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想把熱變工作，可一旦變工作后，人們都會在強迫、不自由的機制下逐漸喪失熱。

林月盈懵懵懂懂，這是才踏社會的第一步——甚至說，第一腳趾。

倒在秦既明車上就睡，等到秦既明將車子開到小區車庫的時候，還沒醒。

秦既明在安靜的車庫中耐心等了一陣。

畢竟是有些年頭的小區了，設施不夠完善，住在這里的年輕人不多，這個時間點，車庫里沒有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秦既明了兩聲月盈，無人回應。

睡得很沉。

秦既明凝神想了一陣，將車又從車位上倒走，往家中趕。

到了。

下車時，林月盈還是困的，了一聲哥，很聽話，就是不。

秦既明解開安全帶，將攔腰抱起，往電梯走。

已經想不起上次這麼抱是什麼時候了。

秦既明意外地發覺妹妹其實還是那麼輕——或者說，比他想象中更輕巧。已經長這麼大了，抱起來和小時候似乎沒區別。

也是和小時候一樣，半夢半醒的時候會他。

“秦既明，我想喝黏黏的八寶粥。”

“好，明天早上喝粥。”

“……我還想要那條漂亮的綠子。”

“哪條？周末帶你去看看。”

“……秦既明，我想要個男朋友。”

秦既明說：“我是你哥，不是菩薩。”

林月盈手，摟著他脖頸，其實有點醒了，還是懶洋洋的，不想多，也不肯自己下來走：“嗯嗯嗯，知道啦知道啦。”

秦既明抱著人，在門口站定，他能一只手抱，可惜林月盈不信，害怕自己跌下去，自己勉強手去開門。倆人尚算得上配合默契，開門進門關門，一氣呵。

到了臥室門口，秦既明才把林月盈放下，他還未直起，林月盈踉蹌往前一步，手環住他的背，臉在他口，蹭了蹭。

秦既明一頓。

“謝謝哥哥，”林月盈說，“果然，男人還是需要鍛煉才能保持漂亮的和足夠的力氣，哥，沒事的話你可以把你保持鍛煉且好的朋友推薦給我，我現在非常喜歡這樣的男人。”

秦既明說：“我看你是皮了，回去睡覺。”

林月盈松開手，后退一步：“哥，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我能吃自己未來妹夫的醋？你的想象力越來越幽默了，”秦既明淡淡，“你現在睡迷糊了，要不要我現在錄音，等明天你自己聽聽？”

林月盈小小地呀一聲。

“去睡吧，”秦既明抬手，四指深深發間，大拇指挲著的臉頰，“把腦袋里不干凈的東西倒一倒。”

林月盈偏偏臉，蹭一蹭他的手：“現在我的這只手干凈嗎？”

“不干凈，”秦既明說，“很臟。”

林月盈低頭，鼻尖挲著他掌心，用力嗅了嗅，的有意無意地劃過秦既明的掌心，半晌，才抬頭，目還是往昔一般的真誠：“那你要弄臟我嗎？”

秦既明回手，他說：“你該睡了，晚安。”

林月盈嘟囔著晚安，了自己的羽絨服塞給他，自己困倦地推開浴室門進去，還打著哈欠。

秦既明在房間里站了許久，又轉，把妹妹的羽絨服掛好。現在自己實習，上下班開始自己打車——自己嫌找車位麻煩不肯自己開車，更不愿去地鐵。

為了避免在等待的寒風中凍，也終于開始穿上羽絨服，厚厚大大的一個，口袋中鼓鼓囊囊，秦既明哭笑不得，發覺竟然把什麼東西都往口袋中塞。保溫杯，筆記本，鋼筆，還有……疑似書的信封。

秦既明瞇起眼睛。

疑似書的東西不止一封，好幾件，還有些看起來屬于男生的東西——秦既明相信，以自己妹妹的審，絕不會買這種深的、男化的藍牙耳機，還有筆記本上夾著的、看起來很舊很老的一支國產鋼筆。

尤其是這只鋼筆，銀白的金屬殼，很重，有著糙的雕花，約能看出雕的是祥云大雁，向月南飛，做工廉價，像是90年代的產。

這些東西完全不符林月盈的審，喜歡細的、麗的東西，即使是收老件，也迷那些浮夸又致的小玩意。

秦既明默不作聲，將東西全都放回去，頓了頓，又著重看那書信封上的字跡。

「致林月盈」

看起來并不像男生的字跡，刻意描繪也遮不住的秀氣，俏麗。

半晌，秦既明想到什麼，無奈地搖搖頭，嘆氣。

小機靈鬼。

“啊啊啊啊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嗚嗚嗚。”

一個小時后的臥室，換上干凈睡的林月盈開心地在床上打滾，反復地搖晃，又怕秦既明聽到，蒙上被子，低低地和江寶珠打電話，“我豎起耳朵聽啦，秦既明幫我掛服的時候，我聽到他翻了一下紙，肯定是看到了我口袋里的東西～”

“但愿能有用，”江寶珠說，“也不枉我瘋狂地練習男生的字給你寫書——我的手都要斷了。”

“好珠珠好珠珠，”林月盈十分仗義，“大恩不言謝，涌泉之恩——”

“說好了幫我約宋一量出來，”江寶珠說，“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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