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被足的消息傳的極快,不出半日,整個霍府的人都知道了。
霍時玄是野種的謠言早就傳進了霍府,有人說宋氏被足就是因為這事,因為這謠言是宋氏讓人傳的。
但眾人也隻敢背後聊兩句,誰也不敢明著議論主子是非,橫豎不關他們的事。
老夫人聽到這些事後,急著要去找霍勇問清楚,結果還沒出門呢,榮珍突然出事了……
霍時玄今天沒出門,帶著莊綰來給老夫人請安,正好撞上這個熱鬧。
“哎呦,怎麽了這是!快……快把人扶起來!”
老夫人看著突然倒地的榮珍,慌得不行,指揮著兩個婆子把榮珍扶起來,屋裏糟糟的。
孟箏和霍褚良也來請安,兩人一前一後來的,來了有一會了,都喝了半盞茶了,瞧見這場景,都略略嫌棄的起往後退開,生怕染上晦氣。
霍時玄牽著莊綰的手挑著簾子進來,看一眼地上的榮珍,又回頭看向莊綰,莊綰朝他眨眨眼,無辜又得意。
榮珍蜷著子,很是痛苦,老夫人見莊綰進來,眼睛一亮,忙過來拉住的手。
“小六媳婦,你來的正好,你快給榮珍瞧瞧,這是怎麽了”
莊綰跟著出幾分擔憂,安的拍著老夫人的手背道:“祖母您別著急,我這就去”
榮珍已經被抬到了椅子上,莊綰走過去,診了脈,看了舌苔,又問了幾個問題,最後朝老夫人道:
“氣虛,傷飲食而腹痛,祖母不用擔心,我寫個方子,抓點藥吃就沒事了”
老夫人鬆了口氣,讓人把榮珍扶回去好好躺著,又讓人拿來了筆墨,莊綰伏案寫好方子,抬頭同老夫人道:
“祖母,榮珍氣虛,需調補胃氣,那些藥喝下去可以緩解疼痛,但最好還是休息一段時間為好,不宜太勞了”
孟箏正因為又被莊綰搶了風頭暗自生氣,聽到這話,直接笑道:
“六弟妹這話有意思,一個奴婢而已,怎麽就不能勞了?祖母的子最金貴,休息了,祖母誰來照顧,六弟妹這才開始掌家,就開始籠絡人心了嗎?”
的語氣還算平靜,以開玩笑的腔調說出來,雖聽不出為難,卻也有幾分刁鑽。
莊綰正要開口,霍時玄已經走過來牽著的手在椅子上坐下,同時麵無表的看一眼孟箏,冷聲嗤笑道:
“誰來照顧?怎麽,霍府就榮珍一個奴才嗎?祖母邊就自己嗎?離了日子還過不下去了?”
孟箏對上他鄙夷的目,握手裏的帕子,使勁著委屈和不甘,訕訕笑道:
“不是,你別誤會,我隻是覺得,榮珍跟著祖母這麽多年,祖母習慣了的伺候,而且榮珍比旁人伺候的都好,我是為著祖母考慮”
霍時玄哼道:“伺候的久不一定伺候的好,比厲害的多了去了,我玄安堂的丫頭都比強”
他說完,漫不經心的轉頭看向莊綰後的春喜和紗桃,手來回指了指,最後點著紗桃道:
“就你吧,你先代替榮珍在祖母邊伺候”
紗桃恭敬的應下,老夫人忙道:“不用不用,這長壽堂多的是人伺候”
莊綰拉著的手聲道:“祖母,您就全了相公的一片孝心吧,那日他當著您的麵跟大夫人起衝突,一直懊惱惹您傷心,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討好您,您就全吧”
朝紗桃招招手,又朝老夫人解釋道:
“紗桃原是我跟前的二等丫鬟,我瞧著人聰明,幹活也利索,也不怕吃苦,剛升了一等婢,祖母先讓伺候著,若是不習慣,就再換一個”
孟箏和霍褚良是知道榮珍份的,知道是宋氏放在長壽堂的眼線,所以此刻有些傻眼,霍褚良回頭惡狠狠的瞪一眼孟箏。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怪,意思是,因為說那些話才讓霍時玄安排了人在老夫人邊,孟箏委屈的不行,哪知道他們有這番作!
霍褚良勸老夫人,“祖母,這府裏的丫鬟我娘最,您要是想要丫鬟,我讓我娘給您挑個”
老夫人也覺得不該要莊綰的丫鬟,正要開口,莊綰卻讓紗桃把臉抬起來了,老夫人乍一眼瞧覺得有些莫名的悉,後來再多瞧兩眼,手開始抖了。
“你......你......”
其實紗桃之前隻是有些眉眼像老夫人最疼的孫,不仔細看瞧不出來,但今天莊綰讓媽媽特意按著老夫人孫生前的妝容給紗桃上了妝。
老夫人多瞧兩眼自然會覺得悉,已經激了,莊綰剛推著紗桃走近,就抓住了紗桃的手。
“像......太像了......”
老夫人裏念叨著,莊綰麵疑,裝作不解的問了一句像什麽,老夫人有些哽咽,搖搖頭沒說出來,隻拉著紗桃的手朝莊綰道:
“那就先留著吧,我喜歡這個”
一聽這話,霍褚良急了,“祖母,您不能......”
“祖母”
霍時玄打斷他的話,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轉頭朝老夫人道:
“我還差點忘了,上次聽霍褚良說,他看中了榮珍,想跟您把人討過去呢”
孟箏臉一白,有些哀怨的看向霍褚良,霍褚良懵了一瞬,更怒了,指著霍時玄正要罵,霍時玄先指著他囂道:
“我告訴你,我已經請到高僧了,這兩天就到了,你最好對我客氣點,把我惹生氣了,你就是到了棺材那天也生不出兒子!”
霍褚良氣的要跺腳了,但張了半天沒罵出來,生生忍回去了。
他今天過來就是他娘催的,他娘說讓他多來祖母麵前晃晃,讓祖母為高僧的事上心。
他不想惹他娘生氣就過來了,本來他是滿心懷疑小六險惡用心,但祖母說小六已經尋到高僧了,無論真假,這要關頭他還是別惹小六了。
否則以小六的脾氣,真能翻臉,到時候他娘不得又要生氣,再把病氣嚴重了就是他的錯了。
霍褚良本來還想問霍時玄,關於街上那‘野種’的謠言是不是他故意傳的,張了半天隻憋回一肚子氣。
最後,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恨聲道:“你給我等著!”,留下這一句,他直接甩袖走人了,也沒給老夫人打招呼,
孟箏覺得尷尬,更覺得難堪,也不想再待在這,同老夫人屈禮告辭,秋含扶著出去,臨走前不聲的與莊綰對視一眼,輕輕點頭。
出了長壽堂,孟箏氣的跺腳,罵完莊綰又罵霍時玄,最後罵起霍褚良和榮珍。
“該死的,他們兩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秋含閃著眸,安道:“小姐,您別著急,可能是六爺故意說的呢,這樣,您先回去,奴婢去榮珍那看看,趁著現在很虛弱,奴婢去套話”
孟箏呼了口氣,煩躁的擺擺手,“去吧,那小蹄子若真起了熊心豹子膽,我饒不了!”
秋含進了榮珍的屋子後,支開了在床榻前照顧的丫頭。
“大讓我來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你去看看藥買回來沒,趕給榮珍姑娘熬上”
小丫頭知道是孟箏跟前的紅人,也不敢怠慢,應了聲就跑開了,秋含看著床榻上臉慘白的榮珍,關切的問了一句。
“還好嗎?”
榮珍被扶回來後,喝了熱茶,又躺著休息了會,比剛才好多了,雖然還疼著,但腹中已經沒有剛才那種撕扯的痛。
搖搖頭說沒事了,秋含又去給倒了杯茶,扶著坐起來,把茶盞遞給,笑著打趣道:
“府裏人都你鐵娘子,聰明能幹,無病無災,我府這麽多年還從未見你病的這樣嚴重,你說你怎麽就突然病倒了,大說你傷食腹痛,是不是吃壞什麽東西了?”
榮珍也覺得奇怪,的子一直養的很好,比府裏一般丫鬟都好。
因為這些年老夫人收到不人參靈芝這些大補的東西,庫房的東西幫老夫人管著。
老夫人吃的不多,這幾年暗中了不福,用了那麽多補品,子骨也是朗,很生病的。
吃壞東西?
這兩天也沒吃什麽啊,跟以前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昨晚上吃了些六送來的......
榮珍正想著,又聽秋含道:“你可得快點好起來,剛才六把自己邊的一個丫鬟給了老夫人,說是讓取代你的位置”
“老夫人好像很喜歡那丫頭,當即就留下了,榮珍啊,我覺得這事有點巧,怎麽你剛病倒六就來了,來了就送一個自己人取代你”
秋含的聲音不大,榮珍卻聽得氣翻湧。
巧?
是啊,太巧了!六送了攢盒,一吃就病了,一病就立刻有人取代!沒問題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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