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余煙在戒律房燃起。
凌子萩把熏爐的薄荷、樟腦片輕輕撥讓其充分燃燒之后,扭頭著一臉不明所以著的王邈。
“王邈,你是四年前進博彩坊的對嗎?”輕輕張合丹,語氣得似是四月的春風人心。
王邈一怔,本能地點點頭。
凌子萩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枚藥,放在王邈面前道:“把這吃了。”
起初不明所以的王邈還有些抗拒,當他對上對面子眼眸的時候,不知怎地突然神一恍惚,便按照的吩咐開始行。
當整個戒律房都浸染上一層淡淡的香氣,王邈終于雙眼一閉倒頭栽后的稻草堆里。
凌子萩坐回帽椅上,眸清澈地著對面的男子,道:“王邈你現在博彩坊,今個博彩坊似乎格外熱鬧,好些顧客帶著銀子來此暢歡。
可是你似乎覺得有點忙不過來,因為又到了一匹賭幣需要你清點,而且還來個不速之客,你似乎覺得有點棘手。”
“我今天好忙,不但要安排客人,盯著有人別鬧事兒,而且還有貨要接,就在我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手下說外面有人找我。”王邈順著凌子萩的引導緩緩吐口。
凌子萩角慢慢勾起,繼續道:“你沒辦法只能放下手中的要事,招呼來人,你認識外面的人嗎?”
王邈蹙眉,搖搖頭,不過很快他說道:“這個人有點眼,可是他的長相太普通了,我總是怕認錯,寬大的鼻子,細長的眼睛,眼角有顆黑痣。”
凌子萩心中一咯噔,道:“那你想想你到底之前有沒有見過他?”
“見過,我想起來了。”王邈眼皮快速滾,突然他蹦出一句話:“這是林州給我們供應賭幣的羅老板,可是他怎會這般落魄?”
“怎麼說?”
“印象里他應該穿一錦緞華服,面紅潤的,可是這次見他渾污垢不說,上的衫就比乞丐強一點,而且...最明顯的是他的腳上什麼時候戴著一副腳鐐了?”王邈說著,眉頭已經擰麻花。
“那你為何不問問他?”
王邈搖搖頭,“我想問的,可是話才到邊,老板來了。”
“老板?元蓁蓁?”凌子萩瞇眼追問。
王邈重重點頭,“元娘子就跟在羅老板的后,我話還沒出口就被警告的眼神瞪回去了。”
“然后呢?”凌子萩問道。
“然后?”王邈想了想,道:“然后元娘子徑直帶著羅老板去了后院的房間。”
凌子萩知道那個房間,之前和魚小碗進去過,應該是王邈里真正主子的房間。
“你不好奇嗎?不想上去查看一二嗎?”凌子萩繼續引導。
可是這次王邈沒有預想的那般繼續陳述,他似乎覺得恐懼般,抖著,道:“不...不行,沒有主子的允許,我不能進去,我還不想死。”
“那就不進去,你就站在門口候著,可好?”凌子萩怕王邈激會影響催眠,連忙出聲寬。
王邈點頭:“對,我就站在門口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賭坊都沒了賭博的喧囂聲,里面的人才終于出來。”
“出來之后他們做了什麼?”凌子萩道。
王邈道:“元娘子后依舊跟著羅老板,只是和進去的時候不一樣,羅老板的面有些不太好看。
之后,元娘子隨手給我了一個東西,帶著羅老板離開了。”
“給了你什麼?”凌子萩好奇詢問。
“藥。我每個月都得服用的藥,只是這次有點奇怪。”王邈說著,眉頭又擰起。
“怎麼說?”
“平常都是每個月十五給,今個給得有點早才十號就給我了,不過也好,省得我去找主子央求賜藥。”王邈說著,慢慢張大,看樣子似乎在吃藥。
就在他的合上的那一剎那,王邈突然脖子一歪不再說話了。
凌子萩起走到他邊,指尖在他的手腕上細細索,發現這個男人只是睡著了,這才熄滅熏爐,收拾自個的東西,朝戒律房外走去。
司炎修已經站在門口等了好久。
通過天窗里面發生的一切他都盡數收進眼底。
他接過凌子萩手中的件,一邊擁著上馬車休息,一邊道:“果然這羅萬金和元蓁蓁是認識的。”
凌子萩點點頭,從柜子的卷宗里翻出羅萬金的驗尸單,指著說道:“我記得羅萬金的胃部找到的是藜蘆,對嗎?”
“嗯,伍郎中分析是羅萬金有惡瘡才會用到藜蘆,更何況用量不大,不能致死。”司炎修點頭,附和。
“子昂還記得嗎?那個拿了銅幣的小乞丐說,有次他發現有人半夜看羅萬金的時候,聞到一淡淡的香氣。”凌子萩回憶著。
司炎修頷首,這事兒他記得。
“子昂可能不知道,我在鄭府后花園發現了一種花卉,或許就能破解這羅萬金的死。”
“芍藥?”司炎修很聰明,對于中藥的藥理要比凌子萩懂得多,只需要輕輕一點他便立刻說出答案。
“嗯!”凌子萩點頭,接著拿過案幾上的紙筆,開始在宣紙上寫寫畫畫。
“看不管是羅萬金,還是方仁或是萬永昌,這三個人的死都是查無可查的。
但是細細分析不難發現,這三個人都和元蓁蓁有著千萬縷的聯系,而且不管是證據還是人證都指向了元蓁蓁。”
說著,凌子萩把元蓁蓁的名字寫下,并畫了個圈圈。
司炎修掃過宣紙,點點頭。
凌子萩繼續道:“但是我們之所以不敢手是因為想調出王邈里的‘那個人’可是子昂想過沒有,那個人是不是本不存在?”
司炎修沒料到會說這麼一句話,有些詫異的挑眉,道:“夫人這推測可有據?”
凌子萩知道司炎修是個講究證據的人,沒有據理力爭的理由,他是不會冒險一試的。
咬咬道:“子昂沒去過賭坊后院的房間,定然是不知道,我之所以有這樣的推斷是有三個原因的。”
“愿聞其詳。”司炎修勾,著對面一臉堅定的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