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凌子萩難得睡個好覺。
在阮玉的幫襯下洗漱完,準備出門去錢府。
臨走時瞅了眼放在桌上還未來得及收拾的茶碟,面頰突然緋紅。
昨晚司炎修知道胃口不好,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檸檬水,讓漱口去味之后,專門命府廚子做了些薄荷糕和姜膏做晚膳。
說來也怪,本來不太好的胃口,竟然慢慢消失,晚上睡的也踏實。
錢府和司府都在城北,凌子萩這次沒有坐馬車,而是和魚小碗步行抵達。
張管家收到拜訪消息一大早就在門口等候。
“司夫人,您來了!”
凌子萩點點頭,道:“張管家不必多禮,今個一大早夫君去忙別的事了,可是這錢府的事也至關重要,就派我前來繼續調查,張管家不會介意吧?”
張管家一聽,連忙搖頭,道:“哪能介意,夫人雖然沒有職,可那是在圣人面前都破過案子的,若是夫人能接手錢家的事,我家老爺那也是一百個愿意啊。”
說著,張管家趕把凌子萩往客堂里引。
“我今個來是想找你們大夫人,不知道這會貴人可在府中?”
凌子萩隨意找了位置坐下,問道。
“最近錢府不太平,夫人誦經念佛到深夜,今個起得晚,司夫人稍等片刻,在下去去就回。”張管家對凌子萩一拱手,招呼下人二人倒茶,轉朝后院走去。
錢家的客堂很大,似乎錢老爺子很喜歡古董一類的東西,基本上每個能放置件的桌子上都有幾個小擺件。
凌子萩看到放在正堂上的一串玉雕葡萄,看來這錢老爺對多子多孫的追求已經為一種執念了。
錢府的侍給凌子萩倒好清茶,正準備離開,凌子萩也不知大夫人還有多久會來,隨口打聽道:“敢問小姑娘,你家爺每日早膳可有固定?”
小婢放下手中紫砂茶壺,對著凌子萩一行禮,說道:“奴婢不是侍奉爺的,所以對爺的食住行了解并不多。
但是,據奴婢所知,爺因為府晚沒得到照顧,一直都不好,所以這每日的燕窩銀耳都是必須的,有時候老爺會帶來爺吃的夷國的駝蹄給爺補子,那東西咱們這邊人喝不慣,但是聽說是大補。”
凌子萩聽到這,點點頭,又問:“那這燕窩和駝蹄若是喝不完,下人會有份嗎?”
凌子萩話音才落,對面的小婢就跟見鬼似的著,道:“這誰敢,燕窩和駝蹄再如何一碗也頂奴婢兩個月甚至四個月的月例,哪家主子會這般大方?
一般這東西就沒有吃不完的,就算剩下府里的姨娘就會帶給自家親戚,哪有奴婢們的份兒?”
“那...就沒有吃?”凌子萩思忖半晌,幽幽詢問。
小婢聞言,下一抖險些跪在地上,回道:“司夫人可不敢這麼說,奴婢還想在府里做下去呢,更何況吃也不到奴婢啊。”
“我明白了,你去忙吧。”凌子萩看小姑娘已經嚇得要哭了,揮揮手示意離開。
當客堂僅剩下凌子萩、魚小碗二人的時候。
魚小碗湊到凌子萩邊問道:“子萩,你是懷疑這于娘吃錢小爺的早膳?”
“不是懷疑是肯定,但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
“什麼?”魚小碗問道。
“你說昨個我們在十里香聽鍺王殿下說,錢祥喜歡吃駝蹄湯這事兒不知真假,可是今個我問下人,們說的也是錢祥喜歡吃駝蹄,先不說口味如何,畢竟眾口難調。
可既然錢祥喜歡,為何上次我來詢問的時候,婢付妍卻說錢祥不喜歡吃呢?問題出在哪里?這和于娘的死有沒有關系?”凌子萩咬,說出心中疑。
“是有點問題哦。”魚小碗也點頭符合。
就在兩人聊天之際,大夫人舒娟終于姍姍來遲。
“司夫人,讓您久等了,這位是...”舒娟一見到凌子萩上前準備招呼,誰知目落在魚小碗上忍不住問。
“這是大理寺的魚捕快,隨我一并前來查案的。”凌子萩回道。
“哦,原來如此,如今還有捕快,是我孤陋寡聞了。”舒娟笑著,坐到上坐那串葡萄旁邊。
“今個我來府中叨擾是想問夫人幾個問題的。”凌子萩端起面前杯盞抿了一口,道。
“司夫人要問什麼,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要這錢府能安生。”舒娟大方回答。
“是這樣的,我想問夫人的是,您和于娘有什麼關系嗎?”凌子萩懶得打哈哈,單刀直問。
舒娟來之前想了千百種問話的可能,愣是沒料到凌子萩會問這句話,一怔,道:“司夫人問這個做什麼?和查案...”
“和查案當然有關系。”凌子萩冷冷打斷,“夫人對大理寺瞞是沒有用的,若是夫人愿意實話實說,也給大理寺能省下不力氣,不然查出來和夫人說的不一致,這做偽證或者欺騙朝廷員的罪責...”
“我明白了!”舒娟著說話似乎言又止,但是話里話外都帶著威脅的對面子,嘆口氣,道:“不錯,于娘是我外房親戚,可是我之所以把于娘引薦進錢府,一方面是看可憐,晚年有個安之所,另一方面也是希能好好照顧錢家唯一的脈。”
“真的是這樣嗎?”凌子萩上下打量著舒娟,反問。
“不然呢?那司夫人給我說說我是為了什麼?”舒娟也覺得氣不過,回懟。
凌子萩笑了笑,并不生氣,道:“大夫人頭上的發簪裝飾著實漂亮,不知從哪里買的?”
舒娟一怔,指尖悄然上發梢,這什麼況方才還說這于娘的事,怎地就扯上發簪了?
“雖然我對子的飾沒那麼多講究,但是該懂的還是懂的,夫人頭上這綠雪含芳簪應該是一套吧?有耳飾還有鐲子,按道理夫人穿今個這麼一確實和這簪子很搭,只是子萩不明白的是這耳飾都戴著,鐲子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