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單單是要爭蘅毅這個人，可以讓自己立功。

更是上頭來了命令，務必把蘅毅拉攏過來。

這只大家都有這個心思，就很難。

誰都說服不了誰。

他們等蘅毅過來，問蘅毅想跟誰？

蘅毅看了一眼四人。

他也不知道誰是誰？更不知道選誰？

因為誰都有目的，選誰都得罪人。

索把這事丟給他們，反正跟隨都是一樣，他立功后就不會在衙門，而是去軍營那邊。

四個捕頭商量了一會，決定抓鬮。

蘅毅就站在一邊，領他過來的衙役立即跑去準備，但是這個衙役和陳捕頭對視了一眼，又很快避開。

四個紙團被放在托盤上端過來。

幾個人相互推辭了一番，都讓對方先選。

“你們都推辭，那就我先來吧。”

看似隨意的拿了一個。

其它三人各自拿了一個。

馬捕頭率先打開，上面啥都沒有，他冷哼一聲，“倒霉。”

陳捕頭笑了笑。

卻沒有急著打開。

吳捕頭打開后，紙上啥也沒有，臉沉了沉。

鄭捕頭瞧著心頭一熱。

還有二分之一機會，萬一他抓中了……

快速拆開，也是啥也沒有。

陳捕頭笑起來，“哈哈哈，蘅毅是我這一隊的人了。”

而他沒有打開紙團，放袖袋里一放。

上前拍拍蘅毅的肩膀，“走，我帶你去領捕快服和令牌。”

蘅毅頷首。

卻見陳捕頭和那衙役靠的很近，衙役以極快的速度給了他一個東西。

“等等。”

吳捕頭沉聲。

“陳捕頭，你那紙團還沒打開給咱們瞧呢，萬一也是啥也沒有呢？”

“嗯，也是有些道理。”鄭捕頭附和道。

馬捕頭不語。

但也虎視眈眈的盯著陳捕頭。

陳捕頭冷笑。

手到袖袋里，拿出一個紙團，慢條斯理的打開。

上面寫了一個小小的中。

“……”

“……”

“……”

三人面面相視。

吳捕頭笑著道，“恭喜陳捕頭，得了一員猛將。”

心里卻尋思著，要怎麼跟恭親王代？

由始至終，蘅毅把這四人的表看在眼里，卻什麼都沒說。

心里卻在琢磨陳捕頭是誰的人？

陳捕頭比蘅毅想象的還沉得住氣，一路上和蘅毅說話也是慢條斯理，不疾不徐的介紹著衙門當差以及休沐的時間。

見誰都淡淡的笑，瞧著好像很好相的樣子。

領了捕快服和令牌，陳捕頭帶著蘅毅去見他們這一隊的二十個捕快。

高矮胖瘦皆有，瞧著個個人。

對著蘅毅也是熱萬分。

蘅毅淡淡的和大家打招呼。

“以后都是自家人，要團結，多立功，早日升遷。”

陳捕頭說著，拍拍蘅毅的肩膀，“蘅毅啊，我看好你，你肯定能走的很遠。”

“今兒蘅毅初來報道，下衙后咱們去快餐店吃晚飯，我請客。”

陳捕頭的話引得大家連忙附和。

巧毅快餐店的飯菜，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吃，而且吃一頓只要不喝酒也不會很貴。

陳捕頭為人大方，自然不會只點素菜，巧毅快餐店的葷菜那才是一絕。

“還是我請吧。”蘅毅道。

陳捕頭笑起來，“那今兒你請，明兒我請，改日咱們休沐，你看方便不方便帶我們進山去打獵？”

“……”

蘅毅默了片刻，“可能不太方便，人多并不好打獵，腳步聲太嘈雜會把獵驚走。”

眾人一聽便有些失。

蘅毅又道，“不過你們可以在山腳下幫我翻地，我進山去打獵，到時候咱們平分。”

和在普益縣時一樣。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能不得罪人，盡量不得罪人。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陳捕頭率先表態。

其他人連忙附和。

第一天當差，也沒什麼大案子。

陳捕頭很有心栽培蘅毅，就跟他說破案找證據、痕跡這些事。

蘅毅聽的倒是很認真。畢竟技多不。

陳捕頭見蘅毅聽的認真，他也就更詳細的與蘅毅說，有人聽不下去悄悄溜走，他也沒有多言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有本事又勤學上進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會被擁戴、被賞識。

午飯陳捕頭帶著蘅毅去飯堂。

衙門的飯菜做的真不咋樣，油水不是很足，味道也不是很好，蘅毅倒是不挑剔，一口一口吃著。

“……”

陳捕頭看看蘅毅，埋頭吃著飯菜。

有點銀錢的人都不會在飯堂吃。

家里條件不是很好會在這邊吃，還能帶些剩下的飯菜回家。

他倒是沒想到，蘅毅會吃的毫不嫌棄。

蘅毅嫌棄嗎？

嫌棄的，吃慣了家里香味俱全的飯菜，又有心的妻子、兒陪著。

但這都是為了生活。

吃了飯后，蘅毅是沒想到吳捕頭、鄭捕頭會過來找他。

鄭捕頭還說要跟他切磋切磋。

“行。”

這一次蘅毅就藏拙了的。

所以一回合下來，他輸了。

鄭捕頭看著蘅毅笑道，“小子不錯嘛，若是不嫌棄，以后來找我給你指點指點。”

這是明目張膽的要拉攏蘅毅了。

“好，多謝了。”蘅毅朝鄭捕頭抱拳行禮。

多被指點也沒有任何壞。

等到下衙，蘅毅請客，去巧毅快餐店吃飯。

自然也喊了吳捕頭、鄭捕頭、馬捕頭三人，不管大家什麼心思，這會子都是一團和氣，喝酒、吃菜嘮嗑，有人還提議去喝花酒。

蘅毅看一眼說話的人，決定以后離他遠一些。

這種人連下二兩都管不住，沒必要深。

吳捕頭、鄭捕頭拉攏之意甚是明顯，陳捕頭由始至終沒多言什麼，只端酒杯喝酒吃菜。

他其實也想看看，蘅毅會不會被拉攏過去。

吃好后，有幾個相約去青樓館，問蘅毅去不去。

“不去。”

蘅毅冷冷拒絕。

他才不會去那種骯臟地方。

早些年沒心思，如今有了心的妻子，更不會去。

就算只是喝酒，他都不去。

要喝酒哪里不行，一定要去青樓館？

“那咱們去了。”

蘅毅看著他們淡漠的嗯聲。

以后反正不會跟他們太過于親厚和往來。

陳捕頭看一眼蘅毅。

笑著和蘅毅告別。

送走所有人，蘅毅輕輕呼出一口氣。

他還是不太習慣應酬。

府里的馬車早已經在門口等著，蘅毅看向東來，“吃過沒有？”

“回老爺，吃過了的。”東來掀開簾子，等蘅毅踩著凳子上馬車后，才拿起凳子放在馭位邊，駕駛馬車回府。

東來呼出一口氣，朦朧的燈下都是霧氣。

雖然在外頭等了一天，心卻熱乎乎的。

回到莊子，蘅毅直接回主院。

東來駕駛馬車去放馬車的地方，然后回下人房去。

韓巧正在逗阿耀，見蘅毅回來，對草說道，“你去看看東來吧。”

草紅著臉，輕輕應一聲，“是。”

出屋子后便蹬蹬蹬跑走。

韓巧笑了笑，才問蘅毅，“今日第一天當差，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