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妄從小的誌向是考軍校,但爺爺和母親都不同意,怕他也像他父親一樣為國捐軀。
在填誌願那天,他還和家人發了一次爭吵,後來看著爺爺的白發和母親通紅的眼眶還是妥協了,填了京大金融,打算等母親卸職就繼承的商業帝國。
賀妄輕笑一聲,“現在想來,沒考軍校也好的。考上了可能就遇不到你了。”
就算遇到了,他一個在職軍人總不能做出強取豪奪的行為來吧?加上沈清蕪或許也不敢把主意打到他上,兩人可能就那麽錯過了。
沈清蕪喝完最後一口牛,“想得還遠的,賀總。”
原本就是一個很平平無奇的稱呼,他平時和人談合同,在公司也會被人這麽稱呼,但從沈清蕪裏說出來就是覺不一樣,仿佛有一針興劑打進了賀妄的裏似的,讓他的神經細胞都跳起來,恨不得馬上全盤接手公司,為名副其實的“賀總”。
即使他在投資、管理這方麵有天賦,但他對金融和管理公司的興趣不太大。
賀母對管理公司的熱很高,很在商場上生殺予奪、明算計的過程,用的話來說,覺得還能再幹二十年,屆時賀妄再接手公司也不遲。
兩位長輩從小到大對他的要求也就隻有健康、不非法犯罪而已,賀妄自以為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能長他這樣的也還不錯。
他們這樣的家庭背景和權勢地位,他已經沒什麽再讓其上升的空間了,所以平時和狐朋狗友們出去賽車跑馬,世界各地旅遊,偶爾管管公司,投資兩筆項目的生活他滿意。
但現在,他陡然間生出了一十分迫切的工作來。
賀妄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麵的沈清蕪,低頭吃著三明治,烏黑的發隨意用一玉簪挽起來,自有一空靈清冷的氣質,如同雪山上的一泓冷泉似的。
他心尖得不可思議,忽然有些明白了古代怎麽會有人烽火戲諸侯為博人一笑。
沈清蕪自然不知道隨口一個打趣的稱呼讓男人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吃完了早餐,用餐巾紙了,還沒開口,賀妄就十分自覺地站起來拿著餐盤去廚房洗了。
找了一本書在臺的吊椅上曬著冬日暖看書,似乎都格外偏,將整個人乃至發都鍍上了一層金的華,好得如同油畫一般。
賀妄洗完碗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走上前,將手裏的書拿起來,俯湊到麵前,“別看書了,看一會兒我,好不好?”
他格恣意張揚,平時就不肯好好穿服,在外麵時服扣子總是要散兩顆,在家裏就更加輕漫些,領敞著,幾乎是出了小半膛,沒有打理的碎發搭在額前,低沉的嗓音帶著哄。
還能犧牲相。
沈清蕪靠在吊椅上,不輕不重地推了推他,“你有什麽好看的?”
他輕挑了一下眉,倏地湊近,兩人幾乎鼻尖相了,“這張臉還不好看?”
誠然,賀妄的臉不能說不優越,沈清蕪這個職業平時也能經常接時尚圈裏的人,他在看過的所有男人中值能排第一。
但能如此自信又理所應當地說出這句話的人也不多。
垂下睫,輕聲說,“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賀妄洗耳恭聽,“你說。”
“自卑是男人最好的醫。”
周圍安靜了幾秒,男人忽然屈指著的下,四目相接,他眼底帶著幾分玩味,“我長這樣不用醫。”
沈清蕪終於輕笑出聲,“賀妄,你好自啊。”
“我這是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他漆黑的眼凝視著,“你不覺得我好看嗎?”
其實他這樣極攻擊的、又朗又淩厲的長相用“好看”來形容很不切,用“帥”來描述更恰當。
但還是附和地說,“好好好,你好看,你最好看。能當頭牌。”
“頭牌——”賀妄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眸沉沉地看著,角帶著點漫不經心地笑,“沈總監,不和我這個頭牌男模親一個嗎?”
沈清蕪還沒說話,就被他扣住了後腦,接著薄淡的落了下來,微涼地輕蹭著,循序漸進,由淺深,充滿掌控地撥著神經。
兩人上是同樣的沐浴香味,彼此靠近的時候氣味都融合在一起,顯得他們更加親無間。
視野中的線逐漸暈開,曖昧又迷離,四周的空氣似乎都逐漸黏膩滾燙起來,忽略不掉的熱意將包裹著,存在極強
就在男人的大掌不安分地輕的腰際時,沈清蕪睜開眸,“等等,這是在臺。”
要是再繼續發展下去,對麵高樓的住戶可能會在小區群裏公開譴責他們白日宣,不知恥。
賀妄抱起往裏麵走去,嗓音喑啞,“那你想要在哪裏?沙發、書房、還是浴室……”
他還沒來得及說出更多場所,就被沈清蕪一把捂住了,的太輕跳了兩下,“閉,腦子裏都是黃廢料嗎?”
“年人探討這些事不是很正常嗎?而且——”他的結滾了一下,聲線低沉,仿佛能夠帶人臨其境地回到某些場景中,“又不是沒有試過。”
當初和沈清蕪在一起後他就食髓知味,兩人曾經解鎖過家裏許多場所。
沈清蕪麵無表地注視著他,賀妄見好就收,老老實實地把放在了沙發上。
從男人手裏拿回了那本書,還沒看兩秒,旁邊的人又坐不住了,糲的指腹一下沒一下地磨著的耳垂,想要引起的注意。
涼涼道,“手欠?”
“乖乖,別看書了。”賀妄一瞬也不眨地攫取住,“我們去約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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