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何要殺我?”瓔裝出一副弱的模樣,聲音裏都帶著哭腔。
這樣子,任誰也下不去手。
更何況看向謝言樾的眼中一片茫然,像是本就不認得他。
謝言樾鬼使神差地將匕首收了回去。
“你……當真失憶了?”
瓔眨了眨眼,淚珠從眼中滾落,顯得更加惹人憐惜。
謝言樾定定地看著,不自覺地手為抹去麵上的淚珠,裏喃喃,“為何你跟蘊兒說的並不一樣?”
“你認得我?”瓔麵上突然浮現出一抹欣喜,抓住了他的手,“先前我問他們,他們都說不認得。館主說你是將軍府的四公子,我想你定然是見過我的,所以我才要見你。”
謝言樾掙開了的手,麵上竟然染上了一片緋紅。
“你要殺我,是不是因為你與我有仇?”瓔似是方才反應過來這個人要殺,往後挪了挪。
挪子的樣子,好像謝言樾從前養的那隻貓。
他不自覺地笑了笑。
“你……你笑什麽?”
謝言樾收斂了麵上的笑意。
從前他與瓔接得並不多,對於的印象都來自於芷蘊。
在芷蘊口中,十惡不赦,蛇蠍心腸。
可看著眼前這又又的人,他著實無法將與芷蘊說的那個人聯係在一起。
謝言樾腦海中浮現出芷蘊落淚的臉,心中有了一瞬的搖。
但在看到瓔的那一瞬,那點搖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想了想,解釋道:“我與你並沒有仇。方才隻是想逗你。”
瓔狐疑地看著他,“有用這種法子逗人的?”
謝言樾覺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
他看著眼前人這俏的模樣,一顆心竟然怦怦跳了起來。
“我這人生頑劣,就喜歡這樣。”謝言樾知道他不是什麽好人。
他的好全都給了那一個人。
可如今,他卻想要分給別的人一點。
瓔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既是如此,我勉強原諒你。”
謝言樾看著臉上的笑意,隻覺得更加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
他摁住自己的心口,想讓裏頭的悸平靜下來。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可他無論如何也平複不了。
隻得慌忙站起來,就往門外去。
瓔卻住了他,將玉佩放到了他手中,“這玉佩,應該是你的之,還給你。”
相,謝言樾隻覺得一陣發燙。
他將玉佩推了回去,“既然已經送給你了,就是你的東西。你拿著吧。”
“可我若是收了,下次你要見我怎麽辦?”瓔可是在為他著想。
“你……你還想見我?”謝言樾沒想到會這樣想,這下連耳都紅了。
瓔將玉佩放到他手上。“因為你是第一個承認認識我的人。我想從你這裏找回自己。”
謝言樾將玉佩收了回去,“我……我會再來見你的。”
而後他就逃也似地走了。
他離開之後,瓔開了窗戶,熄滅了案頭的香。
瓔用了一點小手段。
畢竟謝言樾對芷蘊用至深,想要讓他心,並不是容易的事。
瓔想到他在圍獵時就曾幾次三番想要殺了,如今又被芷蘊利用對下手。
這樣的人,留著也沒什麽用。
但瓔又不想輕易殺了他,太沒意思。
若是讓他看到芷蘊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說不定他會來個自我了結。
畢竟他寧願死,也不會相信他喜歡的是朵黑心蓮。
等到房間裏的香味散得差不多了,瓔才讓館主拿著匣子上來,挑了第二個人。
從瀟湘館出來的時候,夜已深。
小九照舊將馬車停在了後門。
瓔一上去,就聽他說道:“季大人,今日的況也太兇險了。你就不怕他真的殺了你?”
“不是和你說過,我有分寸,不會有事的。”瓔一臉淡然,“他想要殺我的事,不要告訴司大人。隻說我與他見了麵就行了。”
“得虧沒傷,否則主子不殺了我才怪。”小九拽了拽手中的韁繩,“大人當真還要見他?”
“不用擔心,他以後不會再有今日這樣的舉了。”瓔說得篤定。
回到侯府,先去了司堯臣的書房,告知他明日就會搬出去。
“這般著急?那宅子裏不還沒人伺候嗎?”
“十日後我就要親了,哪裏還能繼續住在侯府?再說,沒人伺候,買幾個人不就行了?”瓔也在糾結這事。
即便楊卓影不會給使絆子,府上一旦人多眼雜,就必定會出問題。
可要到哪裏去找信得過的人?
總不能將宋嬤嬤們喊回來。
那樣豈不是又會讓人抓住的肋?
“我送幾個人給你吧。你那院子小,再買幾個丫鬟婆子來就夠用了。”司堯臣喊了幾個人出來。
有男有,皆是一副下人的裝扮。
但看他們的氣質就能看出來,他們並非是真的下人。
“會不會太委屈他們了?”瓔知道這些人都是司堯臣培養出來的英。
拿給用簡直是暴殄天。
“原本就是為你準備的。”司堯臣知道終有一日會回到京城來複仇。
所以提早為謀劃了許多。
瓔不已,心中卻湧起了一陣酸。
司堯臣為做了這麽多,即便是打著救命之恩的名義,也依舊讓覺得虧欠。
如今所能做的,唯有加快複仇的進度。
等到東臨國不再是大周的附屬,就可以和的親人一道回去那裏。
過自在的生活。
瓔回到院子的時候,立冬照例端著一碗湯在等。
接過湯,卻沒有喝。
立冬顯得有幾分急切,“大人快喝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瓔點了點頭,卻依舊沒有喝,
反而將湯碗放到了一旁,說道:“明日我就要搬離侯府了。我在京城裏為你找了個院子,你可以暫時住在那裏。”
“大人這是……不要奴婢了?”立冬難以置信地看著,麵上浮現出傷心的神。
瓔卻在心頭冷笑,“不是你下毒要殺了我嗎?我哪裏還敢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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