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妄神閑散又冷淡，靜靜看著們。

這群人一共有八個，幾乎是圍了一個小圈把沈清蕪給圍起來了。

中心那兩個正在和沈清蕪說話，吸引了大半的注意力，外圈剛才和賀妄說過話的那兩個生見他沒什麽作，又抬頭過去，和他對上了視線。

男人的衝鋒拉鏈拉到了頂端，遮掩住了小半下，頭上又帶著棒球帽，黑發細碎地散落在額前，眉骨朗淩厲，一雙眼眸漆黑似墨，渾散發著恣意不羈的氣。

生下意識後退半步，心裏直打退堂鼓。

這人該不會惱怒，要打吧？早知道就不該當整治社會的正義俠了！

短暫的一秒，大腦中閃過好幾個生出門在外和人發生爭執被打重傷的案例，哆哆嗦嗦地扯了旁邊的姐妹一把。

力道沒收得住，姐妹被拽得一個踉蹌，沈清蕪這才抬起頭來，“小心，沒傷吧？不要著急，我……”

對上賀妄帶著笑意的沉沉視線的那一刻，的話頓了一下，口而出，“你怎麽在這兒？”

那八個生都抬頭向他看去，反應各異。

有驚呼出聲直接出他在廣大網友口中的尊稱“賀大佬”的，有因為剛才懟了他懊悔萬分的。

賀妄勾了勾，“我是你的忠實，沈老師，我是來送花，要簽名的。”

沈清蕪還沒說什麽話，倒是那幾個發出了克製又躁的聲音，“嗚嗚嗚——！”

們是走了什麽好運氣？竟然能現場看兩人恩撒糖！

而且還是cosplay版本的！

他突如其來的角扮演讓沈清蕪毫無防備。

沒等回答，他漆黑的眸直勾勾地落在上，忽地低笑，“沈老師，聽說你不收男送的花？”

沈清蕪麵上鎮定自若，“可以對一個男例外。”

“嗚嗚嗚嗚！！”這次比剛才那聲激到想尖但是又不得不克製的聲音還要更躁些。

賀妄哂笑，眼神比剛才幽暗了些，“行，你們先合照吧，待會兒沈老師再給我簽名。”

“不不不不不不。”幾個生異口同聲，“你先你先你先，我們不著急。”

“行。”賀妄本來也不是什麽客套禮讓的人，這次還是看在了們是沈清蕪的份兒上難得讓了一次，沒想到們不要，他也就不再推辭了。

沈清蕪見他還真拿出了一張買香水送的明信片，再次睨了他一眼。

準備得還充足。

這張明信片是買“21g”的贈品，做了信箋的式樣，頁麵是濃鬱的複古玫瑰，還映著浮掠影般的朦朧暗紅塊，左下角有藝字寫的一小行詩。

【我們生命中的每位過客都是獨一無二的。他們會留下自己的一些印記，也會帶走我們的部分氣息，有人會帶走很多，也有人什麽也不留下。這恰好證明，兩個靈魂不會偶然相遇。】

這張明信片是親手設計的，再悉不過了。

接過了它，沈清蕪如常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還給賀妄，“簽好了。”

看向那群年輕生，“我們合照吧。”

幾個生點近距離看他們談不已，激的緒溢於言表，拍照的時候都眼可見的緒愉悅。

賀妄臨時充當了攝影師一角，拍完照後握住手機一端，遞給了生。

幾人千恩萬謝，還祝福他們幸福一生，然後一步三回頭，極其不舍地走了。

們走遠後，沈清蕪這才雙手環，似笑非笑看著他，“怎麽忽然來了？”

“剛出差回來，換服就來了。”賀妄自然地握住了的手，將那束花遞給。

香雪蘭清冷淡雅，綠的小盼草穿其間，還有星芹和白波浪洋桔梗作為點綴，整浪漫幹淨。

沈清蕪接了過來，聞到了香雪蘭醇而不濁，清而不膩的濃鬱香味。

“換這服來？”

比起生意場上叱吒風雲、生殺予奪的掌權人，他現在的裝扮更像是個有朝氣的大學生。

“這不是為了符合我是你的人設嗎？”賀妄挑了下淩厲的眉鋒，“怎麽？不喜歡？”

微抬下，“你還好意思說，為什麽裝要簽名？”

賀妄間溢出低低的笑，“也不算裝，我本來就是你的，沈老師。”

“來，你是假。”

“我傷心了，你怎麽能這麽質疑你的真？”雖然口頭上說傷心了，但是賀妄的眉宇之間還是覆著玩味的神態，“關於的問題我都能答上來，能超過你的很多。”

沈清蕪神如常，“不是因為這個，是你目的不純。”

“你倒是說說，我怎麽目的不純了？”賀妄上前邁了半步，湛黑幽深的眸落在如皎月暈染的臉上，出手來了的角，“因為我饞你子？”

“饞你子”這個句式沈清蕪時常在網上看到，但日常生活中還真沒幾個人會這樣說，從他的口中吐出來，除了輕挑狎昵外，還因他低沉喑啞的嗓音，使得整句話顯得有些，令人想非非。

垂眼，啟，“是啊。”

“那這麽說，沈老師比我罪名更大一點。”賀妄嗓音沾了點懶倦，“你睡。”

沈清蕪掀起眼皮，靜靜地注視了他幾秒，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

從某種角度上來看，似乎也能這麽說。

賀妄手勾住的肩膀，將攏懷中，“沈老師，再不賄賂你的忠實男，我就要去曝你了。”

做出虛心請教的姿態來，洗耳恭聽，“怎麽賄賂，親你一下？”

似乎已經完全準了賀妄的格，預判了他接下來的言行。

但孰料他略有些詫異，“本來隻想聽你說一句想我的，既然你想要主獻吻，那我也不好拒絕。”

沈清蕪麵無表地轉離開。

賀妄拉住纖細雪白的手腕，彬彬有禮地問，“請問是現在親嗎？”

語氣冷漠，“不親。”

賀妄環視了四周，確認無人關注他們後低下頭，飛快地在上蜻蜓點水似的吻了一下。

“我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