的井打得很深,若不仔細看單單只是瞥一眼是很難看到井底的,細聽的話偶爾能聽到里面潺潺的水聲,說明水是流的。
這也難怪,古代都是地下水,一方面干凈,另一方面冬天也不會結冰,所以于娘被淹死也是在所難免。
可是...
凌子萩側頭著躺在一邊的老嫗,這麼深的井,有點恐高的人看一眼都覺得害怕,就算這死者習以為常,可是只要是人面對稍顯危險的地方,都會本能的規避,是怎麼掉下去的?
想到這,凌子萩著轆轤,那掛在上面的木桶已然結冰,繩子上有著大量的磨損印記,除非這于娘是自己不想活了,否則的死絕對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