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昨個圣人又噩夢了？”凌子萩在司府書房，一邊幫司炎修整理卷宗，一邊問道。

司炎修點頭，把手中吹得半涼的銀耳羹放在對面道：“溫了，夫人快趁熱喝。”

凌子萩點頭，停下手中忙活的事，坐下，拿起勺子，開始用早膳，“算一算，從年關到現在不過三月有余，圣人不早朝就差不多有半個多月，今個這宮里又不了法事吧？”

“嗯，昨個圣人留宿長定殿，是茹賢妃宣法師宮的。”司炎修點頭回應。

年關剛過，夷國對藺國的進犯就連綿不斷，若是之前還算是暗的，現在不僅停了上貢，還大張旗鼓地在邊關囂，臨峪關的戰時已經拉開，藺國進防備狀態。

而圣人也自知如今況，早在年初就開始寵茹貴人，畢竟臨峪關能不能守下來，還是要看茹家的本事，茹貴人也得償所愿連續三個月一路晉升到了賢妃的位置，和圣人夜夜笙歌，好不歡愉。

這圣人的噩夢也是在那時候開始的。

“聽說上個月茹貴人引進宮的法師做了場法事，圣人的噩夢基本就沒有了，怎地這次又出現了？”凌子萩把最后一口銀耳羹喝下，不住好奇詢問。

司炎修搖搖頭，“圣人的從去年那場大病開始，就一直不太好，最近染了風寒，難免噩夢吧。”

他說著，拿起凌子萩的碗，還準備再給盛一些。

“大人...”

“大人，宮里來人了。”

凌子萩剛想阻止，告訴他，已經飽了，書房門卻被突然推開，劉管家急忙忙走，打斷的話。

“宮里？何人？”司炎修順勢停下手中作，扭頭著劉管家。

隨著他話音剛落，從外面走進來一名小公公，一見到司炎修連忙打開手中手諭道：“大理寺卿司大人接旨。”

同時，屋所有人起，跪在地上。

“圣人手諭，命大理寺卿司大人即刻進宮，不可有誤。”小公公繼續說著。

司炎修點頭手接過手諭，道：“公公稍等，本去換個服速速出來。”

說罷，司炎修轉走到屏障后開始忙活起來。

凌子萩著站在對面的‘年’，一臉的疑，平常宣讀圣人旨意的都是圣人邊的親信魏公公，雖說沒見過幾次，但是也記得這魏公公是個半只腳踏黃土的老者，怎的這會魏公公沒來，來個素未謀面的小公公。

“敢問公公貴姓？”凌子萩笑著詢問。

小公公雖然年紀小，可宮中待了這麼久，早都見慣旁人的意有所指，他對著凌子萩作揖道：“奴是魏公公邊的小宮人小林子，師傅今個一大早被發現死在司禮監，圣人這才讓司大人進宮徹查的。”

“魏公公死了？”凌子萩很是詫異，要知道魏公公這個年紀應該還有一兩年就會拿著俸祿順利告老還鄉的，怎麼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死了？

而且據這小林子此刻跟說話的表以及圣人的做法，不難想出這魏公公死有蹊蹺。

“如何死的？”凌子萩忍不住詢問。

小林子看了眼屏風后，估著司炎修還得一會兒，再加上對面子是大理寺卿夫人，又破了幾個皇城的案子，思忖半晌，道：

“昨個圣人噩夢，便停了早朝，按道理昨個師傅休沐，是小的在旁邊侍奉，可是小的才前侍奉沒幾日，有些手生，再加上圣人習慣師傅持，這才小的去司禮監人。

誰知...到了師傅住的廂房，就發現...”

“發現什麼？”

“師傅昨晚在廂房自縊了。”小林子說到這，有些哽咽，畢竟眼瞅著帶自個的師傅死了，難免有些悲鳴。他一邊哭，一邊繼續說道：

“可奴才知道，奴才的師傅定然是不會自縊的，因為前幾日師傅還說，他終于可以告老還鄉了，甚至還給奴才說等回了老家就領養個娃兒陪著他終老，誰知道...嗚嗚...”

凌子萩抿聽著小林子的話，一個把之后的人生都計劃好的人，是不太可能自縊，所以圣人也是這般認為的吧？

與此同時，司炎修已經換好服從屏風走出。

小林子見狀抹掉眼角的淚水，對著凌子萩再次作揖，跟著司炎修走出司府。

凌子萩知道司炎修進宮，沒個一時半會兒定然是出不來的，索收拾好卷宗，走出司府領著魚小碗和阮玉出去給司府置辦春季花園里的花卉去了。

直到晚霞頻出，三人才帶著一車的花回到府邸。

凌子萩本就子弱，再加上昨晚下雨有些著涼，把布置花壇的事給魚小碗和阮玉，自個回到屋看書休憩。

當燭火在院燃起，屋慢慢被火填滿，凌子萩打著哈欠，準備上床睡，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卻擾了的困意。

凌子萩下床，喃喃道：“這麼晚會是誰？”

話音才落，門悄然被打開，阮玉對著福道：“小姐，這麼晚打擾您，剛剛宮來了貴人，點名要見您呢。”

宮里又來人了？

凌子萩連忙把衫穿上，跟著阮玉朝大堂走。

司炎修還未回來，所以大堂依舊燃著燈燭，凌子萩剛踏便看到矗立在門廊的一道婀娜倩影，一宮衫隨著春風慢慢。

“不知姑娘這麼晚找我，可有事？”凌子萩著子背影，問道。

小宮一聽有人喚，連忙轉過，連凌子萩的面兒都沒敢看，‘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凌子萩著實被嚇到，本能地后退一步，道：“姑娘這是...”

“司夫人。”小宮還未等對面人問話，已經率先開口道：“奴婢是鸞殿的末等宮靜婉，娘娘在宮里出事兒，奴婢冒著殺頭的風險求您進宮一趟。”

說著，小宮還把懷中的一樣東西掏出，呈在掌心。

凌子萩認得那是之前還給皇后娘娘的后宮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