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估算的時間差不多。

剛回到舒娟的院子，湯婆已經驗尸完畢，把驗尸單于司炎修手中。

凌子萩繞過擋在面前的幾個忙碌整理現場的捕快，湊到他邊查看。

死者舒娟，，高五尺二，死因是從高墜落被尖銳刺傷五臟六腑導致的失過多而亡，口鼻，齒完整，四肢無明顯外傷，除有胃部檢查出量醉心花和馬錢子，并無異常之。

“醉心花？這是什麼？”

凌子萩著簡短的驗尸單，直到眸放在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忍不住追問。

司炎修把手中的驗尸單疊好還給湯婆示意拿回去整理好準備卷，這才解釋道：“這是制作強力蒙汗藥的最主要一味藥。”

“蒙汗藥？那為何又要用到馬錢子？”凌子萩想著驗尸單上的容有些不解。

之后再次抬眼著舒娟死的地方，這個時候舒娟的現場已經被整理妥當，除了地上用面畫著的白線和假山附近一些干涸的，剩下的什麼都沒有。

其實兇手能用到蒙汗藥這點是能理解的，畢竟要讓舒娟扎這鐵質的樹杈中需要很大的重力，而搬運舒娟到假山上，在把推下來是個耗時耗力的過程，所以此時舒娟最好是昏迷不醒的。

可是用到毒藥馬錢子就不明白了，兇手這麼做意何為？

司炎修似乎看出的想法，牽過的手走到浸著的假山后，指著假山上的梯道道：“我想兇手這麼做是希有個雙保險。”

凌子萩起初還不太明白，直到看清楚在梯道上留下的斷斷續續的拖拽痕跡才恍然。

按照舒娟的高和型，大概也就是九十多斤的樣子，這樣的重如果兇手是個男子，把舒娟放在假山上然后推下是個輕而易舉的過程，可是如果兇手是子，就另當別論了。

再加上本來舒娟就是半昏迷狀態，兇手想搬一個和自己重差不多的人是何等的艱難，所以在假山梯道上會留下斷斷續續的痕跡，搬時間也定然會比正常況下的時間長。

而此刻若是兇手不懂得用藥定然不知道這醉心花能致使人昏迷有多久，所以就用了常見的毒藥馬錢子，萬一舒娟上的藥效過去，也會被馬錢子毒死。

只是在馬錢子還未毒發，舒娟就已經被抬到假山上推下弄死了，這也就了驗尸報告上寫的失過多而亡。

“這兇手似乎對藥理并不是很悉。”凌子萩喃喃開口：“可是不應該啊，莫不是...”

司炎修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凌子萩道：“怎麼發現什麼了？”

凌子萩點點頭，又不太確定地搖搖頭，接著把今個和錢永豪在書房的對話和心中的猜測全數說給他聽。

“大人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可行否？”說完，突然心生一計轉而問著司炎修。

司炎修扭頭看著邊一臉鬼主意的子，附耳傾聽。

“不可！”沒過一會兒，待凌子萩敘述完，司炎修明顯面一沉，冷回絕。

“那大人可有很好的辦法？”凌子萩反問。

司炎修閉眼，不準備搭理。

“我知道，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況且大人到時候不是也在暗嗎？還有那麼多大理寺捕快，我會小心的。”凌子萩見這個男人竟然是個不吃渣子的主兒，懊惱之際眼睛珠子轉了轉，上前幾步扯過司炎修的袖子，綿綿地開口。

司炎修悄然睜開一只眼，著旁邊如貓般一臉祈求凝著他的子，無奈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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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舒娟的死，錢府的后院已經開始張羅白綾和紙燈籠。

凌子萩走在錢府后花園心也隨著這哀事的裝點，沉到谷底。

“司夫人真是個重義的，不過死了個外人，您都能這般難，若是經歷過什麼大起大落，是不是更加難以承？”走在旁邊的姜氏，側頭著，緩緩問道。

凌子萩順著聲音回眸，著頭上著白花卻毫不掩飾一臉俏模樣的姜氏道：“聽二娘子這麼說，似乎是看了人的生老病死啊？”

“那可不，司夫人或者還不知道奴家曾經也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只是家里人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了，僅剩下奴家一個，如今能到這錢府也算是幸運的。”姜氏著天邊的晚霞，想起了曾經的事，蒼涼一笑，眼底盡數是無奈和認命。

“二娘子的府邸因何而破碎？”說實話凌子萩對姜氏很是好奇，到底經歷過什麼才能讓這般冷絕義。

“司夫人關心奴家的事？”姜氏扭頭著旁邊被晚霞映襯得格外艷麗的子，道。

“既然能認識就是有緣分的，若是二娘子不愿意說...”

“礦產...”姜氏突然打斷凌子萩的話，道：

“奴家的家族是靠著鐵礦發家的，之前皇城曾經從姜家購過一批鐵礦，按道理能和皇族做生意，姜家也算是半個皇商了，可是誰知就在姜家所有人都做著平步青云的白日夢時，突然家就被抄了，男子旁氏被流放，宗族的被斬首，子如我這般的都送去做了。”

凌子萩知道藺國的，說得好聽是伺候達貴人的，可是誰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一些長相格外出的，大部分都會被送往邊關作為邊關將士的‘問品’能活著回來的，寥寥無幾。

“姜家被抄原因是什麼？”凌子萩追問。

姜氏聳聳肩，“不知道，抄家的員沒有細說，之后奴家是在阿娘的幫襯下在去臨峪關的路上逃出來的，茍且的活著，給人當了外室，最后多方打聽才知道，姜家之所以被抄好像是鐵礦的純度不對。”

凌子萩抿，知道朝廷大批收購民間的鐵礦是做什麼，大部分都被用來做武和鐵，尤其是武，如果純度達不到朝廷收購的要求，整個家族都要被牽涉。

雖然姜家和錢家比并不算多豪橫，可通過姜氏的話也知道姜家在這方面定然是知曉的，既然如此，又怎麼可能犯這樣的錯誤。

“姜家被抄是多久之前？”

姜氏想了一下，搖搖頭，道：“記不得了，其實是奴家不愿意想起，七年？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