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晚上，但同事們的聲音就在附近， 有種隨時都能被發現的心慌， 蘇婷到他凸起的腕骨，一塊：“我覺得雪揚總你說得……有道理。”

有道理， 還評價上了，章雪揚頭再低些：“所以有道理，沒結果？”

試探的，引導的，喝過酒的聲音有點啞，蘇婷被他擋著吹不到風，也被他一對眼明晃晃照著，現在回想起來， 事后那天清晨問他要檢報告， 他是在生氣的：“我知道了……”蘇婷囁嚅著組織語言。

“知道什麼？知道我是喜歡你，不是只想睡你？”章雪揚托住手背，打圈一樣在。

發癲嗎：“說的什麼……”這人直來直去的時候真的很讓人惱火，蘇婷推他一下， 紋不， 手大力出來：“我要接電話。”小聲但有氣。

章雪揚也察覺到手機震， 這才松開：“你接。”但不給走，還是山一樣站在跟前。

蘇婷朝包廂那邊看了看， 劃開接聽鍵：“喂？秀君姐。”

“阿婷。”錢秀君問：“你還在洗手間嗎？”

好近，蘇婷覺得自己都從聲筒判斷距離，聲調說：“我在后面吹風……馬上來。”

“好，那你快點哦，我有點忙不過來，需要你幫我一下。”

“嗯馬上來。”

提心吊膽把電話講完，蘇婷抓著手機：“回去吧，在找人了，我們……晚點再說。”

“這就走了？”章雪揚看通紅的臉，上手耳垂：“很燙。”像西門那晚一樣，他抓著蘇婷右手慢慢放到自己肩上，鼻尖：“你又不是在跟我，怕什麼？”

蘇婷到他肩膀骨頭和，挑釁還是挑逗來不及想，鼻息深淺錯間先再啄，齒破開很快在一起。

稍帶力道的一個吻，和事后清晨的那個吻不同，沒那麼有攻擊，像是醞釀很久的接，淺淺的吮吸，蘇婷好像到他襯衫后的溫，只是再睜眼的時候余看見有人，立馬把他推開。

那人也尷尬地咳了一聲：“無意打擾，抱歉。”他來煙的，沒想到破壞人家好事。

蘇婷看眼章雪揚，被人撞破，他很鎮定也很沉著，面不改地向介紹：“陳司陳總，這里老板。”

“陳總。”蘇婷打著招呼，也很快看清了，是上回去過老店，被馮寧盯著看過的那位，穿件條紋襯衫，蓄一點胡子。

記得馮寧說過，很像薛茵茵前男友。

“你好，怎麼稱呼？”陳司朝微笑，很友好。

“你好我蘇婷，章記荔灣店的。”自我介紹完，蘇婷看眼章雪揚：“雪揚總我，我先回去了。”

“回吧。”章雪揚這才舍得放人，但很快被陳司逮住問：“就是這位？”他之前還不信，總覺得章雪揚這麼冷靜理智的人，不可能真跟公司員工有什麼首尾，但卻果然被范亞豪他們講中了，他真的在吃窩邊草，還是吃的，剛剛姑娘推他那一下就看出來了。

想想又饒有興致：“所以你們現在……什麼關系？”

什麼關系，章雪揚目看著蘇婷離開的方向。

實話說，那口氣頂在口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就按想法來，畢竟一段不用負責任的關系，吃虧的不會是他，但回店里見到人了又覺得自己有病，很不爽，氣到那種程度卻還是只看順眼。

一個吐息，章雪揚回答：“正當男關系。”

正不正當的陳司不知道，但遞支煙給他，忽然想到什麼：“確實喜歡的話還是認真對待吧，不要搞亞豪那樣的。”但仔細想想，他似乎也沒資格說別人。

煙點燃，兩人站假山邊聊幾句工作：“上海那邊的餐協活，你打不打算去？”陳司問。

章雪揚點頭：“去，我帶團隊一起。”供應鏈團隊要BD，他也要新店人選，再問陳司：“你也去？”

“去吧，看看什麼行。”陳司彈掉煙灰，手機在兜震了下，是抖音一條私信，來自置頂關注。

他愣很久，章雪揚也發現異常，但自己不是多管閑事的人，走到垃圾筒把煙摁熄：“走了，改天去我店里喝酒。”

回到包間，一群人已經在找車了。

蘇婷正跟深圳店助說去香港的事，比如怎麼過關，過關后要買八達通要換港幣，有哪些地方可以去逛去吃，還要注意口岸關閉時間，不然要在香港過夜，酒店很貴。

“你要是過關晚的話，可以去我們那里睡，宿舍還有位置的。”兩個店助人很好，還邀蘇婷：“正好多休一天，我們誰有空就帶你逛逛深圳。”

“好啊。”蘇婷笑笑，順便幫深圳那邊代駕，錢秀君要買單要開票忙不過來，能幫就幫一下。

抬頭又見章雪揚出現：“雪揚總，我幫您代駕？”

章雪揚淡淡看一眼：“好。”也不說地址，只把鑰匙遞過去。

蘇婷接過鑰匙，低頭在件上輸他家里地址，是海珠一個高檔住宅區，旁邊有標志的商場和公園，很好記。

等代駕到了，把鑰匙給代駕：“我們領導喝了酒的，麻煩您慢點開。”

“好的好的。”代駕服務很到位，還幫章雪揚開了門：“您請。”

老板向來是走最早的，幾個店長都跟章雪揚道別，他也不是個啰嗦的人，后排一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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