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國公?”凌子萩隨著劉管家到了大堂,便看到一抹悉的影,這不就是賈問凝的父親如今的藺國國公嗎?
“司夫人。”賈老聽到有人呼喚他,連忙轉對著凌子萩拱手。
“國公這是要做什麼?折煞子萩了。”凌子萩第一次見賈國公是在晚上,沒瞧清楚他的長相,如今青天白日,終于看清楚賈老的樣貌,和皇后賈問凝有五分相似,只是滿頭的斑白和皺失水的皮都在說明這個男子到了半只腳土的年紀。
如今這麼大的老者給問候,咋能承得起,更何況論爵也不配啊。
“司夫人幫襯老朽的獨,這大恩大德又豈能一個作揖能抵過的?”賈國公收回手,對著凌子萩勾。
“國公大人是剛下早朝吧?怎地不回府,來子萩這里?”凌子萩說著,想把賈國公引到后楠木椅子上就坐。
賈國公擺擺手,深深瞅了凌子萩一眼,之后想也不想地對著再次拱手。
“賈國公,您這是要...”
“司夫人,老朽真的算是扯下這張老臉來找您的了。”凌子萩的話還未說出口,賈國公率先打斷,重重低頭道:“老朽想請司夫人再進宮一趟。”
“進宮,怎麼了?”凌子萩很納悶問道。
“司夫人實不相瞞,今個早朝剛下圣人也不知聽誰的攛掇又去了鸞殿。”賈國公說著,無奈嘆口氣。
“去鸞殿做什麼?該搜的也搜了,軍也把守著?圣人有什麼不放心的?”凌子萩忍不住詢問。
“老朽也納悶的正是這個,所以就一并跟了去,誰知道...”賈國公說著,連連嘆息搖頭,“軍竟然發現凝兒的宮殿里有一間室。”
“室?”凌子萩很詫異,覺得以皇后的格,這種東西不應該存在于鸞殿才是。
“唉!”賈國公接連嘆氣,繼續道:“圣人在室中找出了一樣東西,老朽不認識,但是聽毋和法師和圣人頭接耳還有圣人奇怪的表,老朽就知道這事沒這麼簡單,老朽想起兩日前司夫人在圣人面前的曉之以理,便想這事兒或許司夫人去看看,能有什麼解釋。
凝兒已經算是被打冷宮了,我賈家本就在皇城地位岌岌可危,若是在這麼一折騰,很可能賈府上下百余人都得跟著遭殃啊!”
說著,賈國公似乎怕凌子萩拒絕,索一不做二不休跪下了。
凌子萩哪見過這麼大的陣仗,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道:“國公大人,您這是做...”
“司夫人,我賈沛代表整個賈家謝謝您了。”賈國公說完,再次抱拳行禮。
凌子萩是個熱心腸的,對別人所求之事只要力所能及一般都不會拒絕,再加上這個案子和圣人給大理寺魏公公的案子很可能有著千萬縷的聯系,為了司炎修也得著頭皮去不是?
“賈大人,稍等片刻。”凌子萩長舒一口,把賈國公從地上攙扶起,對著他點頭道。
賈沛點頭。
凌子萩走出大堂給門口的魚小碗代幾句話,再次進大堂的時候著已經擔心賈問凝而坐立不安的賈大人道:“國公大人,我們走吧!”
馬車在金明大街上篤篤前行。
凌子萩著對面時不時開簾子查看路段的賈沛道:“國公大人莫要著急,車夫已經很快了。”
賈國公點點頭,出幾分抱歉的神道:“說來慚愧老朽活了半輩子,竟然沒司夫人這般心境通。”
“賈國公莫要自謙,您這心思子萩能理解,畢竟涉及整個家族榮耀,耽誤不得。”凌子萩說著,拿起小方幾上的杯盞倒了杯清茶放在賈沛面前道:“但是話說回來,這人越是焦慮越是容易失分寸,國公大人一會兒去了韶華殿可千萬莫要慌張。”.七
賈沛點頭,接過清茶,他豈能不知心急容易語,語容易犯錯的道理,但是現在的他著實難以控制。
“皇后娘娘是如何和圣人認識的?”凌子萩見賈沛還有些心神不安,便開口找話題攀談。
賈沛喝了口清茶,道:“凝兒是在三十八年前嫁給圣人的,那時候圣人只是個小皇子。”
他說著似乎陷回憶,瞇雙眼繼續道:“其實說是皇子還算是抬舉了,圣人的母親是先皇在外一夜風流不小心有的,之后接到宮中于先皇后膝下養,至于圣人的母親到底是誰,那麼多年了早都無從查找,可能是被先皇抹去了。”
凌子萩沒料到蘇梓孟還有這樣的過往,不免有些錯愕,要知道藺國的歷任皇帝若是在民間留下的脈一般極會被皇族承認,如果賈沛說的是真的,那麼蘇梓孟的母親定然在先皇心中還是有一定分量的,不然如今的皇位哪里有蘇梓孟的份?
“之后呢?”
“老朽當年服侍先皇的時候,不過是個奉議郎,那時候圣人在宮中并不待見,哪怕他是皇后膝下長大的,也不會被重視,畢竟當年先皇后的長子已經是太子了...”
說道這,賈沛似乎覺得自個說錯了什麼,子一怔,后面的話全數咽下。
凌子萩聽了個一半,等了半晌對面人都沒往下說,抬眼著賈沛,正開口想催促,誰知馬車突然停駐,外面的馬夫一聲吆喝道:“國公大人,到了。”
賈沛聽到這,像是得了什麼救贖般,連忙放下手中的杯盞,走出馬車。
凌子萩怎能沒發現賈沛的言又止,但是人家不想說,也不能去追問,而此刻最重要的是皇后的事,還是分得清輕重的,提起擺,跟著賈國公的腳步朝宮走去。
白日宮明亮,兩人大約用不到一個時辰就跑到韶華殿的門口。
聽著里面嗚咽的聲音,以及散落在門口的好些瓷碎,知道這圣人已經來過這會約莫是先一步離開了。
賈沛擔心自個兒,連忙推開殿門走進。
果然,昨個才收拾出來的大殿早已一片狼藉,地上的瓷片,摔壞的桌椅板凳,應該是圣人在這里發了脾氣,至于結果...
凌子萩著已經被賈沛摟在懷里嚇得像一只驚玉兔的皇后賈問凝,能完好無損的還在這里,或許圣人并沒有對太苛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