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話音一落，果然對面舒娟面一僵，朱抖道：“我只是忘記帶了有關系嗎？”

“哦，是嗎？”凌子萩揚眉又是一句反問，“我怎麼記得于娘的手腕上有一對看起來和夫人這發簪很配套的鐲子呢？該不會是我記錯了？”

舒娟被問得一抖，額頭已經開始分泌出細的汗珠，結結解釋道：“看我這記..是我忘記了...我把這鐲子...送給于娘了，畢竟...是我外家人不是？”

凌子萩沒有立刻接話，就這樣坐在凳子上盯著舒娟。

“怎麼？司夫人是懷疑不？這是我的東西我想送誰都可以，這和于娘的死有什麼關系。”舒娟被盯得有些發，吞咽下里的唾，一拍桌子，冷冷說道。

“夫人說的沒錯，這東西是你的，你想送給誰和我定然沒有關系，但是經商這麼多年的大夫人定然明白套的東西拆開就不值錢的道理，尤其是這極品的綠雪含芳配飾。

一套能賣出千兩銀子，可若拆開發簪只能賣出百兩，耳飾小一些也得價值五六十兩，就算鐲子再剔也不過二百兩，錢家這麼大賠錢的買賣應該不會做吧？”凌子萩笑看著舒娟，淡淡開口道。

“司夫人你想說什麼？”舒娟徹底被懟得無話可說。

“我沒有冒犯大夫人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大夫人把這綠雪含芳鐲子送給于娘到底是要做什麼？”凌子萩微微揚眉，繼而補充道：“或者說，準備對錢祥爺做什麼？”

“嘩啦！”

再也克制不住自個緒的舒娟被凌子萩這話問的猛地站起來。

冷冷注視對面子好久，發覺凌子萩沒有退讓的意思，舒娟終于徹底投降，一屁坐回凳子上，道：“我能做什麼，只是防止家財外而已。”

凌子萩問，“夫人這話，從何說起？”

“司夫人應該知道，在姜氏沒來錢府的時候，錢府加我總共五房姨娘對嗎？”

凌子萩點頭。

“除了我子骨不行了，不能給老爺生個一兒半，但是剩下四房都是康健的，甚至前二房趙氏還是給旁人生過孩子的，可是任憑大家如何使出渾解數，這肚子都沒有靜。

無奈老爺也不準備納妾了，就在外面養外室，誰能生下錢家的子孫，誰就能錢府獨榮華富貴。”

凌子萩聽著舒娟的敘述，知道姜氏出現了，并且有孕了。

“可說巧不巧，五年前姜氏突然有孕，老爺高興得不得了，在姜氏把祥兒順利誕下之后就把姜氏接府中好生伺候，那時候姜氏是六房。”舒娟說著，回憶起當年的事，表有些耐人尋味的復雜，繼續道：

“你說我應該高興吧？畢竟錢府有后了，但是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這姜氏有問題，作為母親對祥兒并不如想象中的上心，為此錢府還鬧過一次烏龍事件。”

“什麼烏龍？”凌子萩追問。

舒娟深深看了一眼，似乎覺得恥，臉一紅支吾半晌，道：“滴...滴認親。”

原來是這樣，凌子萩恍然，不過不用問結果了，就看錢老爺對著兒子多寶貝，對姜氏多寵溺都知道，結果是啥。

可是滴認親這種事兒，在古代這種科技不發達的地方或許還真有幾分說服力，對于凌子萩，這就是荒謬至極的做法。

“之后呢？你怎麼做了？”凌子萩嘆口氣，又問。

“之后姜氏拿著這事跟老爺鬧，本來說好祥兒是在我膝下養的，如今老爺見這個陣仗怕我嫉妒生禍，就破例讓祥兒在姜氏的膝下供養，但是我也提了個要求，就是娘得是我找的。”舒娟回答。

凌子萩現在明白這于娘如此貪吃之人，是怎麼在錢祥邊伺候的了。

不過舒娟也是個聰明人，讓娘在一邊盯著姜氏，隨時抓住把柄找事兒，可誰知道把柄沒撈到，于娘還死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凌子萩放下手中半涼杯盞，道：“據夫人說的，府中應該有六位姨娘，為何現在只有四位？”

舒娟似乎早料到凌子萩會問這個問題，嘆口氣，著邊金銀剔的玉制葡萄，惋惜道：

“二房趙氏，三年前突然惡疾死了，至于五房董氏，兩年前家里來了家書，讓回娘家一趟，可這一走，再沒有回來，本來還想著錢府多了個子嗣能人丁興旺，誰知這來一個，走了倆，真是造孽啊！”

聽完舒娟的闡述，凌子萩見有些傷，帶著魚小碗朝錢府外面走。

此刻已經到晌午，院子的雪開始融化，兩人路過園子的時候，聽到里面傳出陣陣歡聲笑語。

凌子萩頓足過假山朝聲音的來源去。

只見不遠梅花樹下簇擁著一堆人，除了姜氏、錢祥還有下人付妍，剩下的就是一名半只腳快要土的老者，和另外兩個年過半旬卻依舊容煥發的婦人。

不用想都知道，男的是錢老爺，那倆婦人應該一個是三房林氏，一個是四房齊氏。

幾個人圍著錢祥其樂融融的。

凌子萩勾，正準備轉離開，突然手臂一，旁邊的魚小碗扯著，指著對面道：“子萩你看，在干嗎？”

凌子萩回眸，順著方向看，只見一名長相稍顯年輕的妾室竟然蹲在地上抓起一把細沙，放在石桌上面的一只小碗中。

“要做什麼？該不會下毒吧？”魚小碗很是激，擼起袖子，上前幾步想沖出去阻止。

“小碗！”凌子萩低聲音把扯回來，道：“那東西沒毒，只是些沙子，兇手再傻也不會這般明目張膽，而且人家把事做完了，你去抓也是白的，說不定會倒打一耙。

更何況于娘的死咱們沒查清楚，萬一兇手混雜其中，打草驚蛇可不好，走吧。”

說著，凌子萩深深瞅了眼被錢老爺抱在懷里的錢祥，拉著魚小碗往錢府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