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從周圍鄰居打聽到,這個郎中是兩年前才從外地來的,說是什麼舉世名醫,可是大部分時候他的鋪子都是關著的。”白彥回憶著鄰居的話,如實說著。
“還有呢?”凌子萩往下追問:“可有問診的人?”
“有,夫人說到問診就更奇怪了。”白彥點頭,道:“有當地百姓聞訊而去瞧病的,這個肖神醫不但不接待竟然還把人攆出去了,起初周圍人是覺得這個人脾氣怪,沒當回事兒,畢竟神醫有點怪癖還是可以理解的。
可時間一長他們才發現,這個神醫除了固定時間去鄭府給鄭洪瞧病,剩下的要麼是不在家,要麼就是閉門不出,按道理鄭洪的診金如何高,也供養不了一個醫館一個月的租金和費用,可是這個肖神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個聚寶盆,從沒拖欠過任何費用。”
凌子萩聽到這,抬眼和司炎修對視。
司炎修面一沉道:“余知州。”
對面一直聽著幾人說話,乖乖沏茶的男子一怔,連忙放下茶壺道:“司大人,下在。”
“昨個可封鎖了荊州各個城門,尋找這個肖神醫嗎?”司炎修問道。
“回大人的話,下一聽到這個消息,連夜讓差役們盯著,您放心一旦又發現,下定然通知大人,絕不會假公濟私!”余知州連忙應承。
“好。”司炎修點頭,繼續問道,“昨個讓你抓來的博彩坊掌柜如今在哪里?”
“回大人的話,就在獄房,若是大人有需要隨時可以去提審。”
司炎修淡淡掃了一眼凌子萩。
見凌子萩頷首,他起朝衙門戒律房的方向走去。
因為到了夜的關系,戒律房除了幽暗的燭和一地的狼藉鼠蟻,剩下的就是角落中矮胖瑟瑟發抖的影。
司炎修起從帽椅上站起,慢慢走到角落,居高臨下地著小胡子掌柜道:“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小胡子掌柜聽到有人跟他說話,掩面的手放下,回著司炎修,他蹙蹙眉頭,面茫然地問道:“你是...”
司炎修以為是因為屋昏暗他沒瞧清楚,隨手拿起墻上的燭臺湊近道:“怎麼不認識了?”
誰知小胡子竟然就順著他的話,重重點頭。
司炎修瞇眼上下打量著面前的男子,轉坐回帽椅上,道:“我是大理寺卿司炎修,下面人是誰報上名來。”
小胡子子一怔,連忙跪在地上,抖著子道:“小的王邈見過大理寺寺卿大人。”
司炎修沒有立刻吭聲,只是著王邈的作和表緘默不語。
直到,王邈覺得上面沒有作悄然抬眼著他,司炎修才隨手冷冷把賬簿扔到地上道:“看看這是什麼?”
王邈連忙從地上拾起,快速翻開,當他越往后看面越恐懼的時候,連忙把賬簿扔在一邊,對著上面的人猛磕頭道:“大人,大人,這事兒小的不知道,小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司炎修揚眉,“你是想說這賬簿是本作假的?”
“不...不是...不是的!”王邈抬頭,額頭上已經泛起紅痕,道:“小的沒有說大人的意思,小的意思是,這賬簿里面的事小的都不清楚啊,這...小的只是個掌柜,真的不知道啊。”
“好,說說你知道什麼?”司炎修知道對面這個男子膽小如鼠,也沒道理再往下嚇唬,語氣略帶平緩的問道。
“小的,是四年前才到博彩坊的。”王邈吞咽下幾口唾,張地著司炎修,見他面無表,才敢繼續往下說:“期間一直都是博彩坊的掌柜,博彩坊銀子的進出小的確實有經手,但是...這賬簿上的事,小的確實不知道啊。”
司炎修深深著他的眼眸,過了許久,他才繼續問道:“賬簿的事你不知道,那你告訴我,你知道什麼?你是怎麼進到博彩坊的?”
“四年前博彩坊的掌柜突然離開,小的當時初到荊州略顯落魄,巧遇到當時博彩坊的主人元蓁蓁,元娘子看小的可憐,所以才收留小的。
期間只是讓小的做些雜役,可是他見小的有理財的本事,才讓小的接任博彩坊的掌柜。”王邈憑借著記憶,一五一十說著。
“這麼說,你是元蓁蓁帶進博彩坊的?”司炎修問道。
王邈立刻點頭。
“羅萬金你知道嗎?”司炎修又問。
王邈似乎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撓撓頭,一臉的茫然。
“那你知道這賭幣是怎麼來的?”司炎修又問。
王邈一怔,眼神有著轉瞬即逝的閃躲。
司炎修知道有門,冷冷指著地上的賬簿道:“王邈,我大理寺辦案講究證據和線索,若是你什麼都不說,幕后的人是誰,也不愿意配合,這殺頭...”
“我說,我說!”王邈聽到這連忙點頭。
他用臟兮兮的袖子了把額頭上的汗道:“其實...博彩坊不似大人認為的那般簡單。”
“繼續!”司炎修面冰冷。
“表面上看博彩坊中小的是掌柜,元娘子是幕后老板,其實不然...”王邈說著,突然話鋒一轉道:“大人,我全數說了,大人能留小的一命嗎?能保護小的嗎?小的不想死!”
司炎修肅然開口道:“你若是沒犯什麼殺頭的罪,我要你命作甚?至于所謂的保護?怎麼有人要殺你?”
“大人,小的這頭一直就在別人手中提著呢!小的剛才說了,小的和元娘子其實是在給別人辦事兒,我二人都是人威脅罷了。”
“怎麼說?”司炎修愣是沒料到這幕后還有人,不免有些好奇詢問。
“小的中了一種毒藥,只有每次按照那個人的指示辦事兒,小的才能得到解藥茍且活著,如果小的把那人的事說出去,小的只要走出這衙門,很快就會沒命的。”王邈老實開口。
“那個人是誰?”司炎修又問。
王邈搖搖頭道:“小的不知,只知道自打小的被委命博彩坊的掌柜就一直被人控制著,期間每次都是那個人給小的下達經營賭坊的指令,比如老千、比如來回運輸賭幣...”
說道最后,王邈話里的音量慢慢變小了。
司炎修捕捉到他話中的重點道:“賭幣是從哪里鑄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