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著舒娟。

按現代人的思想，孩子在生母跟前養是正常的自然法則，但是在古代這種做法就是對當家主母的蔑視和權威的挑戰。

“那其他幾個姨娘都沒什麼意見嗎？”凌子萩又問。

“生不出蛋的母，有什麼資格呢？”舒娟冷冷回了一句。

凌子萩沒料到會被噎住，還想問一些旁的話，又看看舒娟已經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頷首起，走出亭子。

其實錢府的后院雖然大，但是每個院子都有每個院子的特點，尤其是來的時候一路上仔細觀察，心里也大概能猜到二房姜氏的住，便提著擺，朝隔壁的‘落花院’走去。

剛走到院子口，里面一陣陣孩的歡聲笑語就已經傳凌子萩的耳畔。

側頭朝里面去。

據舒娟的描述這二房姜氏應該是院子里年齡最小的，果然通過院子的布置都能看出這里和其余幾個院子大為不同。

一簇簇山茶花和朵朵開得正茂盛的三堇在一進門的花壇中相擁，兩棵連翹樹對稱守護在院子口，若不知道這是冬日，凌子萩還當真以為這進春夏了。

“司夫人，你來了？”凌子萩還在張這院子的布置，旁邊響起一道子銀鈴的呼喚。

扭頭著雙眸帶笑，角若有若無勾起的俏麗子，尤其那雙上揚的獨特單皮眼，雖不如桃花眼一般魅卻有著旁人子不曾有的勾人秋波，不用猜都知道這應該是院子的主人二房姜氏。

怪不得錢老爺子對寵有加，的確是煢煢孑立，世間僅此一佳人。

“二娘子。”凌子萩勾回禮。

姜氏被這麼一微微一怔，畢竟還未自我介紹這司夫人就認出來，不過很快收斂起面，道：“司夫人是從大夫人那里來的吧，府里大概的事也了解不，還有什麼問題是要奴家幫襯的？”

說著，姜氏引著凌子萩朝院走。

凌子萩沒有立刻回答，因為此刻全部的注意力已經放在不遠兩棵連翹樹下打鬧的一堆主仆上。

錢祥漾著洋溢的笑容騎在一名婢的肩膀上，兩人似乎要夠高一點的連翹花，試了幾次都失敗了，錢祥一邊懊惱著，一邊在婢的哄下繼續努力著。

“這連翹花開得真好。”凌子萩突然想起小時候和父親在一起的場景，不住嘆。.七

“是老爺讓人給這院子布置的，到了冬日春夏的花就枯萎了，奴家嫌這里太單調，錢祥失了樂趣，就給老爺提意見，就如今這個樣子了。”姜氏說著坐在一石凳上，著錢祥勾道。

果然和隔壁大夫人舒娟說的一樣，錢老爺很寵二房姜氏啊。

“那不知道二娘子可記得，于娘和小爺最后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凌子萩也坐下，喝了杯暖子的熱茶后，切正題。

“這個不知道，奴家昨個侍奉了老爺，這子有些乏累，難得起晚了，所以司夫人可能還得問付妍。”說著姜氏指了指背著錢祥的婢。

說實話，凌子萩見過很多大戶人家，有陪著家主玩鬧的，有陪著家主研習的，雖然表面上他們都很恭敬有禮，但是那漾在臉上的假笑是騙不過凌子萩這個心理醫生的，而這個付妍不同，對錢祥真心的好，不管是馱著抱著，都如珍寶般護。

“這個婢好像很喜歡小爺？”凌子萩沒有立刻起，而是問姜氏這付妍的事。

“嗯，是啊，付妍是奴家找了這麼多照顧祥兒的下人中最滿意的，說來也是奴家運氣好，之前奴家有個的婢照顧祥兒。

可是夫人也知道，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下人到了適婚的年紀都是要離開的，可是換個人照顧祥兒奴家又不放心，這不...”

說著姜氏又指了指付妍，繼續道：“奴家的丫鬟離開之前給奴家找了個稱心的，好像是荊州那邊來的寡婦，家里窮親生的孩子凍死在臨峪關，就想專門找個照顧孩子的活兒填補一二。

起初奴家也是不放心，可是這幾天觀察下來，祥兒很是喜歡，奴家也很滿意，就留下了。”

怪不得。

凌子萩聽著姜氏的解釋，心中的疑盡散，對著姜氏點點頭，起朝付妍走去。

付妍是個懂規矩的，一見到凌子萩，連忙把上的錢祥放下，對著福。

“我想找小爺說說話。”凌子萩直接表明來意。

付妍點點頭，把只有四歲的錢祥從地上抱起，讓他直視凌子萩，道：“夫人有什麼事兒，問吧。”

“你錢祥，是嗎？”凌子萩勾，著對面這個吃得胖乎乎，一臉可樣子的男孩道。

“姐姐是誰？找祥兒...有什麼事兒？”錢祥說話還有些拉不直舌頭，所以聲音聽起來極為討喜。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如果你回答的好，下回姐姐來給你帶糖葫蘆吃。”凌子萩導著。

“唔...”錢祥想了一下，又看了看抱著他的付妍，終于點頭道：“姐姐要問什麼？”

“于娘你今個早晨見過了嗎？”

錢祥似乎并不喜歡聽到這個名字，嘟嘟的小臉皺起來，道：“娘做的飯難吃，祥兒不，不！”

說著錢祥似乎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了，轉匍匐在付妍的上，扭著子。

付妍沒料到不過是個小問題，會讓小爺鬧緒，連忙福對著凌子萩道：“夫人有什麼問題奴婢也能回答，畢竟這段時間小爺都是和奴婢在一起的。”

凌子萩上下打量著付妍，看的年紀應該在二十余歲的樣子，可是的手上卻長滿凍瘡，看來真的荊州、臨峪關附近的百姓，而且連木炭都買不起，孩子應該也是凍死的。

“那你說。”

付妍點點頭道：“于娘對祥兒一直還不錯，可能祥兒的口味比較挑剔，不喜歡娘做的早膳，今個一大早娘帶著膳食來給祥兒喂飯，誰知祥兒哭鬧不喜歡，娘便去廚房更換，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到于娘。”

“祥兒喜歡阿妍的醪糟！不喜歡于娘的做的飯飯....”錢祥聽著付妍的話，突然一撇，一臉不高興的了一句。

醪糟？

凌子萩著付妍，等著的后話。

“司夫人是這樣的。”付妍把上的錢祥了，解釋道：“我們老家有種膳食醪糟，前幾日給祥兒做過，他很喜歡，今個于娘的膳食祥兒又不喜歡，奴婢怕來回做耽誤了其他主子用膳。

這才自作主張的做了祥兒吃的醪糟。”

“那之后呢？于娘可有回來？”凌子萩追問。

付姸想了下，搖搖頭：“沒有，小爺因為出生的時候不在本家，沒得到照顧，有些孱弱，吃完醪糟覺得困，休息片刻，就跟著奴婢來這里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