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爺子別看他是荊州城的首富，其實啊，就是個孤寡老人。”余知州見自個的話引起對面二人的興趣，也忍不住開始絮叨道：

“鄭洪這個人命，之前是林州逃難到荊州的流民，運氣使然也罷、湊巧也罷、或者本他就有生意頭腦，短短十年時間在荊州立足之后，前幾年一躍為荊州首富。.七

不過這人都說有得必有失，鄭洪雖然富有，卻是個克妻命，林州洪災把原配克死，到了荊州先后迎娶了三名妻妾，也都因為不同的原因離開。

所以在我們荊州流傳著一句話，誰家姑娘嫁給鄭洪，誰家就等著黑發人送白發人，這不，時間久了自然沒人愿意嫁到鄭家，當時元蓁蓁嫁鄭家讓很多人驚愕不已，可是目前看都過去兩年了，這元蓁蓁不是過得好好的？”

原來如此。

凌子萩聽到這，終于是把方才的疑解開。

“我聽說衛舟三年前突發惡疾而死，余知州可知道衛舟得了什麼病？”見元蓁蓁的事問得差不多，司炎修言歸正傳，問出前任知州衛舟的事。

一提到這衛舟，余知州的面兒上犯了難。

他撓了撓頭道：“其實不瞞大人說，衛大人的事，祁大人或許比下更清楚，畢竟下三年前接任這里之前，還只是個小小侍郎。”

“祁大人？”凌子萩明顯有些不明所以。

余知州點點頭，眸灑到司炎修上。

凌子萩扭頭著邊的男子，心里頓時了然，看來這荊州的知州和前任大理寺卿祁大人關系匪淺啊。

從知州府出來的時候已經臨近黃昏。

荊州的傍晚和蕭城有些不同，余暉要比蕭城來得刺眼又絢爛。

凌子萩著對面出神地著馬車外迷人景致的男子，咬咬，還是忍不住問道：“子昂，你師傅是個什麼樣的人？”

司炎修回頭，眸有一瞬間的迷惘，直到他看清楚眼前俏的子，才開口道：“我師傅祁德義，人如其名，當年他當大理寺卿的時候，百姓們都賜他‘忠德之鴻，義秉無雙’的雅名。

我記得從我剛過黃口之年便開始跟著他，他一直就是個不茍言笑、辦事極為公正的之人，期間我從他上學了不破案的本事。

按道理他這個年齡還應該在大理寺卿這個位置上奉獻，而我應該還是白彥這個角，誰知四年前，他突然辭告老還鄉，我曾盡力挽留，卻說不他的去意已決。”

說著，司炎修的臉上布上層層失意。

凌子萩知道，雖然司承允才是司炎修的父親，可是若是祁大人在司炎修十歲有余的時候就一直帶著他，那麼這個男人在司炎修的心中定是有著不可撼的地位。

如今...

從江州前任顧知州的瘦馬案，到付家、姜家的礦產案子，再到如今荊州衛舟的事，若說一切都是巧合，未免有點牽強，可是祁大人又在這后面做了什麼推助，到底瞞了司炎修多事，一切似乎還得從頭查起。

凌子萩沒有再往下問，慢慢挪子，坐在司炎修的邊，著他再次看向外面殘的側，悸間，手握住他微涼的指尖道：“子昂，不管發生什麼，我一直在你邊。”

隨著夕在天邊的消失殆盡，黑夜蓋過最后一縷線慢慢把整個荊州包裹。

車子抵達驛站的時候已經過了晚膳時間。

還好有魚小碗留心，凌子萩、司炎修才吃上一口熱乎的晚膳。

就在二人吃飽喝醉準備早些就寢的時候，外面響起一陣規律的敲門聲。

凌子萩停下寬作，和司炎修對一眼。

司炎修輕輕啄了一口潔的額頭，這才問道：“誰？”

“大人！”門外傳來白彥的聲音。

司炎修整理好衫道：“進來。”

白彥推門而，跟在他后面的還有一道纖挑、婀娜的影。

凌子萩并未到客堂，只是坐在屏風后觀察，當的眸不自覺穿過白彥，著那抹倩影，心中一怔，竟然是元蓁蓁，怎麼來了？

白彥上前幾步對著司炎修拱手道：“大人，屬下著實不想這麼晚打擾大人，怎奈這元娘子已經在外面等候一個時辰，屬下怎麼勸說都不行，偏是要見你才是。”

說著，白彥側。

元蓁蓁快步上前走到司炎修的邊，眼波流轉間道：“民婦元蓁蓁，見過大理寺卿大人。”

司炎修端起面前溫熱的杯盞抿了一口，沒有吭聲。

元蓁蓁一怔，似乎是沒想到司炎修竟然這般對待，角扯出個尷尬的笑容，正準備再次出聲問候。

司炎修表淡漠地開口道：“元娘子這麼晚了不在自個府中呆著，來此何意？”

“是這樣的司大人。”元蓁蓁慢慢起，一進門臉上浮現的嫣然笑意被一子尷尬所取代道：“奴家夫君近來一直都有頑疾，所以今個想找司大人幫個忙。”

“頑疾？”司炎修放下手中杯盞，狐疑開口：“既然是生病，找我作甚？我是查案的，可不是看病的。”

元蓁蓁被這麼一說，臉更是難看，要知道荊州上下沒一個男人敢這般忽略，就算是方才的大理寺卿白彥，也在的楚楚可憐下‘繳械投降’以為進來之后會一切順利，卻不曉得上個沒人味的冰柱子。

“是這樣的。”元蓁蓁咬咬，是把心中的不甘咽進肚子里，拿出繡帕嚶嚶噎道：

“奴家已經找遍了這荊州所有的郎中，卻說不出個所以然，這不聽說皇城大理寺的人來了，奴家多聽聞過大理寺卿邊有個姓伍的郎中醫了得，所以想讓這伍郎中看看奴家的夫君。”

話音一落，司炎修抬起眼皮著白彥。

白彥跟在他邊這麼久，豈能沒看出自家主子啥心思，角尷尬地扯幾下，拱手道：“大人，元娘子當時在外面沒說是找伍郎中瞧病的，不然屬下定然不會叨擾。”

司炎修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克制心中的不悅。

他揮揮手，道：“白彥，帶去找伍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