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將瓔上下打量了一番,“既是新科探花,那必定是個有本事的。卓影嫁過去,不會吃虧。”
葉氏聞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哪裏不會吃虧?
還沒嫁過去就要出一千兩買宅院。
聘禮定然是不能想了,還得折進去一大筆嫁妝。
若是還將爹娘接到京城來,還得幫著供養一家子!
若不是個貪心的倒還好,要是個貪心的,豈不是還會想方設法從侯府掏錢?
葉氏將宣平侯拽到一旁,將其中的利益關係與他說了一通。
宣平侯聽罷,態度依舊沒變,“挑個好日子,就讓卓影出嫁吧。到時候雙喜臨門……”
“雙喜臨門?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葉氏覺察出了不對。
“我要納妾。”宣平侯道。
這話砸在葉氏腦袋上,有如一道晴天霹靂。
氣得渾發,目眥裂,“你去瀟湘館,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竟然想要將人弄到家裏來!也不怕被人笑話!”
瓔也沒想到,流蘇竟然這麽快就說了宣平侯納為妾。
還要借著楊卓影出嫁同辦婚禮。
當真是將看得極重!
宣平侯瞪了葉氏一眼,反駁道:“流蘇是清倌,有什麽可笑話的?”
葉氏聽到這個名字,如遭雷擊,“你說誰?”
“瀟湘館的流蘇姑娘,我已經為贖了。等下就會搬到府上來。”宣平侯用告知的語氣說道。
“這麽大的事,你竟不與我商量?”葉氏往後兩步,跌坐到椅子上。
瓔都沒想到今日來還能看上這場戲。
真是值了!
為流蘇贖,可是需要五千兩銀子。
錢到位了,館主才會放人。
剛剛不過才要一千兩銀子,就讓葉氏這般難。
若是知道宣平侯在流蘇上花了多,豈不是會氣個半死?
“有什麽可商量的?難道我還做不了主?再說,流蘇是清倌,與其他人不同。”
“什麽清倌?你可知……”葉氏話到邊,卻生生吞了回去。
瓔知道不敢說。
為了不讓流蘇與楊瑞景再有往來,找人淩辱了流蘇。
以宣平侯如今對流蘇的喜,若是知道做了這樣的事,隻怕殺了的心都有。
“我就知道你會說流蘇的壞話,不過沒關係,無論你怎麽說,我都會納了的。因為我已經離不開了。”
他笑得滿麵春風。
葉氏雙手死死在一起,眼底滿是恨意。
現在隻後悔當初沒有殺了流蘇。
竟然留了一條命,讓禍害侯府!
瓔看著一口牙都要咬碎的樣子,心中暢快。
將流蘇害得那樣慘,報複才剛剛拉開序幕。
後頭還有的的!
正想著,一頂轎就停在了侯府外頭。
宣平侯親自將流蘇從轎裏扶了下來。
流蘇靠在上,弱無骨。
那弱模樣,哪個男人見了能不心?
一進來就吸引了府中眾多男人的目,連瓔都不自覺地看了好幾眼。
宣平侯將扶到花廳坐下,俯輕輕了的腳踝,“還疼不疼?”
“疼……”一聲呼,聽得人心都了。
葉氏眼中的恨意都快要漫出來,咬著牙罵了一句:“狐子!”
流蘇怯怯地看了一眼,咬道:“姐姐可是不喜歡我?”
“你要的喜歡做什麽?我喜歡你就夠了。你的腳踝還沒好,我先抱你回房歇息。”宣平侯將一把抱了起來,轉就要走。
葉氏這會兒也明白了他為何答應楊卓影的婚事。
他要借著這雙喜臨門的由頭,為流蘇辦婚禮!
一般人納妾都不會大大辦,一頂轎子從偏門進去,再給主母敬個茶就算是了。
可他是當真將那伎子放在了心上,半點也不為侯府考慮。
“你當真要娶?”
葉氏上前去將他攔了下來,一雙眼睛看著流蘇,簡直要噴出火來。
流蘇則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抱著宣平侯的脖子,眸中淚閃爍。
“你這個賤人!”葉氏看到這樣子,自是更來氣,取下頭上的簪子就往的臉上劃去。
瓔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兩步,生怕會傷。
還好宣平侯出手擋了一下,葉氏才沒能得逞。
隻是他手背上被劃出了一道痕。
“倒是沒想到,你竟會這般善妒,從前你倒是裝得很好。”宣平侯怒不可遏。
他小心翼翼地將流蘇放下,而後狠狠給了葉氏兩掌。
手上的濺了葉氏一臉。
葉氏全然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你打我,你竟然為了這樣一個賤人,打我?”
突然瘋了一般朝著宣平侯撲了過去,兩個人撕扯在一起,場麵格外難看。
楊卓影上前,好不容易才將二人分開。
“爹,娘,你們別打了!”
宣平侯跟葉氏麵上都掛了彩。
“楊郎,你沒事吧?”
流蘇將角的笑意下去,換上了一臉擔憂的神。
“沒事。”宣平侯握住的手,“蘇蘇別怕,有我在這裏,沒人敢欺負你。”
流蘇淚盈盈地點了點頭。
“真是沒想到,侯爺倒是個多人。”瓔在一旁煽風點火,“流蘇姑娘是瀟湘館的人,為贖,隻怕不便宜吧?”
宣平侯卻是一臉的不在意,“不過就五千兩銀子而已,我還是拿得出來的。”
葉氏原本就還在氣頭上,聽到這話,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你……你竟然拿出了五千兩為這賤人贖?”
流蘇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弱弱地說道:“姐姐,我……我這裏有些首飾,可以拿給你。”
瓔看了一眼拿出來的匣子,裏頭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
葉氏隻是掃了一眼,就將那匣子打翻在地,“這能值幾個錢?”
流蘇眼中的淚一下就掉了出來。
宣平侯心疼得不行,“我願意為你花多銀子就花多銀子,跟沒關係。你不用在麵前伏低做小。”
“爹,聽說你又要納妾了?”一道搖搖晃晃的人影走了過來,“讓我看看,新姨娘長什麽樣……流蘇?”
楊瑞景看到流蘇,酒頓時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