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姐應聲:“行。”
離開孫婆婆的家后,楊平西按捺不住問袁雙:“你要租孫婆婆的吊腳樓?”
袁雙點頭,“嗯。”
楊平西想到大雷之前說蘭姐想回寨子做生意的事,稍一琢磨,就猜出了端倪,“你想在寨子里開店?”
袁雙施然一笑,算是默認。
“做什麼?”楊平西看著袁雙,很快猜道:“旅店?”
“民宿。”袁雙遞了個挑釁的眼神給楊平西,問:“楊老板,有沒有危機了?”
楊平西知道袁雙要在黎山寨開民宿,一時驚訝,他不覺有危機,倒是第一時間想到了別的事。
“你什麼時候和蘭姐說好的?”楊平西站定,盯著袁雙問。
袁雙知道這事瞞不過,也不打算瞞,遂如實回道:“孫婆婆的吊腳樓那麼大,空著可惜,我之前就覺得房子很適合改造苗寨特民宿,所以蘭姐回來之后,就找說了我的想法,還邀一起干,和婆婆商量了下,覺得可行,就同意把吊腳樓租給我了。”
楊平西抓住重點,“所以你之前就打算留在黎山寨?”
袁雙咳了下,“嗯。”
“你說有事要回北京……”
“我不得回去把北京的公寓退了啊,一直租著不住很浪費錢的,還有行李,我不回去怎麼收拾了寄過來?”
楊平西眸微閃,接著問:“酒店面試……”
“我就沒去。”袁雙站在高兩節的臺階上,低下頭說:“生日那天晚上我就回復了那封郵件。”
袁雙看著楊平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說,‘謝賞識,但我已找到了想堅持一生的事業’。”
楊平西眼波微瀾,隨后掀起了巨浪。
“那天晚上,我本來就想把這事兒告訴你的,誰知道你都不聽我的回復,上來就以為我回京是為了面試。”袁雙雙手在腰上,嘆口氣說:“我就是想試下你,看看你會不會挽留我,結果你毫不猶豫就送我走了!”
楊平西解釋:“我以為你是真的決定好了要回北京。”
“我知道。”袁雙聲說。
經過今天,袁雙已經能完全明白楊平西的心意,他不是不挽留,只是真的以為選擇了回北京,所以不想絆住。
他們這次分開,完全是差錯,是彼此對這段關系的不確定點撞在了一起才產生的誤會。
他以為真心要走,以為他不想挽留。
袁雙心里若有所,遂笑著朗聲說:“楊平西,我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不回北京了!”
楊平西顯然也想明白了事的始末,在知道袁雙本來就要留下來時,他心口微燙,又聽發表宣言似的說自己不回北京了,便忍不住揚起了角。
“求之不得。”楊平西笑著應道。
此時山風忽起,袁雙和楊平西在山間石階上一高一低地站定相,良久,齊齊笑了。
回到旅店,大雷、阿莎和萬嬸都在,他們知道袁雙今天回來,就一直在店里等著。袁雙剛進店就被圍住了,不只是人,還有狗。
“寶貝”見著袁雙就興地在腳邊瘋狂地搖尾,表看上去非常高興,袁雙彎腰了它的腦袋,和它打了聲招呼。
“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店里沒有你覺了什麼似的。”大雷激道。
袁雙開他玩笑,“現在不說我是外人了?”
大雷把腦袋搖撥浪鼓,忙說:“你就是‘耕云’的一份子!”
袁雙莞爾。
阿莎給了袁雙一個熱烈的擁抱,萬嬸拉著袁雙的手來來回回地,閃著淚花說:“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楊平西把袁雙的行李箱搬去房間里,出來時大雷問:“哥,你一大早就去接雙姐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袁雙輕咳了聲。
楊平西說:“打探同行的況。”
大雷嘟囔:“又去行業調查啊,你和雙姐可真敬業。”
袁雙別開眼,轉頭就對上了萬嬸意味深長的眼睛,過來人的閱歷深,一時心虛,就故作淡定地理了理頭發。
在大廳喝酒的新客問是不是老板娘回來了,居然看到楊老板笑了。楊平西坦然承認,又爽快地說今晚的酒他請了。
袁雙看過去,楊平西垂眼,笑著說:“今天不是故意的,是真高興。”
“僅此一次。”袁雙輕哼,“以后你的心好不好,我說了算。”
楊平西頷首,“好。”
晚上,袁雙讓楊平西給那些留了差評的客人打去電話,請求刪除評論,因為這些差評是楊平西主要的,那些客人很痛快地就答應了他的請求,還開玩笑問他是不是酒醒了,終于知道后悔了。
讓客人留差評這件事楊平西并不后悔,雖然袁雙說本來就打算留在黎山寨,但是之前他們之間有誤會,如果沒有差評這事做契機,今天也不一定會回來。
留差評這事雖然損害了“耕云”的短期利益,但是長遠的看,簡直是賺大了。
想到袁雙之前就決定要留下,楊平西的角一晚上都沒放下過,旅店里有人攛掇他彈吉他唱首歌,他心好,也沒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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