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皇宮格外冷，尤其在這四面都是高聳青石磚的地方，凌子萩裹上的防風外麾都覺得冷風直往脖子里鉆。

“皇后娘娘到底怎麼了？還有一般出宮找我的都是錦繡，現在錦繡呢？”凌子萩跟在靜婉的后問道。

靜婉子一僵，眸掃過周遭，發現周圍的路過宮人都無人注意二人，這才噎幾下道：“這幾個月圣人噩夢的事，夫人聽說了吧？”

凌子萩點頭，這噩夢和皇后娘娘有什麼關系呢？

“今個白日毋和法師說宮有污穢，擾了圣人的駕，便在宮做法，驅除邪佞。”靜婉繼續說著。

凌子萩再次點頭，這事兒知道，只是這麼迷信的手法，也只有古時候的人能干出來了，但是若是做法能讓圣人心里舒服點也沒啥關系。

“那之后呢？”.七

“之后...”靜婉重復著明顯眼底盡數都是復雜和氣憤，道：“也不知道這個毋和是怎麼做法的，他說之前沒察覺到這污穢準確的地方，如今圣人每況愈下，這東西就越發猖狂，現在他能覺到邪佞的所在地，便帶著圣人和宮里好些大臣挨個大殿地找。”

凌子萩聽到這，心底已經有了猜測，該不會找到的地方是鸞殿吧。

果然，靜婉吞咽下幾口唾，繼續道：“誰知這毋和法師走著走著就站在鸞殿不走了，說是邪佞就在殿，起初皇后娘娘還很生氣，訓斥毋和法師胡言語，可誰知...”

“他發現了什麼？”凌子萩心中一咯噔。

“毋和法師在鸞殿的花池子里發現了一個壇子，在壇子里面找到一只小死蛇。”靜婉回答。

“壇子？死蛇？”凌子萩皺眉，有些不解，古人有往地里埋東西的習慣，比如一些銀子、家傳之寶或者酒會裝進壇子里埋進地下，雖然皇后娘娘可能并不需要這樣保存東西，但是偶爾埋一些心之也是能說得過去的，至于死蛇說不定是自個鉆進壇子里的。

“有什麼奇怪嗎？”凌子萩想不通，追問。

果然，被這麼一問靜婉的面變得如鐵般青紫，張地吞咽幾下唾，悄聲低語道：“那蛇上長著人臉。”

“什麼？”凌子萩以為自個聽錯了，蛇皮有花紋很正常，紋路呈人臉的卻是稀奇。

靜婉點點頭，又說：“也就是因為這張臉，不知道毋和法師在圣人面前說了些什麼，圣人就說...”

“說什麼？”

“說皇后娘娘煉癲蠱，要禍害后宮，禍害天子，準備抓進庭巷審問呢！”靜婉說著，嗓子眼兒已經有了哭腔，“這奴婢才在皇后娘娘的暗示下，溜出皇宮找司夫人幫襯，看看能否有什麼緩解之計？”

庭巷是藺國專門關押皇室罪人之，聽起來和大理寺一樣不過是一牢獄，可實則進了這里的皇室就別想著出去，只能在暗無天日的泥墻中度過余生不說，若是涉及朝廷黨派，那死法可能是千奇百怪的。

至于皇后賈問凝，若是真進了那里，后果可想而知。

“那我們快走。”凌子萩聽到這，心里料定這麼明顯的事，皇后是被人暗算了，知道耽誤不得，若是過了今晚賈問凝定然沒有回旋的余地，說著加快步伐朝鸞殿的方向奔走。

深夜的鸞殿燭火通亮，安靜異常，一院子的主子、下人、大臣全數跪在地上，抖著子不敢言語。

“皇后，朕問你呢，這東西哪里來的？”蘇梓孟最近的神很是匱乏，雙眼因為熬夜被弄得通紅的他，怒視跪在地上一袍的子，質問道。

皇后賈問凝子一抖，對著蘇梓孟叩首道：“圣人，妾真的不知道...”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蘇梓孟似乎聽煩了這樣的話，冷冷打斷，一腳踢翻放在腳邊的壇子，當里面干癟的小蛇從里面出來，他說道：“若不是這東西是你鸞殿里的，朕還真不知道和朕朝夕相三十余年的枕邊人，竟然會蠱？”

“圣人！”蘇梓孟話音一落，跪在皇后賈問凝邊的老者連忙跪著上前幾步，對著對面的人一邊磕頭，一邊道：“圣人明鑒，我賈家對藺國，對皇室一片忠誠，我賈家兒更是教養嚴苛，定然不會做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還圣人明察。”

“察？”蘇梓孟抓住老者話中最后一個字，冷笑道：“那朕不就是準備讓皇后去庭巷呆著，準備徹查嗎？”

“啊？”老者沒料到蘇梓孟會懟這麼一句話，子一僵，連忙道：“萬萬不可，圣人，萬萬不可啊，皇后娘娘本就到了年紀子弱，這去了庭巷恐怕活不到幾年啊。”

“那賈國公，你說...朕被下了蠱，差點沒了命，朕應該怎麼罰這個蛇蝎心腸的婦人？”蘇梓孟說著，似乎被氣得也不輕，牙呲怒目樣子哪里念及半點夫妻分。

“這...”

“圣人！”就在老者被問得大汗淋漓不知如何是好，已經站在外殿門口聽了大概過程的凌子萩提著擺快步走進，一見到蘇梓孟，連忙跪地行禮。

因為晚上天黑，蘇梓孟又是火氣上腦，愣是沒瞧清楚眼前跪著的人，蹙眉間冷冷問道：“你好大的大膽子，一個賤婢，哪有你話的份兒。”

凌子萩深吸一口氣，慢慢把頭抬起來，對著蘇梓孟又是一行禮，道：“圣人，臣是凌子萩。”

蘇梓孟定睛一看，瞧清楚面前的人，臉才稍顯緩和，道：“原來是子萩啊。”

自打上次凌子萩破了王家的案子，再加上理方法得當、蔽，保留了皇家面，蘇梓孟對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這麼晚，你進宮做什麼？”蘇梓孟淡淡掃了跪在地上的賈問凝一眼，對凌子萩明知故問。

凌子萩豈能沒察覺到圣人的警告，可是清楚放眼整個藺國的后宮，也就賈問凝還算是有國母做派，若是明個這個位置易了主子，誰知道這宮會是如何的雨腥風？

“回圣人的話。”凌子萩斂住張的緒，道：“今個子萩進宮，是為了皇后娘娘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