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蕭城西郊

凌子萩一大早便帶著魚小碗等一票捕快在這里等著。

整個蕭城西郊有上萬座墳包，再加上墳地周圍是被冰雪覆蓋的葬崗，本就荒涼的土地在這一刻看起來格外瘆人。

“找到了，錢家的墓就在西郊最里面那看起來風水最好的地方。”魚小碗穿著一黑裘，小跑的來到凌子萩邊，道。

凌子萩順著魚小碗指著的方向，眺遠，果然在一堆墳包堆積的地方看到一高高聳立用磚石砌的華麗墓地，點點頭道：“這墓地是找到了，只是不知道大人是不是說服了錢老爺子。”

話音才落，一只信鴿從遠飛來。

魚小碗見狀連忙手讓鴿子落在手臂上，把鴿子上的信箋取下，轉而遞給凌子萩。

凌子萩拿過，看完，角勾起道：“所有人聽令，挖錢家二娘趙氏的墓。”

隨著一聲令下，所有捕快拿起后準備好的鐵鍬，鎬頭，直奔魚小碗指著的地方，開始挖掘。

凌子萩站在最后面，出神地看著面前塵土飛揚，不知為何腦袋里突然鉆出一個想法，這十八層地獄里有沒有挖墳掘墓的懲罰，若是真有，想自個死后估計會被待死。

很快錢府二房趙氏的墓被拋開。

隨著金棺木被抬出，凌子萩戴好面紗，褪下上繁瑣的外麾，整個人跳進坑中開始查看。

“小碗銀針。”說道。

魚小碗連忙從懷中取出油蠟布皮包的銀針遞上。

凌子萩接過把銀針在土壤中之后遞給魚小碗，魚小碗連忙點燃火折子開始烘烤。

在此期間，凌子萩抓過一把泥土放在鼻尖細嗅，未發覺什麼，轉而也從懷中取出一枚火折子開始烘烤周圍的泥土，可隨著泥土的溫度升高，周圍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眉頭皺起，連忙熄滅火折子，轉頭問著魚小碗道：“如何？”

“沒有。”魚小碗搖頭如實回答。

凌子萩連忙從坑中爬出來，把銀針放在手中查看。

果然銀針還是那個樣子，一點都沒變。

“子萩我們是不是懷疑錯了？這二娘子趙氏真的是病死的？”魚小碗試探地開口。

凌子萩沒吭聲，只是咬著坑，接著一跺腳走到未打開的棺材前，對著守著棺材的一名捕快道：“打開。”

捕快領命連忙撬開棺材。

隨著棺材的打開里面的尸呈現在眾人眼前。

趙氏死了有三年之久，尸早已白骨化，若是要驗證外傷定然是無從查起，但是對于凌子萩來說這些都是無關要的，要的是確定心中最后的猜測。

接著，整個人匍匐在棺材周圍，對著這三百六十五骨頭一個個地排查，從未被侵蝕的枯燥發，到骨一直到第十一椎左側，指尖一頓，從骨頭上面竟然到一些細小的白。

“這是什麼？”魚小碗也湊過去查看。

凌子萩沒吭聲，只是把指尖上的白通過仔細看。

“好漂亮，這怎麼銀閃閃的？”魚小碗也跟著的眼神看，忍不住驚呼。

凌子萩著炫彩的末，沒有像魚小碗這般興，反而眉頭越皺越深，道：“果真，趙氏是被毒死的。”

“啊？子萩是怎麼看出來的？”魚小碗聞言錯愕瞪大雙眼，明明銀針都沒有反應，是怎麼察覺的？

凌子萩起，示意周圍捕快蓋棺封土，穿上褪下的外麾，這才一邊走一邊道：“錢府趙氏中的是一種金剛石的毒。”

“金剛石？我怎麼沒聽過？”魚小碗自知行走江湖多年，對毒了解得也頗多，唯有這東西沒聽過。

“它本來不算是毒藥，應該是子飾的裝飾品，但是這東西若是磨被人吃進胃里就會為要人命的毒，它會附著在人的胃壁上不會被消化排出，隨著長時間的胃，會讓人得胃潰瘍，若是不及時治療，人會在胃疼胃出中死亡，就像是病死的。”

凌子萩淡淡解釋，心里卻已經開始恐懼，這兇手可真夠險的，竟然用這種方式殺人于無形。

“那我們之后應該怎麼辦？”

魚小碗焦急詢問，很是擔心后面還會死人。

凌子萩正準備回答，誰知白彥騎著馬焦急從城中趕來。

“夫人！”他一見到凌子萩，連忙飛下馬，拱手。

“怎麼了？”凌子萩見他一汗，定然是況焦急，連忙詢問。

“大人讓我來接您，說是錢府又有人死了。”白彥回道。

“又有人死了？”凌子萩和魚小碗異口同聲。

“這次死的是誰？”凌子萩擰眉，追問。

白彥抱拳，道：“回夫人的話，是錢府大夫人舒娟。”

這次竟然是。

-------------------------------------

凌子萩跟著白彥來到錢府后院著大夫人院子一屋子仆人哀嚎，不住好奇，探頭著里面的況。

這不看不知道，只是單單一眼，面前的腥場景如巨浪般深深拍在的腦海中。

只見舒娟穿著里整個人匍匐在一株看似樹枝做的鐵樹上，鮮連帶著皮掛在樹梢上，順著樹梢汩汩流下滲進旁邊的假山，漿隨著周圍的溫度慢慢凝固已經有了結冰的趨勢。

“這...是不是鐵樹地獄嗎？”隨著凌子萩一并回來的魚小碗看到這個場景，低聲私語。

凌子萩沒吭聲，可是藏在袖口下的手早已攥沁出冷汗。

著還在驗尸的湯婆和徘徊在周圍勘察現場的司炎修，心里清楚一時半會兒不會得出什麼結論，扭頭瞅了眼后，直到看到不遠亭子一道略顯佝僂的影，轉走了過去。

今個錢老爺沒有外出，剛好上舒娟慘死，似乎他不了這麼大的打擊，整個氣地坐在亭子被一堆妾室圍著安。

“錢老爺。”凌子萩走到錢永豪面前，頷首道：“可還好？”

錢永豪畢竟年紀大，了好幾口氣，待緒稍顯平復，道：“可是司夫人？找老夫何事？”

凌子萩掃過周圍的姨娘，見們里發著嚶嚶哭泣聲，實則沒一個真心掉眼淚的，搖搖頭面無奈道：“錢老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錢永豪深深瞅著凌子萩，猶豫好半晌，掉還掛在眼角的淚水，道：“司夫人這邊請。”

說罷，錢永豪也不管凌子萩是否跟得上，拿起拐杖徑直朝花園的另一端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