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覺得這好笑。”

似乎是阿對於方予可的回答到意外，羅琴抬起了頭。

因為長時間的不進食，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消瘦下來，眼底下的烏青襯得人更加憔悴，頭發散，完全看不出半點以前的貴婦致模樣。

方予可看到對方這幅模樣，扯了扯：“在你選擇發瘋桶向你男人的時候就應該想過這個結局。”

“發瘋？是！我發瘋我捅了我的丈夫！”羅琴突然起，瞳孔赤紅地瞪著方予可，“可是你，是你算出來，跟我說，兇手是他的！是他——他可是阿秀的父親！他怎麽能殺了自己的兒！他怎麽能！”

眼看羅琴又要發癲，方予可眸底閃過一抹冷嘲。

“但我也沒有想過，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就敢下手。”

羅琴手指都在發，“因為我要為我的兒報仇……那是我的命啊……那是從我上掉下來的骨啊……”

說著，羅琴跌坐在地上，捂著臉痛哭出來。

“他怎麽能……怎麽能殺自己的兒呢……那是我們的秀兒啊……”

對於羅琴的囈語，方予可並沒有半分容，說了一句能夠再次令羅琴崩潰的話來：“我確實算出來直接導致方寶秀死亡的人就是方津衡，但是……我覺得又有些不對勁。”

羅琴猛地抬頭，眼淚還掛在臉上，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方予可，一字一頓地問：“你，什麽意思？”

“嘖。”

方予可不耐地撇了撇，“我的意思是，我隻能證明殺死方寶秀的人是誰，但是其中的原因，以及引導出父殘殺事件的真正兇手卻是不知道的。”

羅琴此時腦子混沌的厲害，隻抓住了方予可的最後字眼，的眼神好似要馬上衝上來掐死方予可。

“你騙我？兇手不是方津衡？！”

方予可：“不，他是。”

羅琴：“那你又說什麽真正兇手不是——”

歇斯底裏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澆了一桶冷水猛地冷靜下來，遲鈍地反應著方予可話裏的意思，緩緩說道：“你是說，是有人故意害阿秀……還有人，中間還有推手……”

隨後，地著方予可：“是誰？告訴我，是誰？”

方予可毫不懷疑，這個已經為了自己兒接近瘋魔的人一旦知道那個人是誰，就會不擇手段地殺死對方，但是……

輕聲嗤笑一聲：“我不會幫你算的。”

羅琴：“我用我的壽命來換！”

“壽命？”方予可歎息，“你的壽命已經換過了，你現在已經快死了。”

羅琴遲緩地眨了眨眼，而後眼淚瘋狂地湧了出來，頭一次失去了所有的尊嚴，幾乎是爬著過來，雙手攀在欄桿上，苦苦哀求：“你告訴，告訴我，是誰……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你現在可給不了我什麽東西。”

方予可垂眼。

眼中映此時羅琴狼狽不堪的樣子，眸稍稍一，在羅琴眼裏最後一希的芒即將暗下的時候，輕聲說道：“不過我有一個辦法，能夠找出那個真正的兇手。”

羅琴猛地怔住，隨後抬頭，像是抓住了最後的一稻草，“什麽辦法？！”

已經無暇顧及為什麽一直無於衷的方予可會選擇幫助自己。

方予可輕笑一聲：“你可以和我演一出戲。”

羅琴毫不猶豫地應下。

……

這場談話地進行，無人知曉其中的談話容。

方予可離開的時候，和方才見著去過羅琴房間的傭人打了聲招呼，讓他們不要說出去。

走出半路的時候，方予可又忽地折回來，住了人：“你們再送一份飯過去吧。”

傭人微微一愣，“可是夫人之前的那份飯也還沒吃……”

“涼了。”方予可說，“現在或許願意吃一兩口。”

畢竟，吃不飽就沒有力氣演戲。

傭人不明所以，但還是按著要求去給羅琴再送了份飯。

方予可回到房間的時候，正好撞上寒川言正準備從裏走出來，剛一打開門，就正麵撞到了方予可。

看得出來男人是剛剛沒看到方予可所以臉有些難看。

幾乎是下意識的，方予可腳步一扭，就要轉走。

男人從後麵攥住了方予可纖細的手腕，聲音低低沉沉，“你剛剛去哪？”

方予可在心裏歎了一聲。

扯出一抹討好的笑容，轉過抬起頭來看著寒川言，“就是下去喝了杯水……”

寒川言微微瞇眼。

方予可強自鎮定。

寒川言：“你……”

“我知道，現在的我懷六甲，不能跑，好好地待在房間裏躺平，有什麽事就和你說……這些我都記得。”

方予可直直地和寒川言對視著，努力讓對方看到的真誠。

寒川言默了默，話被搶走了，他也說不了什麽，將人輕輕拉進了房間，方予可任由著人在自己的腦袋上一通。

“算命了？”

好吧，看來是不相信要下去找水喝的理由。

方予可心虛地咳了咳，“沒有。”怕男人又不信，出兩手指放在腦袋右側，強調：“真的沒有！我要是騙你我就——”

話趕話，方予可正要順便發個誓，寒川言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方予可的，他無奈地垂眸看著方予可，吐出一聲輕而又輕的歎息。

他話鋒一轉：“現在還麽？”

方予可抬眼看著寒川言，細致地觀察出寒川言的臉確實有所好轉，才眨了眨眼，說：“，想喝水。”

寒川言：“好好待著，等我。”

方予可眼裏的笑意滿得似要溢出來，“好。”

……

第二天，方予可起了個大早。

躺在床上，聽到了底下傳來車輛的聲音，看來是剛從醫院趕回來的方家人，方予可沒有選擇出去，而是拉開了窗簾，從上往下看。

老爺子走在前頭，表看不出來喜怒。

方予可看了眼時鍾，應該也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方予可在房間裏沒等多久，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喧鬧，方予可好整以暇地待在房間裏，直到外頭傳來一句——

“立馬打電話，把送去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