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起來了。
袁雙一窘,頓覺自己失了方寸。老宋他們都是藜州人,肯定知道吊腳樓的主要結構是什麼,本來不過是一個尋常比喻,這一阻止反倒顯得蓋彌彰,沒那意思也變有那意思了。
袁雙臉上燒得慌,遂輕咳了下,起說:“酒沒了,我再去拿兩瓶。”
袁雙倉促離開餐桌,人走后,老宋他們這才笑出聲來。
楊平西的目投向吧臺里的影,牽了下角,也隨著低笑一聲。
夜愈加濃郁,天際幾顆星辰浮現,寨子里家家戶戶都點起了燈,薄涼的晚風拂來,吹不散“耕云”大廳里的熱鬧氣兒。
直至深夜,這一場晚宴才盡興而散。
袁雙給老宋他們安排了房間,把人都安置好后,下了樓回到大廳,一時不見楊平西的影,正疑間,往前走兩步,就看到了躺在“人靠”上的人。
有朋友來,楊平西多喝了兩杯,袁雙走過去,低頭見他闔著眼,似是睡著了,不由無聲一笑。
時間不早,收拾完餐桌,袁雙就讓萬嬸和大雷回家了。把旅店的門關上,再次走到“人靠”邊上,彎下腰盯著楊平西看。
雖然這兩天他們是同床共枕,但袁雙其實并沒有看過楊平西的睡,每次折騰完,總是累得先睡過去,第二天他又醒的比早。
大廳的燈被袁雙關了,此時一皎月高掛空中,楊平西就睡在一片月之中。喝醉了就在空曠睡覺,他這人,就是睡著了,上那浪自由的氣息也不減分毫。
袁雙失神地看了楊平西好一會兒,忍不住抬起手順著他高的鼻梁骨往下,最后堪堪停在他的瓣上,輕聲呢喃一句:“酒量真差。”
說完,正要收回手,不料卻被抓個正著。
楊平西大手一拉一攬,袁雙就撲在了他的上。
袁雙懵了下,回過神來,抬眼氣道:“你沒睡著?”
“嗯。”
“那怎麼不吱一聲!”
楊平西懶笑,“想看看你想干什麼。”
袁雙心虛,別開眼說:“我什麼也沒想干。”
手一撐,就想從楊平西上起來,但他搭在腰上的手箍得彈不得。
“別鬧,萬一等下有人來大廳,‘耕云’除了老板打人之外,又要多一則逸聞了。”
楊平西摟著袁雙的手使了點勁,把按在自己的口上,聽到的話,他從間溢出一聲低笑,附在耳邊說:“怕什麼,今天晚上住店里的人,誰不知道你和我是‘榫卯’的關系?”
袁雙耳廓一熱,惱道:“誰讓你沒事提什麼吊腳樓的結構,多容易讓人想歪啊。”
“誰想歪了?”
袁雙抿。
楊平西輕輕嚙咬了下袁雙的耳朵,曖昧地低語道:“就是想歪了也沒什麼不對,我們的確是像榫卯一樣,很、契、合。”
袁雙的耳朵很敏,楊平西一咬,的就忍不住輕一下。抬手捶了下他的膛,惡狠狠地質問道:“你不會和宋哥他們也這麼解釋的吧?”
“想知道?”
楊平西抬手,學著袁雙剛才的作,一手指順著的鼻梁骨,到的上,暗示意味十足地挲了下。
袁雙自然懂得楊平西的意思,要是平時,肯定啐他一句“流氓”,但許是今晚月正好,被他如深潭一般的眼神勾引,便主湊過去,低頭在他上落下一個吻。
“這樣可以——”
袁雙一句話未說完,便被堵住了。楊平西抬手按著的腦袋,微微起,追上了的,把這個吻從蜻蜓點水變了纏綿悱惻。
明月漸移,灑下的月輝將一對璧人的影勾勒了出來。
一吻結束,袁雙力般地伏在楊平西上。
楊平西一手攬著袁雙,一手往下輕輕著的后頸,等勻了氣兒,才側過頭,在耳邊愉悅地答復道:“我告訴老宋他們……你既是我的‘榫’,也是我的‘卯’,有你在,‘耕云’的結構才算完整。”
作者有話說:
抱歉哈,遲了
明天也是,我盡量早點更新
第45章
老宋他們來的那天晚上, 袁雙再登上“耕云”在各大平臺的賬號看了眼,發現那個猥瑣男的評論底下多了好多自發來為旅店,為楊平西說話的人。猥瑣男許是欺怕,被眾人這麼一討伐, 隔天一早起來, 袁雙就發現他主把評論刪除了
頗有一種贏了場戰爭的覺, 于是乘勝追擊, 又去訂票網站上申訴,申請刪除猥瑣男留下的差評。
猥瑣男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在, 但“耕云”接下來幾天卻并不冷清, 老宋他們走了之后, 店里每天都有新的朋友上門做客,有些是藜州本地的,有些則是大老遠從別地趕過來的。這些人統一口徑, 都說是聽楊平西和人了手,好奇, 就來看看,但袁雙心里亮,明白他們是知道旅店遇到了點麻煩, 特地來給楊平西撐場子的。
“出門在外靠朋友”, 這句話袁雙從小就聽過,但也就是這幾天才真真切切地會到這話的深意。楊平西的朋友多, 也講義氣,他們像是約好了似的, 流來“耕云”照顧生意, 托他們的福, 店里載歌載笑了好些天, 全然沒有頹靡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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