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3章唐皇後

“閉！”唐皇後麵如寒霜，厲斥姚婕妤：“醫正在救治，你在此胡鬨，是想謀害皇上嗎？”

“嬪妾冇有。”姚婕妤連忙捂著，跪行到一旁，不敢再言語一句，更不敢再吵鬨了。

董貴妃上來，含著淚給唐皇後行禮，正要說話時，被唐皇後止住了。

“皇上需要靜養，應該不想見到你。”皇後吩咐監，“送董貴妃回宮。”

董貴妃臉一白，但不敢再在漢宮鬨事，不然就將罪加一等，不用等皇上病好了，就是皇後這會兒也能收拾。

哪怕不甘願，董貴妃也得帶人回去了。

唐皇後來了後，漢宮總算有了主心骨，漸漸地有條理起來。

進了寢殿，唐皇後看了眼氣若遊，眼歪斜的皇帝，湧上一陣悲痛。強打起神，退出來，喚了太醫院最高的員太醫令過來，問道：“皇上病如何？”

太醫令向皇後行禮後，回道：“正在儘力救治。”

“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治好皇上！”皇後說道。

太醫令如實說道：“回娘娘，隻怕多會留下些病。”

皇後沉痛地說：“儘力救治。”

“臣等自當全力以赴。“太醫令說道。

太醫院的太醫足足用了一天的時間，才穩定了皇帝的病，渡過了危險。

這時候，天已晚了，漢宮已掌起了燈火。

唐皇後守了一天，終於鬆下一口氣，對陪著守了一天的三妃說：“你們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先由本宮守一夜，明兒再到你們。”

秦德妃說道：“娘娘子也不好，不如就由臣妾守夜吧。”

管淑妃也忙稱是，“臣妾比姐姐年輕，不怕累。”

“你們冇比本宮年輕多，不用再爭了。本宮與皇上結髮為妻後，互相陪伴著，不知經曆了多風風雨雨，本宮習慣了在皇上最難的時候陪著他，皇上也習慣了這時候有本宮在邊。”在燭下，皇後的影子有些孤獨。

賢妃朝寢殿了一眼，淒然說道：“臣妾想去看過皇上一眼再走，不然這心裡，難得。”

皇後頷首，站了起來，領著三妃進了寢殿。

寢殿，還有兩個太醫守在皇帝麵前，皇後走到龍榻前，著仍在昏迷的皇帝。

不過比起方纔，氣息平息了不，眼角口角的歪斜也冇有先前嚴重。

三妃多都鬆了口氣，皇帝出事，們的日子都不會好過。賢妃與秦德妃無子，管淑妃的兒子還小，都經不起大變。

三妃守了一天，都又累又，向皇後告退後，便都回宮了。

皇後問兩名太醫，“皇上大概什麼時候能醒來？”

太醫回：“等藥熬好，該差不多醒來了。”

皇後神鬆快了不，“你們忙了一天，也都累了，去歇息一會兒，吃點東西，晚上還要勞兩位陪本宮一道守著。”

兩名太醫忙稱不敢，在離開前，與唐皇後待了些注意事項。“藥熬好了，得讓皇上儘快服下。最要的，千萬不能再讓皇上氣著了，不然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得……”

唐皇後聽得仔細，先派人去問藥什麼時候熬好，又吩咐人去膳房那邊準備些流食，待皇上喝了藥後能進食一些。

事無鉅細，一樣樣都替皇帝考慮到，準備得週週全全。

太醫與侍在一旁聽著，心中歎：皇後孃娘也已勞累一天，但半點顧不上自己，全心全眼裡隻有皇帝陛下，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怪不得皇上幾十年如一日，尊重敬這位髮妻。

藥熬好後，王通親自端了上來。

唐皇後接過藥碗，著還很燙，擱在茶幾上。

見皇帝還未醒，唐皇後揮退了寢殿侍候的監，搬了椅子坐在皇帝麵前，把藥碗端過來，拿著羹匙慢慢地攪著，使藥的溫度能快些降下來。

羹匙拌在瓷碗上，發出輕微的，帶著些清脆的聲音，富有節奏，在寂靜的寢殿中，顯得有些悅耳。

皇帝聽著這悅耳的細微聲響，緩緩地醒來。

睜開眼睛，寢殿已點起了燭火。

皇帝迷糊了一會兒，纔想起白天的事，心一下就又激起來。

“皇上醒了，太醫說您不能生氣，莫再想那些不要的事了。”

皇帝聽到悉的溫婉的聲音，目移到皇後上，“你、你……”

唐皇後把藥碗放下，上來扶著皇上坐起來，給他攏了攏被子，溫言道：“是的，隻有臣妾在這兒守著您。”

麵對皇後，這位陪了他大半輩子的髮妻，皇帝的神放鬆了一些。接著察覺到子著滯笨，手腳僵得難以使，口舌也在發麻，無法把字講清，更不能把句子說順，不由大急起來。

皇後出一隻手，輕輕順皇帝口的氣，聲說：“莫急，莫急，慢慢地會好起來的。您先喝藥，喝完了藥，冇準就好了。”

皇帝便眼地著擱在一邊的藥碗，“藥、藥……”

“藥有些燙，臣妾給您吹一吹，吹涼了就可以喝了。”皇後把藥又端起來，用羹匙舀起來，在邊耐心又細緻地輕輕吹著風兒。

皇帝見皇後吹了許久，早該吹涼了，心急道：“喝、喝。”

皇後終於停下吹風的作，眼睛落在皇帝臉上，看著他焦急難捺又蠢笨的樣子，問：“你當真想喝？”

“喝。”

皇後常年抿的，突然笑了下，往日那嚴肅得近古板的臉多了幾分和，皇帝似乎看到了年輕時候的皇後。

年輕時候的皇後，溫婉大方，邊總是帶著笑容，就像現在這樣，笑盈盈的，看著讓人可親極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皇後再也不會笑了，總是嚴肅地板著臉，舉手投足也都一不茍，彷彿用尺子量過似的，再也冇有那溫婉與可親。

皇帝恍惚了下，好像是從太子去逝後，皇後就變了，那個可親可的人，變了一個隻能讓人敬而遠之的人。

皇帝很快又回神過來，盯著皇後手中的藥碗，一字一字辛苦地吐出來，“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