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箏從長壽堂回來後,被宋氏了過去,還沒來得及請安,臉上直接挨了一掌。
“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是沒長腦子嗎!你看不出來人家是挖坑往老太太屋裏送人嗎,你還長了脖子讓人家利用!”
孟箏被打懵了,捂著臉朝宋氏看去,才發現旁邊坐著霍褚良,對上他毫無憐惜且帶有幾分不屑的神,孟箏明白了。
霍褚良來告狀了!
一火氣自腳底竄起,孟箏差點罵娘了,所以千挑萬選竟是選了個這樣的狗東西,不幫就算了,什麽事都跑來跟他娘說!
“母親,您聽我解釋......啊!”
話還沒說完,又挨了一掌,宋氏厭惡道:
“解釋什麽?現在榮珍因為你的愚蠢被人代替了,我花了這麽多年培養的棋子,現在要為棄子了!蠢貨!”
一想到這個,宋氏就氣的要暈過去,剛才霍褚良把事一說,就猜到肯定是莊綰那小蹄子設局了。
可恨這兩天因為給周氏下跪的事氣糊塗了,知道莊綰送禮,隻以為是像崔氏那樣籠絡人心,沒往深想,豈料這丫頭比崔氏明多了。
見黃媽媽帶著老四老五媳婦進來了,宋氏便是有再大的怒氣也不好再發作了。
朝孟箏擺擺手,低聲斥道:“滾回去好好想想,沒帶腦子就別出去丟人現眼,再有下次,我便讓良兒休了你!”
孟箏滿腹委屈不敢反駁,屈行了禮,捂著臉轉時,卻看到黃媽媽和老四老五媳婦,三人正略顯尷尬的站在門前。
們什麽時候進來的?看們怪異同的神,應該是看見宋氏打了。
一恥瞬間席卷在孟箏整個腔,強忍著才沒失了分寸,捂著臉跑開了。
老四老五媳婦過來給宋氏行禮,宋氏揮揮手讓們坐下,幾句客套的寒暄後,宋氏按著眉心朝兩人道:
“這些年,你們跟著老四老五過著安穩舒適的日子,有兒有,瀟灑又快活,今兒你們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們,還記得,誰給你們的這種日子嗎?”
老四媳婦雲氏和老五媳婦唐氏對視一眼,忙道:
“自然記得,我們都是小門小戶出來的,能嫁霍府全靠大夫人您的恩惠”
府裏很有人知道,雲氏和唐氏是宋氏給老四老五挑的媳婦,霍勇那時候忙於生意,庶子的親事由當家主母安排也是合理。
不過宋氏很聰明,為彰顯賢德大度,讓老四老五自己挑媳婦,明著不出麵,暗裏卻設計把雲氏和唐氏送到他們麵前。
宋氏了解老四老五的喜好,讓雲氏和唐氏按著他們的喜好跟他們相,兩人長相又比一般姑娘上幾分,自然很快就把人拿下了。
所有人都以為,老四老五是自己選的媳婦,連霍褚良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此刻他是一臉驚愕。
宋氏對雲氏兩人的恭順很滿意,親昵的拉著兩人的手說了不己話,最後才一臉愁容道:
“你們也看到了,我近來特別不順,也總是病著,還被老爺罰了足,府裏都在傳,是因為我傳了小六是野種的謠言,其實”
重重歎了口氣,“唉,這話我也不好與旁人說,隻能把你們來說些心裏話,其實我被足,是因為我與老爺大吵了一架”
雲氏和唐氏麵麵相覷,雲氏小心翼翼的開口,“吵架?”
宋氏臉上呈現淒苦之,拿著帕子偏過頭抹淚,一旁的黃媽媽替開了口。
“兩位還不知道吧,六有孕了”
不等兩人開口,黃媽媽又道:“其實老爺心裏,最疼的一直是六爺,老爺說了,若是六生的是男孩,就把大部分的家產都給六爺”
“其餘的就是按著順次分,大爺,二爺,三爺,然後才是四爺五爺,對了,還有崔姨娘的肚子,若崔姨娘肚裏是個兒子,家產也有他的一份,老來得子,那可是寶貝”
這話讓雲氏和唐氏齊齊變了臉,小六得了大半,宋氏肯定會盡可能幫老大和老三得到更多,這麽分下來,他們才能分到多?
霍褚良也因這些話變了臉,但宋氏遞給他一個閉的眼神,他便沒說話。
黃媽媽窺一眼雲氏和唐氏慌的目,又道:
“大夫人的意思是平分,但老爺非得向著六爺,大夫人這才跟老爺大吵了一架,還被了足”
雲氏和唐氏也不是傻子,這番話聽下來,兩人多揣測到了宋氏的意思,雖然們不想參與宋氏和霍時玄的紛爭中,但如今關乎自的利益,也顧不得什麽了。
而且,們本就是宋氏的人,若是不幫,宋氏也饒不了們。
兩人下了決定便開始表忠心,宋氏很滿意,好一番囑咐後才讓黃媽媽親自把們送出去,等屋中隻剩母子兩人,霍褚良道:
“娘,您真的要對兩個孩子下手?”
宋氏苦口婆心的教他,“娘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早早的弄死小六,現在才惹來這麽大麻煩”
“良兒,你要牢牢記住,想大事,禍害就不能留!哪怕是個沒出生的孩子,隻要威脅到你,就不能有婦人之仁!”
霍褚良點頭,頗為教,“兒子知道了”
秋含從長壽堂回來時,孟箏正在屋裏發脾氣,一個丫頭被瘋魔的樣子嚇得一哆嗦,失手打翻了茶水,孟箏便在上泄氣。
秋含進來時,小丫頭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臉已經被打腫了,角有豔紅的跡,孟箏卻還沒停止,掌狠狠的朝臉上扇去。
“連你也瞧不起我,你是什麽東西,你不過是我邊的一隻狗而已!”
秋含見已經失去理智,又見地上那小丫頭被打的已經哭不出聲,幾乎要昏厥,忙走過去拉住孟箏。
“小姐,您的手金貴著呢,再打手該疼了”
孟箏被連哄帶勸拉回了理智,秋含扶著在榻上坐下,不忘回頭朝跪在一旁的另一個丫頭道:
“愣著做什麽,還不趕把人拉走!”
那丫頭醒過神,慌裏慌張的就把人扶起來拉走了,秋含過去把門關嚴實,拿來藥膏給孟箏的臉上藥,在連聲心疼和關切中,孟箏把宋氏打的事說了。
秋含想到莊綰讓阿戒給送來的消息,閃了閃眸,著聲音道:
“我正要跟小姐說呢,小姐您讓我暗中調查王氏的死因,我剛才從榮珍那回來的路上,聽到兩個婆子在說您,我原想過去教訓們,結果聽到們說”
支吾幾下,在孟箏催促中才繼續道:“們說王氏就是因為沒生出兒子,所以大夫人天天教唆大爺休了王氏,後來大爺喝醉,失手打死了王氏”
說到這,突然抓著孟箏的手驚慌道:
“小姐,他們母子太狠了,太可怕了,現在大夫人也開始說讓大爺休了您,和王氏當初的境何其相似,您說會不會......”
點到即止,孟箏因的話心中產生驚濤駭浪,臉上的腫痛讓想起了宋氏打時那張極度厭惡和嫌棄的臉,還有霍褚良那張鄙夷不屑的冷漠臉。
莫名的,秋含說的場景就徘徊在腦子裏揮之不去,打死的......霍褚良醉酒之後也會打的,腦子裏淋淋的那人突然就變的臉。
孟箏再也不住,抱著腦袋慘一聲,突然就拉著秋含的手道:
“你上次說,有一種毒無無味,你快給我找來,我不了了!”
雖早有弄死宋氏的心,但到底還是有顧慮的,畢竟這府中唯一能管住霍褚良的人就是宋氏,若是宋氏沒了,以霍褚良現在憎惡的程度,的日子會更難過。
可是這種顧慮,在宋氏當著外人的麵打的那一刻就徹底不存在了,不了了,要在宋氏還沒手之前手。
先下手為強,這是宋閔玉教的!
秋含暗喜,麵上卻有幾分擔憂,“小姐,大夫人如今飲食起居上都特別警惕,咱們怕是沒有機會下毒”
孟箏沉著臉,麵帶幾分怪異,笑的滲人。
“我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宋閔玉暗中做的那些事,我也學會了不,下個毒而已,總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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