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袁雙在邊, 僅僅是遛狗這麼一項活,楊平西都覺得有滋有味的。上有人間的煙火氣, 總能將日子過得熱熱鬧鬧的,將每一天的生活都點綴得彩紛呈。
這幾天袁雙不在, 楊平西忽到日子變得長且淡, 像是一道沒加調料的菜肴, 有些乏味。他以前過慣了這樣的生活, 還覺一個人舒心自在,可自從袁雙闖進他的小天地,將之攪了個天翻地覆后,他上就沾染上了煙火氣,再也不能獨作游云野鶴了。
楊平西有很多的朋友,他和他們從來不刻意聯系,平日里各散天涯,偶爾相聚,把酒言歡之后又是各歸來。他來去自由,邊的朋友也是如此,對于離別他甚傷,縱相聚過后也從不覺惋惜憾。
但這次不同,袁雙走后,楊平西第一回 會到了落寞的覺。這種覺不是一腦襲來的,而是滲在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中,在日升月落中,在一飯一蔬中,在一呼一吸中。
亦友亦人,袁雙是所有朋友中最特殊的那個,楊平西無法坦然地接的離開,會過那樣熱氣騰騰的生活之后,他已經不能再過回從前那般獨來獨往的日子。想到這一方小天地,以后再無的影,他便覺未來無滋無味。
“寶貝”懨懨地趴著,楊平西蹲下,了它的腦袋,片刻后說:“給又又打個電話?”
“寶貝”像是聽懂了,立刻坐起,吐著舌頭,有些興。
楊平西沒有猶豫,拿出手機就撥了出去,電話鈴響了很久,就在他略失,以為無人接聽時,電話通了。
袁雙清亮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來,“喂。”
楊平西呼出一口氣,“是我。”
“我知道。”袁雙那頭稍微有些雜音,提高音量說:“這個時間你不帶著‘寶貝’出去遛遛,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寶貝’想你了。”
楊平西說完,“寶貝”就了一聲。
袁雙笑了,楊平西聽到的笑聲,眸微,垂下眼喊了一聲:“袁雙。”
“嗯?”
楊平西沉一口氣,緩聲說:“大劉叔的兒子要結婚了,想請你喝喜酒。”
袁雙:“啊?”
“寶山叔打了條銀鏈子,想送給你。”
“寨子里的婆婆說,藜東南的苗年要到了,問你想不想要一套苗服。”
“住蘆笙場附近的那幾個小孩想找你一起玩‘老鷹捉小’。”
“店里的客人想喝咖啡了。”
“萬嬸、大雷和阿莎都很想你。”
楊平西的每一句話里都有個“想”字,他說完后,電話那頭一陣沉默。良久,他聽到袁雙問:“楊平西,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楊平西垂下眼,眼底緒閃,片刻后似是孤注一擲,開口說道:“‘耕云’有個職位,包吃包住,十分,送個暖床的和一只狗,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袁雙似乎笑了聲,問:“什麼職位?”
“老板娘。”
袁雙沉片刻,說:“條件聽起來不錯,不過……”
楊平西的一顆心懸了起來。
“我得實地考察下再做決定。”
楊平西愣了下,像是沒明白袁雙這話的意思。
“你還愣著干什麼?”袁雙似乎是看到了楊平西此時的狀態,笑著說:“還不趕來機場接我!”
話音剛落,楊平西就從聽筒里聽到了背景音。
是飛機廣播,從北京飛往藜。
楊平西剎那間就展開了眉,這幾日積著的緒頓時煙消云散。他很快低笑一聲,應道:“好。”
.
從北京飛往藜要三個小時,從藜東南開往藜機場,也是三個小時。
袁雙坐了最早的航班從北京飛到了藜,落地后,取了行李從出口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在航站樓大廳等著的楊平西。他倚在柱子上,懶散地站著,在一眾態的人群里靜止著。
這個場景讓一下子就想到了上一回他去藜江市的車站接,也是如此。
兜兜轉轉,他們還是在了一起。
“楊平西。”袁雙喊了聲。
楊平西聞聲回頭,看到袁雙,眉目一舒,走過去接過的行李箱,道了句“來了”,又說:“走吧。”
袁雙覷了楊平西一眼,他反應尋常,說的話也和上回在藜江市接的時候無二。那次他們認識不過兩天,這麼打招呼顯得稔,但現在他們的關系不一樣了,他這樣倒生分得很。
袁雙蹙眉,不由懷疑早上和自己打電話示的人是不是楊平西,不然他見了,怎麼會這麼冷淡,不說親一下,連個擁抱都沒有。
機場的停車場在航站樓東側,楊平西拖著行李箱,帶著袁雙到了自己的停車位前,他把箱子放到后備箱里,合上背門后就坐上了駕駛座。
袁雙扯過安全帶系上,才抬起頭就被人按在了椅背上,隨后被堵個正著。
楊平西著袁雙的下,完全沒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咬著的瓣就親得猛烈,好像要把這幾天落下的一次都補回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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