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巧對韓香失去最后的耐心。
連最幾本的相安無事都不想再保留。
真的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也不是沒有,趙歡娘就是一個,目前的韓香又是一個。
們一個貪,一個蠢。
“你,你罵我。”韓香滿目不可置信。
“罵你都是輕的,要不是你懷孕了,我今兒非打你兩掌不可。”韓巧的話、以及臉上的冷意,讓韓香知道,沒有說謊。
一時間,韓香委屈又憤怒,說話也是口不擇言。
“你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還不是懷不上孩子,生不出兒子。”
“再多錢有什麼用?以后還不知道便宜誰。”
“你現在瞧著是還年輕,蘅毅才待你不錯,等你人老珠黃了,指不定就把你攆出去、重新娶個年輕貌的。”
韓巧氣的手扶住桌子才不讓自己暴怒的過去扇韓香兩耳。
“滾!”一聲怒吼從外面傳來。
韓香被嚇得一抖。
扭頭過去看見蘅毅滿臉狠厲,像頭兇猛的野,惡狠狠的瞪著。
“滾,別讓我再說一次。”蘅毅沉喝。
“……”
韓香咬著。
敢跟韓巧嚷,是覺得韓巧不會真拿怎麼樣。
但是蘅毅不會慣著。
也不敢久呆,跌跌撞撞朝外面走。
才過門檻,蘅毅快速進屋,砰一聲關上房門。
屋檐下掛著的燈籠發出幽幽昏暗的亮。
屋子里傳來了蘅毅輕喚,“阿巧姐。”
“……”
韓香愣住。
或許蘅毅比,比所有人想象的還要著韓巧。
屋子里,蘅毅喊了聲阿巧姐后,快步上前抱住韓巧。
又想到他上臟,還冷冰冰的趕放開。
卻被韓巧抱住,“你回來了。”
“不?我去燒點熱水給你洗洗。”
蘅毅抱著懷里的韓巧。
是他的媳婦。
他想到韓香那些話,連忙保證,“我不會嫌棄你,不管生不生孩子都沒關系,也不會重新再娶,更不會納妾。這輩子我就你一個,只要你一個。”
韓巧笑出聲,“我知道的呀。”
從沒有懷疑過蘅毅。
“我先去燒水給你洗洗,換干凈的服,我……”
蘅毅卻打斷了韓巧的話,“你什麼都不要做,就坐著,我來。”
今年的冬天確實不怎麼冷。
但蘅毅不是在意這個。
他在意的是,府里那麼多個下人,卻只有韓巧一個人待著,讓韓香在這里口出惡言。
他抱著韓巧,讓坐在床上,“你等我。”
他出了屋子,見韓香還杵在門口,沉冷出聲,“立即給我滾出蘅府,別讓我丟你出去。”
“……”
韓香又氣又怕。
跺了跺腳朝客院跑去,跑了幾步,想到自己懷了孕,又停下來快步走著。
蘅毅隨手關上門。
又關了院門。
他去了隔壁院子,站在門口都能聽到里面傳來孫秀、孫依、孫可的笑聲。
那麼快樂、無憂。
熱鬧。
蘅毅抿抿。
去了阿爺、阿的院子,阿爺正在哼著戲曲,伺候的小廝正笑的不行,阿還揶揄阿爺唱的不錯。
“……”
蘅毅去了后院。
胡家一家三口的院子外,他聽見里面正在說話,但也是熱鬧的。
他們隔壁的院子下人房里,笑聲更甚。
蘅毅邁步進去。
屋子里傳來,“也不知道這次的荷包能賣多錢。早時候還能有點月錢,現在是連月錢都沒有了。”
“胡管家不是說了要跟老爺太太提麼,他說了嗎?”
“應該說了吧,老爺、太太沒吱聲,想來是不打算發月錢了。”
“不發就不發唄,反正咱們多做點繡活換錢也是一樣的。”
但是誰都清楚,為了多賺點錢,就沒時間去辦好老爺、太太吩咐的事。
蘅毅一腳把門踢倒。
發出劇烈的響。
屋子里兩個丫鬟、兩婆子嚇的一抖。
其中一個還咒罵出聲,“作死吶。”
看見是蘅毅后,一口氣哽在嚨上不去下不來。
屋子里點了兩個炭盆。
矮桌上還擺了瓜子、花生、熱茶、綠豆糕。
搞得比韓巧還要像主子。
“老、老、老爺。”四人聲音發。
“你們倒是像主子。”
蘅毅沉聲。
一拳就把那桌子打的稀碎。
“既然那麼惦記著前頭主家,一會就給我滾。”
四人嚇的齊齊跪下求饒,“老爺,奴婢吃錯了,老爺開恩。”
們都知道蘅毅不管事,子最是隨和。
韓巧也是,基本上有什麼事都自己做了。
也不是那種刻薄的人。
所以漸漸的,這幾人就養了懶惰子。加上韓巧、蘅毅從鄉下來,連字都不識得,們反倒覺得,們比主子還矜貴一些。
畢竟們認字。
所以就越發懈怠。
們只是沒想到,蘅毅會忽然出現,會發這麼大火。
像他和韓巧這樣和善的主家,再尋可不容易。
蘅毅沒搭理們,走出屋子的時候,還一腳把兩個火盆踢翻。
火星子濺到幾人上,嚇得們尖出聲。
“沒規矩。”
他今兒在馮家,馮家的丫鬟可不是這樣子的。
們行事規矩,說話做事利索。
對主子畢恭畢敬,就是他和白茶,人家也是恭恭敬敬。
蘅毅走出屋子,站在院門口的時候,胡家一家三口已站在門口。
“老爺。”
“胡叔,你若是覺得蘅家廟小,容不下你們這些大佛,我隨時可以送你們去更大的廟堂,免得你們覺得在蘅府,誤了你們的前程。”
蘅毅說完邁步去廚房。
胡叔站在原地背脊心發涼。
他清楚的知道,從今兒開始,他或許還是蘅家的管家,但絕對不會如之前一般被信任,被委以重任。
蘅家可以隨時換管家,并不是非他不可。
但他們一家三口卻是非蘅家不可。
畢竟下一戶主家,未必會有五年后歸還賣契一說。
他想說點什麼,蘅毅已經去了廚房。
胡叔忙對妻子說道,“你去一下太太那邊,看看太太屋子里什麼個況。”
又看著屋子里那幾人。
冷哼一聲跟著去廚房。
廚房里,趙嬸正在煮吃的,順道問白茶,“這一趟還順利吧?”
“順利的,趙嬸,你剛剛在做啥呢?”白茶問。
“泡點銀耳,明兒燉一些給太太,這幾日沒胃口。”趙嬸靠近白茶些,小聲道,“興許是懷上了。”
眼中都是掩飾不住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