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錢府格外寂靜。
眼瞅著快到年關,家家戶戶已經開始張燈結彩,唯有錢府到掛著白綾綢緞,乍一看倒是瘆人的可以。
“可冷?”司炎修和凌子萩匍匐在落花院主屋的屋脊上,他著邊的子有些發紅的小臉,忍不住悄聲詢問。
“還好,今個出門穿得厚。”凌子萩說著,眸一刻都未曾離開對面娘的房子。
自打于娘被殺,照顧錢祥的任務就落在付妍一個人上,再加上前兩日姜氏被抓,沒了母親的錢祥突然生病,按道理錢家應該傾盡全力照顧這個僅有四歲的孩子。
可是錢永豪自打知道錢祥不是自個的親生骨,能讓他繼續住在府中都是格外開恩了,至于剩下的早都不管不問。
如今偌大的院子僅有付妍一人忙活、持。
“這付妍真的對錢祥很好。”凌子萩順著對面屋的燭觀察著,錢祥似乎發燒了,付妍一會兒給他上,一會兒抱在懷中哄睡覺,一會兒又是給他灌水、灌藥,忙前忙后的汗流浹背卻不知疲倦。
司炎修沒吭聲,只是把外麾打開,裹住旁邊的子。
“大人,你說今個付妍真的會有行嗎?”凌子萩自然而然地往他懷里蹭了蹭,細嗅獨屬于他上的干凈皂角氣息,問道。
司炎修著這個作,角溫勾起,回答道:“白彥今個給我說了,錢祥生病的原因郎中查出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導致的腸胃溫病,既然付妍能殺這麼多人,也不怕再殺一個給錢祥碗里扔石子的四姨娘齊氏。”
凌子萩聽到這,點點頭。
前兩日才審完姜氏,通過的回憶,說能把這幾個人殺了的,在心里只有付妍一人。
其實姜氏在付妍照顧錢祥的時候就發現了問題,付妍似乎對錢祥有著超出尋常人的關心和護,甚至錢祥偶有小磕小絆的時候,表現得要比錢老爺子都張。
姜氏知道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可是卻自認為是個見多識廣,閱人無數的浪/,在看來只有母親才會對自己的孩子這般上心。
而凌子萩據姜氏的線索順便查了付妍,雖然都是猜測但也懷疑付妍和錢祥的關系不一般。
就在凌子萩自個陷回憶的時候,付妍屋的燈火突然滅了。
微微一怔,扭頭著司炎修。
“錢祥睡著了,應該開始行了。”司炎修開口解釋。
隨著他話音剛落,付妍廂房的門被從打開,盯著一雙疲憊雙眼的子悄然從屋閃出,手中還拿著個似是子一類的東西。
“那是什麼?”凌子萩喃喃自語。
司炎修道:“可能是鐵。”
聽到鐵,凌子萩瞬間反應過來付妍是要做什麼了,之前不知道十八層地獄都是些什麼,所以這幾日好好在司府書房研究了一下,如今司炎修這麼一提點,再聯想到齊氏的做法便瞬間了然。
地獄的第六層做銅柱地獄,其實就和商紂王當年研究出來的炮烙基本沒什麼差別,而這層地獄負責的便是惡意縱火或欺辱、報復他人者,都要被打這一層,經銅柱的酷刑懲罰。
齊氏欺負一個四歲的孩子,導致孩子本就孱弱的子病上加病,這點再契合不過了。
“跟上。”司炎修見付妍已經走出院落,連忙抓起凌子萩的手兩人沿著房檐急急前行。
齊氏的院子距離落花院并不遠。
付妍沿著鵝卵石道走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就到了。
按道理平常這個時候齊氏的院子早都熄燈休息,今個倒是例外,齊氏的臥房還燃著一枚小蠟燭,在漆黑的夜晚中掙扎、舞。
‘叩叩叩’
寂靜的黑夜中,付妍輕敲門扉的聲音顯得格外清脆。
很快齊氏廂房被打開,穿戴整齊的齊氏就站在門,一見到門口的人,本來警惕的臉上,瞬間漾出幾分竊喜。
兩人在門口說了幾句,凌子萩太遠聽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齊氏把付妍迎了進去。
“大人,我怎麼看這齊氏和付妍似乎在謀劃著什麼?”凌子萩據自個的對目前況的判斷,說道。
司炎修勾,笑笑道:“嗯,再等等看,狐貍尾馬上就出來了。”
他話剛說完,廂房突然響起一陣碗碟摔落在地的聲音,同時本就昏暗的燭火在這一切徹底熄滅,屋子陷黑暗。
兩人心中一陣,連忙互看一眼,接著雙雙從屋檐下跳下,朝廂房方向奔去。
“咚”
凌子萩一腳踹開廂房門,迎著黑暗,見到稍顯凌的廂房,齊氏整個人匍匐在桌上,雙眸閉昏迷不醒,腳邊是一地的瓷片,而付妍就站在齊氏的邊,編起袖子似乎要做什麼。
“付妍,你要干嘛?”眸一厲,冷冷盯著,因為突然闖而用詫異眼神回著的付妍。
付妍本來還有點懵,被對方這麼一呵斥反而清醒了不,松開鉗制住齊氏手臂的作,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一把出放在火盆的的鐵棒,對準凌子萩就揮了過去。
凌子萩豈能沒看出的作,連忙閃躲避。
誰知這剛好中了付妍的計謀。
見門口有了隙,順著空子準備逃跑。
卻不巧,準備從窗扉堵住的司炎修,快速沖進房間,一把抄起地上的木凳子,對準付妍的后背扔了過去。
隨著一聲吃痛在院響起,付妍整個人匍匐在地上,鐵棒也順勢被甩出去好遠。
“可有事兒?”司炎修見付妍被砸到腰,一時半會兒起不來,連忙走到凌子萩邊詢問。
“沒事,我是誰。”凌子萩拍拍脯,一個心理醫生都看不出付妍那點貓膩,還要不要過活了?
說完,眸慢慢落在不遠付妍的上,見一時半會是起不來了,道:“大人,通知外面守著的白彥,把帶回去吧。”
司炎修點點頭,從懷中掏出冷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