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過后雪終于是停了。

難得晚霞當空，凌子萩和魚小碗來到蕭城東邊帽檐胡同。

說起這帽檐胡同，名字還帶有幾分的戲劇，之前這里并不這個名字，而是八里弄堂，可隨著蕭城的發展，這里算是距離城北富人區最近的，這里的人也算是蕭城中小有錢的百姓，對于巷子的名字他們也越來越不滿意，最后就帽檐胡同了。

顧名思義城北是蕭城最有錢的就是帽子，而他們次之是帽檐。

胡同比寬窄巷子不知道干凈多倍，一路上除了偶爾在門口說笑的婦人，大部分的家主都已出去營生。

杜麟家住在胡同倒數第二戶。

凌子萩著掛在門上的大鎖，還有鎖上落滿的積雪心里清楚大抵們是沒找錯了。

“小碗。”仰頭給魚小碗示意。

魚小碗頷首，練地把頭上的發簪取下，開始撬鎖。

“你們是誰？”許是魚小碗的作比較大，隔壁出來準備曬晚霞的婦聞聲扭頭問道。

凌子萩瞅了眼魚小碗，斷定還得一會兒，從懷中掏出令牌，走到婦人旁邊道：“大理寺辦案，敢問這位姐姐，您可認識里面的人？”

婦人一見令，連忙站直子，道：“原來是大理寺的啊，可終于來管事兒了，不然俺們都準備從這里搬走了。”

“夫人這話何意？”凌子萩聽著有些懵。

“難道府來不是管這個事的？”婦人有些疑，不過很快開口解釋道：“這杜麟啊，就是我們這里的一霸，十幾年前靠著方李家的一些銀子買了這房子，一直都游手好閑的。

誰知道八年前竟然和夷國商隊搞上了，這不販賣什麼貓貓狗狗，每次他從外面回來就是俺們的噩夢，一到晚上這院子里飛狗跳的囂。”

凌子萩知道藺國的富人有養著寵的好，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杜麟竟然是做這種古代看起來冷門生意的，怪不得蘇鍺說沒聽過他。

“那你們沒報？”凌子萩問。

“報了，怎麼沒報，這是擾民哦！”婦人說著，腦海中想起之前夜夜不能寐的場景，子不住打個冷戰，繼續道：“府是來人了，可是呢他們也只能警告杜麟，畢竟人家又沒犯什麼藺國條例的，抓不得，罰不得。”

“那之后呢？就沒好轉？”

“多有點吧，晚上沒那麼吵了，但是杜麟這紈绔子又被這事兒鬧得激起來，沒事就找我們鄰居的麻煩，大家沒辦法，都不管了，由著他去！”婦人嘆口氣一臉無奈。

原來如此，看來這杜麟還是潑皮無賴，凌子萩點頭想著。

“不過話說回來，這幾日都沒見到這小兩口，可能又出門了吧，唉...等回來又沒幾天安生日子過了。”婦人隨口說著，懶懶靠在門上著余暉。

同一時間，凌子萩后傳來‘咔吧’一聲。

回眸著手中拿著解開銅鎖的魚小碗，兩人快步走進杜麟的屋。

杜麟的房子雖然比不過城北的大戶，但是和普通的人家比已經算是富麗堂皇了。

正對面的是二層的小樓，不用想都知道是主人的房間，旁邊是兩座偏房，一般是給下人住的，在角落不起眼位置的便是廚房。

“咱們分別轉一轉，時間耽擱不得。”凌子萩對魚小碗吩咐完，率先走進一左偏房。

起初凌子萩以為這麼大的房子應該有下人生活的痕跡，可是當看到面前場景的時間，心中頓時升起陣陣恐懼和錯愕。

只容的三人就寢的偏房，滿地都是污，穢，在被凍的穢中，躺著好些貓貓狗狗，有的是直接被開膛破肚殺死的，有的干癟如柴看樣子是被死的。

凌子萩進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怎麼都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幅場景。

微微偏過頭，有些不忍，直到的目落在不遠墻壁上掛著一把把鮮淋漓的殺生工，腦海中突然升起一疑問，杜麟是販賣貓狗的，可是看他如今屋的布置，本不似，更像是開屠宰場的。

而且...

凌子萩從懷中掏出帕圍在口鼻，忍著惡心走進屋，在一堆積貓狗尸的地方蹲下。

這些貓狗本不是什麼優秀品種，全部都是些野貓和土狗，外面隨一抓就有，這些本不了城北富紳的眼，杜麟弄這些做什麼？

就在凌子萩覺得百思不得其解，搜查主樓的魚小碗突然氣吁吁地跑了過來。

“子萩...子萩，你快來看看，這東西我看不懂，你快看看。”

凌子萩起，連忙走出偏房，著手中魚小碗捧著的一本似賬簿般大小的書，快速翻開查看。

當看到書中容竟然如譚蓉暗格里賬簿一樣的數字記錄方式，瞬間心中一咯噔，道：“你哪里找的？”

魚小碗嘟，倒是不明白凌子萩為何這般張，手指著主樓道：“杜麟的廂房啊，書架上有個暗格，我記得你之前開過溫冉的，也學著你試了下，得到這個東西。”

不會這麼巧吧。

凌子萩聽罷，把手中書籍用力攥，三步并兩步地朝小樓魚小碗說的廂房跑。

廂房在魚小碗的翻騰下有些，不過好在還能一目了然，凌子萩一眼便瞅到那半開著的暗格，上前幾步再次朝里面看，果然在暗格里發現了杜麟名下的幾地契，還有在最下面的杜麟賬簿。

快速翻看，并且和魚小碗找到的書籍日期一一對照。

‘二十七，十一，二，一；一百兩

二十八，三，十三，一，一百五十兩...’

‘咚！’凌子萩看到這，氣憤地一拍桌子，道：“果然，果然他們有問題。”

魚小碗有些不解為何凌子萩看到這幾個數字這般惱火，問道：“子萩，怎麼了？”

凌子萩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賬簿塞進袖子，快步又沖到院子外，推開了右邊偏房門。

此刻魚小碗雖不明所以，也一并跟上。

隨著右邊廂房的門打開，忍不住驚呼道：“呀！這里怎麼有這麼多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