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凌子萩如實把和司炎修的關系告訴對面男子之后。

這個男人就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期間魚小碗忍不住想上前詢問，都被凌子萩生生攔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一陣微風吹過，凌了男子本就蓬頭的長發，他才手探懷中，從里面扯出一個賬簿扔給凌子萩道：“希我沒看錯人。”

說罷，男子轉頭也不回地朝西北面走去。

凌子萩站在原地目送男子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范圍后，才低頭打開手中賬簿。

魚小碗看不懂這些東西，也難免好奇上前查看。

凌子萩一頁頁翻著，面上的表也從放松到繃，最后到了憤怒。

“子萩，這里面寫的是什麼？”魚小碗掃過的神，終于忍不住詢問。

“我終于知道博彩坊為何要制造那麼多宴國賭幣了。”凌子萩把手中賬簿推到桌子對面，目灼灼地著帶著疑看著的人。

從荊州郊外回來，就一直在研究手中賬簿，直到等到司炎修從鄭府回來，便迫不及待地給他說今個的發現。

司炎修拿過凌子萩手中賬簿，開始一頁頁地翻看。

果然，越看到賬簿后面，他的面也是越不太好，道：

“博彩坊竟然以生產宴國假幣為介換取大量的藺國貨幣然后朝夷國等地輸送，這可是藺國明令止的。”

凌子萩點點頭，拿過司炎修手中的賬簿，指尖放在賬簿上最后一筆的金錢輸出道：“這目前是最大的一筆，大概有千萬兩黃金之多，基本上等于一個雁口縣全年收了。”

說著，面越發嚴峻，其實資金外流短時間看，對一個國家的打擊并不是很明顯，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國家的經濟勢必會因此發生，尤其是階級之間的矛盾會更加惡化，甚至嚴重的會顛覆一個王朝。

可是博彩坊不過是個小小賭坊，先不說怎麼會有這麼大一筆金錢的流出，就單單說它們做這件事，又是出于什麼目的？

“博彩坊不簡單。”凌子萩心中的疑剛起，司炎修也娓娓開口，“博彩坊的規模放眼整個藺國并不是最大的，就算是晝夜不停地兌換賭幣，也不可能做到有這麼大筆的數額產生。”

“那麼只有兩種可能。”凌子萩點頭附和司炎修的話往下分析道：“第一種是這賬簿是假的，第二種就是賬簿是真的，藺國不止有一個‘博彩坊’，或許整個國家都已經被滲了，博彩坊不過是個金錢聚集地，把銀子往夷國輸送的渠道罷了。”

說完這話，子不住抖了一下，倘若真的是第二種可能，如今的藺國就像是一顆從里面開始腐爛的蘋果，表面上紅潤澤，實則部早已經分崩離析。.七

司炎修抿，面更是冷得可怕。

“不過話說回來。”凌子萩從桌上拿起那枚從羅萬金住搜出來的假幣，以及梨落胃里找到的假幣，一邊把玩一邊說道：“既然這幕后之人想擊垮藺國的經濟隨便畫一個圖樣的賭幣生產就好，為何一定要宴國的呢？”

司炎修聽到這，眸出神地著凌子萩指尖的品，著掌心的扳指緘默不語。

“對了，子昂，你在鄭府可有什麼收獲？”凌子萩隨手給司炎修倒了杯熱茶，詢問他在鄭府的事。

司炎修端起清茶抿了一口，道：“我已經知道鄭洪的子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怎麼說？”凌子萩一聽司炎修這邊也有了進展，眸一亮，忍不住追問。

“伍郎中說鄭洪的子除了一些年邁之人有的小病，就是一到固定季節會復發的咳嗽，對嗎？”司炎修沒有立刻解釋，而是反問凌子萩。

“嗯！”凌子萩點頭，在看來這些都是老年病，對基本上造不什麼損傷，只需要稍加注意調養就好。

“那夫人覺得咳嗽吃甘草如何？”司炎修又問。

凌子萩再次點頭道：“當然是對癥下藥了。”

“若是和芫花一起服用呢？”司炎修繼續問。

凌子萩撓撓鬢角，雖然和伍郎中在一起時間也很長，可是中醫方面學的都是寫皮，不如旁人，司炎修這話問得，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中藥中大部分草藥不管是單用還是混合使用，對患者的造不什麼傷害，但是有些卻并非如此，它們單用都是無毒的，可是若是和固定的有些中藥混合使用，時間一長就會產生一定的毒素，嚴重的更是會拖垮患者的子，導致人無端死去。

就比如...”司炎修語氣一頓，嚴肅道：“甘草和芫花。”

凌子萩聽到這，面漸沉，司炎修的意思已經顯而易見了。

“這兩種都是治療咳嗽和濃痰的，但是芫花和甘草比有又些不一樣，芫花自有微毒，所以必須和醋熬制之后方可使用，期間因為芫花的藥，它和甘草混雜在一起了就會對患者產生威脅。”司炎修知道凌子萩已經了然，為了讓徹底明白，耐心的開口解釋。

“可是不對呀。”凌子萩聽完，心中升起陣陣疑，道：“鄭洪這般有錢，給他瞧病的定然不是什麼撇腳郎中，況且鄭洪的病也不是一時半刻才有的，前幾年都好好的，怎地突然子就垮了？

該不會是換郎中了？”

司炎修點點頭，認可了凌子萩的說辭道：“去拜訪鄭洪的時候，我單獨問了他這個問題，他告訴我，往年給他瞧病的郎中子骨老了，再加上荊州地嚴寒，早在去年未到冬季之時，他就離開荊州回老家了。

如今給他瞧病的是一名本地郎中，家住城西，聽說也小有威名。”

“那子昂的意思是我們這會去城西...”凌子萩勾，試探詢問。

司炎修擺手，道：“不必了，我把甘草和芫花的事告訴鄭洪，他一怒之下早都派人去城西找那郎中了，我也讓白彥從中協助，一并徹查。

為了謝我，明個他邀我去府中做客，屆時希夫人一并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