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能想起來？”

林晉鈺口而出。

方予可看過來，眼底閃過一道異，看著林晉鈺掩飾的姿態，坐直，饒有深意的看過來，“師兄，所以，你是不是，對我丟失的那一段記憶，知道些什麽？”

“……”

林晉鈺陷沉默。

空氣逐漸稀薄，然後兩個人同時跳起來，不過一個是逃，一個是追。

“哎，不是我不告訴你，是師父讓我不要告訴你，你別追我，沒用的，師父說了，緣到即知，你追我沒用……”

“你唬我，師父在世的時候一直都念叨著讓我下山，說我還有沒完的事，我本來以為是方芷茉和林辰季，但是現在事都解決了，可是羅盤本沒有！”

師父下山之前，給了方予可一個羅盤，說羅盤，事終。

然後，就可以繼承玄門缽。

可是現在……

方予可覺得，自己會錯意。

猛地站定，一轉頭，擋住了繞圈的林晉鈺。

林晉鈺一陣發麻，下意識想要繞回去，可是下一秒，服就被後孩拽住。

“說。”

“……”

林晉鈺眼皮一，然後，破罐子破摔，索癱坐在地上，嘟囔道：“不是我不說，是師父不讓……”

話音未落，他就被一道黑影籠罩，下一秒，方予可那致糯又帶著清冷的小臉，亮堂堂的映他眼簾。

這張臉，麵無表，燈映襯下，綠幽幽的讓人頭發發麻。

“你別這樣看著我……”

林晉鈺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自己最怕的就是這個小師妹，尤其是麵無表的時候。

他們玄門師父這一代就四個徒弟，除卻叛離的老三，四個人就這老幺天賦最高，而且，他們幾個人中隻有方予可，學會了做盤。

也就是說，隻有，能壞人命數。

不過這種天賦折壽壞運，方予可不會做，但是偶爾使使壞這種無傷大雅的事，自然是信手拈來。

“師兄，你最近，似乎，有個大事要辦？”

“……”

打蛇打七寸。

林晉鈺臉垮了下來。

“師妹，不是我不讓，是師父說了，緣分到了，你記憶自然就恢複了，所以……這種事，記不得，記不得……”

“你不說？”

方予可看過來，眼神著赤的威脅。

林晉鈺心肝膽，吞咽一聲，慫了。

四目相對，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竟然被眼前這個小丫頭給嚇得說不出話，這要是說出去，都丟人。

鼓起勇氣，林晉鈺張了張口，可是下一秒，隻聽到對方一個音節，當即改口——

“師妹啊，不是我不讓，師父下了言，我們幾個人要是敢跟你說，我們以後的運勢都沒了……運勢都沒了啊！你想師兄我出門就被花盆廣告牌砸嗎……”

運勢很重要。

尤其是他們這一行，本就是耗費自運勢天命的行當，當初師父給他和老二下達警言的時候，怕是就擔心老幺會他們……

聽到這話，方予可的神逐漸的冷沉，看著林晉鈺一臉苦相，鬆了手，緩緩起，居高臨下看來。

林晉鈺見狀也是忙不迭爬起來，討好的看著眼前小丫頭，尬笑道：“我這真的不是不願意告訴你，隻是……你也知道，這種事，我們要是違背師父，怕是人老人家棺材板都能翹起來……”

“行了，不難為你。”

方予可斜了一眼，兀自坐回沙發，可是沒等林晉鈺開口，又看過來，問：“說說，你是怎麽從林家大爺，變神的，又在這裏經營一個破算命館，還有，你是幫我對付林辰季，還是，對付林家……”

一連串的問題，讓林晉鈺神微變。

頓了頓，他轉頭又坐回了沙發上，看過來，扶著下，故作思考道：“讓我想想，我應該從哪裏回答你。”

“第一個，給你三秒，不回答，我立刻告訴寒香你還活著。”

“……”

還真的不給一點周旋的餘地。

林晉鈺：“六年前，我被人追殺，被師父救了，確切的說，是師父算到了我命中有劫，特地趕來救我……”

“師父說，為了替我改命，生生折了十年的壽命。”

“……”

這句話，還耳。

方予可低頭，想到了師父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似乎和這個差不離。

所以……

師父要是不救他們，是不是可以活到天荒地老？

回神，方予可看過去，“林家的手。”

“對一半。”

林晉鈺扯，想到了當年的事，眼底閃過一道冷黯，看著方予可清冷的臉，片刻，繼續道：“六年前，我是寒川言邊的助手……替他調查一件事，然後，我就被人追殺，如果不是師父，我現在已經……在下麵了。”

林晉鈺用鞋尖點了點地麵。

“不回去？”

方予可狐疑，“為什麽裝死……林家廠房的，又是誰……”

更覺得奇怪。

林晉鈺神倒是平靜，了指腹，停頓片刻，並沒有回答，反而換了一個話題，“小可，要不，我們做個易……”

“？？”

“你幫我把那件事做了，我就告訴你一切，包括，提醒你找回記憶的方法，如何？”

方予可微怔，抬頭，眉頭逐漸的擰起。

林晉鈺的臉，不同以往的認真，靜靜地看過來，黑眸裏，一片清明。

那件事……

方予可沉片刻，在極致的抑裏，緩緩點頭，“。”

……

方予可又失蹤了。

確切的說，這一次，是離家出走，毫無征兆的離家出走，秦羽隻收到了一條微信，甚至連一個理由都沒有。

小可甚至連行李都沒有帶。

秦羽心急如焚，第一反應就是小可是跟著寒川言一起走的，氣洶洶的趕到了22樓，用力敲門。

很快，羅平開門。

秦羽看到羅平便一把推開，看到寒川言，罕見怒——

“寒先生，我不反對你和我兒在一起，但是也不能這樣隨意帶走我的兒！究竟準備跟你去哪裏？”

秦羽掏出手機揚了揚，紅著眼質問。

雖然沒有看到小可的影，但是已經認定了，小可是跟著寒川言一起離開。

空氣一陣沉默。

寒川言的臉上沒有一波瀾，靜靜地看過來，黑眸裏一片深沉。

倒是羅平，抿了抿，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自家川爺的手機遞了過去，劃開，輕聲提醒——

“我家先生，昨天晚上，也收到了這一條信息……”

秦羽順著目看去，果然看到寒川言的手機裏，大致容相同的微信，愣住。

“那，小可是跟誰私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