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四郎不明白伍氏忽然間怎麼了？

他先回屋去換裳，再去看爹娘，幾個孩子外屋子里玩耍，卻很小心的不發出太大的響。

伍氏在灶房不停的落淚。

臉上疼，手也疼，心也難，燒火的時候，手被燒了一下，疼的不停的嘶氣。

“娘，你怎麼哭了？”

伍氏聽到聲音連忙掉眼淚。

“是被煙熏了一下，你怎麼過來了？”伍氏起詢問閨。

“爺醒了，爹讓我過來打盆熱水過去。”

“好。”

蘅婆子、蘅老頭是醒了，然后不停的咒罵蘅毅、韓巧。

言語之惡毒、難聽，讓人聽了都覺得惡寒。

伍氏站在門口，看著蘅四郎站在一邊沉默著。

蘅老頭也沉默著。

忽然邁步進了屋子，把盆子重重往地上一丟，“你還在這里罵？今時今日這一切不都是你們折騰出來的嗎？蘅毅早時候對家里多好，每日打獵賺的錢，他沒拿走過一文，全進了你們口袋，你們還不知足，不停的去折磨他、榨他，如今他有自己的家了，對你們不管不顧了，你們還不知悔改，還在這里罵。”

“你們真的太貪心、太惡毒，太讓人不齒了。”

“……”

“……”

“……”

屋子里的人被伍氏這一席話震住。

蘅婆子爬起就想去打伍氏。

伍氏怒喝，“你今兒敢我一手指，明兒我娘家幾兄弟就打斷蘅四郎的。”

“……”

蘅婆子震在原地。

“你們怎麼著怎麼著，不服氣就去蘅毅家鬧，看看他還會不會搭理你們。”

“看就你們這樣惡毒、不講理、貪婪的人，別說無關要的人了，就是我瞧著都覺得惡心，惡心了。”

“伍氏！”蘅四郎怒喝。

伍氏看著蘅四郎，“你這個沒用的孬種，我真是夠你，這日子不用過了。”

轉回屋子里，幾個孩子立即喊著娘跟上。

才回到屋子里，伍氏便覺得腹中有些疼，一開始約約的，漸漸越來越疼。

“娘，娘？”

隔壁屋子里，蘅婆子還在罵伍氏沒規矩，罵蘅四郎沒用，管不住媳婦。

剛剛伍氏那麼說他爹娘，他就應該狠狠的給伍氏幾掌。

“娘，你閉吧。”蘅四郎也惱火。

聽到隔壁傳來孩子的哭聲，他趕邁步出屋子去看。

見伍氏癱坐在地，下都是。

“花兒……”蘅四郎驚呼。

就算是沒什麼見識，也知道伍氏怕是小產了。

他上前去扶伍氏，伍氏對著他就是一陣捶打。

“你別激，我去請大夫。”

只是這個時候，大夫來了也沒用。

孩子還是沒了。

蘅四郎木訥的坐在一邊，了幾個錢讓大兒子帶著弟妹去買包子饅頭。

“爹，這會子沒得賣了。”

蘅四郎只得自己去灶房，可他啥也不會做。

又去了隔壁，請隔壁嫂子過來幫忙做頓飯。

隔壁嫂子吞了吞口水，“你那娘不會逮著我罵吧？要不還是算了。”

其實還是不想也不愿意幫忙。

就那老婆子罵人忒難聽。

平日里蘅四郎、伍氏都是和善人，偶爾還送點沒賣的菜給左鄰右舍，大家關系也不錯的。

“嫂子你放心，我娘絕對不會多言。”

“行吧行吧，看在你媳婦的面子上啊。”

“多謝嫂子。”

蘅婆子這次確實沒有再罵人，因為伍氏小產，蘅四郎看那一眼，讓有些害怕。

蘅老頭也沉默著。

這次連夜來普益縣，差點折騰掉半條命，兩個老東西確實是有些怕了。

轉眼就是臘月二十九，明兒就是大年三十，韓巧懷著孕但是沒顯懷。

蘅毅每天忙著練拳，跟著痊愈的白茶練劍。

有些人天生就是學武的料子。

比如蘅毅。

練拳他學的快，練劍也學的極快。

一套劍法，他很快就能自己練下來。

別人忙著過年，他忙著練武，長本事。忙著讀書、認字，忙著陪媳婦。

那些孩子都是白茶教，蘅毅基本上管不了，也顧不上。

有白茶做陪練，蘅毅的武藝進步神速。

那麼高的院墻，他翻過去落在地上一點聲都沒有。

白茶好幾次都慨，他家老爺是出不夠好，從小也沒有被好好培養，若是生在大富大貴人家，一定是了不得的猛將。

韓巧正在屋子里檢查明兒要給下人的月錢、以及賞錢。

孩子們的歲錢。

幾個喊娘的要給多些，其他孩子多也要給點。

沒想過一碗水端平，端也要給孩子們一點希和甜頭，讓他們知道，這府里不單單是下人，這也是他們目前來說，安立命的家。

爺、蘅毅也要有歲錢。

選誰做大丫鬟韓巧心里已然有數。

這些明日都會宣布下去。

窗花、福字、對聯、鞭炮都已經準備好，就等大年三十了。

大年三十這天，天公作，太出來，照耀著大地，一片暖意融融。

蘅府大廳里，爺坐在主位，韓巧、蘅毅坐在一邊，幾個孩子站著。

韓巧先給了府里所有人月銀、賞錢，說了勉勵的話。

“今年是咱們初相識，也是咱們彼此悉的第一年，不管好的不好的，都在今兒翻篇，等到明兒大年初一，又是新的開始，咱們一起努力，賺大錢，個個每個月月銀之外，還有厚的上前，只要能吃苦耐勞，總能賺個盆滿缽滿，這句話是對你們說，也是對我和老爺說。”

“還有大丫鬟的人選我已經決定了，便是書蘭和端月。”

“府里大管事是白茶，前院是胡管家，廚房采買是趙嬸子。”

“很多事也會由端月、書蘭來理。”

韓巧這一番話，看似輕飄飄，卻也大大削減了胡管家的權力。

胡管家一家三口站在一邊，心里什麼滋味韓巧不知道。

也沒那麼多時間和心思去研究和關懷，路是自己走出來的，腳底心的泡也是自己磨出來。

孩子們的歲錢得等到晚飯后再給。

“現在開始，窗花、對聯、燈籠去吧。”韓巧笑著說道。

這些話如今是干不了，也只能站在一邊給蘅毅指揮下。

只是和蘅毅都沒有想到，大年三十蘅家人還會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