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聽好了,這是主母,大夫人,你們的主子。主子坐著你們站著,主子站著你們得跪著,主子吃飯你們就得在旁邊伺候著。若是讓我知道誰對主母不敬,我就發賣了,全給賣到窯子裏去,聽到沒有?”
四個人都應了聲,唯獨方二丫沒應。
盧慎心複雜得很,有點兒心疼,又有點兒埋怨不懂事。
都啥時候了還不知低頭。
到底是淡了,要是以前,他定會訓斥方錦繡欺負。
“好了,都下去吧。”
“是!”
這一晚盧慎留在方錦繡屋裏過夜,就那麽幾下就完事,給惡心得不行,半夜給他趕到妾室屋裏去。
原本沒這事兒,也不想。
可盧慎這麽來幾下,弄得心猿意馬,腦子裏又想起曾與春宵一度的那個陌生人來。
這輩子也不知能不能再見到他。
知道這樣不對,要真見了,得壞事,於是強迫自己別去想,閉上眼睛睡覺。
可偏偏睡不著,越是不想,越是會想。
不止想到了那個陌生的男人,還想到了以前和定過親的謝裴煜。
謝裴煜可是比那個人強壯威猛多了。
若是當年鄭瑾瑜沒有回來就好了,那麽嫁去公主府的人就是自己,現在做皇後的也是自己。
該死的鄭瑾瑜,搶了屬於自己的人生,還毀了自己一輩子。
……
鄭夫人得知方錦繡一聲不吭的跟盧慎母子回去了,快氣死了。
“怎麽能不聽我的話?啊?我為做了這麽多決定,哪一個不是為好的,為什麽就是不聽?”
羅姨娘給倒了杯茶。
鄭夫人一飲而盡,又繼續嘮叨。
“當時的份快被曝時,我提議讓回老家去,在老家找個青年才俊給嫁了,這樣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的真實份,這是最好的選擇,對吧?”
羅姨娘點點頭。
鄭夫人氣道:“可偏偏要回來,說什麽舍不得離開我們。好吧,我信了,不離開就不離開吧。我給介紹永年,永年可是萬裏挑一的好男兒呀,還瞧不上,說是不想遠嫁。”
“好吧,我也沒想到永年那麽優秀,他倆要真湊一塊兒我也過意不去,不就不吧。那年我又為搭上謝大夫人,想讓嫁去謝家做續弦,這也是一頂一的好親事對吧?”
“倒好,想抱那西瓜又舍不得丟芝麻,去圖盧慎對的喜歡,一直搖擺不定。但凡幹脆利索些,也不會有寺廟後的事。”
“那盧慎能幹出毀名節的事來,能是什麽好人?當時我就說盧慎那人不行,說什麽也不能嫁了,直接一包藥落了胎,我送到鄉下去找個好人嫁了,也比如今這樣強,對吧?還舍不得走,還是嫁了。”
“你說嫁也就嫁了吧,咱不是早知道盧慎是個什麽爛人嘛,他納他的妾,有什麽可鬧騰的?倒是厲害,搞人家孩子……”
鄭夫人也就,其實這種大宅子裏長大的人,哪裏會不知道方二丫被落胎有方錦繡的手筆。
夫人理夫君那與自己關係不好的小妾的孩子,在大宅子裏常有的事,並沒有覺得多不對。
能理掉,那是有本事。
隻是覺得全家都把這錯怪在的上就不地道了,這是典型的欺負人。
“唉!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
已經氣得沒脾氣了。
“細想下來,好像我每一次為做的決定,都沒聽我的。各有各的命,是這種命,我使九頭牛的力氣也拉不回來。我說過,要是回去,我就再也不管。阿羅,以後的事不要再告訴我了。”
疲憊不堪的鄭夫人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想管方錦繡了。
不過到底還是希好的,隻盼著自己的直覺別那麽準,盼著盧家別出事吧。
……
王拂珍把自己的嫁妝從盧家搬出來安頓好之後,就拿著和離書回了王家。
王夫人不見昔日容,臉灰白,雙目無神。
大概也預料到了,這次要完。
“你回來做什麽?”
王拂珍走到邊,蹲下來,“娘,我與盧慎和離了。”
王夫人抓了擺,的閉上了眼睛。
片刻後,才睜開,“你別鬧,你就是不信。盧家已經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又何必非得和離?”
“這次不是我要和離,是盧慎要和離,他怕被我爹連累,回去後服都未來得及下就寫了和離書。”
原本雙眼無神的王夫人頓時就瞪大了怒目。
“盧家這是打算和咱們大難臨頭各自飛?”
王拂珍低著頭不說話。
“這渾蛋,該死的,你爹還說看在你的麵上不把盧家供出來,沒想到盧慎竟然這麽絕。”
王拂珍低著頭,的冷笑起來。
王夫人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把將伏在邊的王拂珍拉起來。
“你不能回去,你得離開。”
王拂珍一怔,眨著眼睛看著。
王夫人突然變得淩厲起來,狠心的把推開。
“你既然都被夫家拋棄了,哪來的臉還敢回王家?走,你給我走。”
王拂珍短暫的錯愕,然後看到王夫人臉上掛著決絕與不忍,便明白的意圖。
不想連累自己,所以才想趕走自己。
“娘……”
王夫人狠心的道:“別我娘,出嫁的兒,從出了那道門後,就不再是王家了。你若還是盧家的夫人,我們還能當個親戚走走。既然你連自己盧夫人的份都保不住,那做親戚都沒必要了。你走吧,我會對外宣布與你斷絕關係。”
王拂珍的咬著,咬得發白,咬得快流出來。
然後跪下來,朝著王夫人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將自己額頭都磕出一個包來。
王夫人淚流滿麵的看著。
緩緩起,拚勁全力氣吐出兩個字,“保重。”
王拂珍知道王夫人是真心心疼自己,隻是,也真心心疼大姐,與父親一樣有著不一樣的野心。
在利益麵前放棄了自己。
卻也在大難臨頭之時,選擇了保全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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