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想象的還要勾心斗角。”

韓巧詫異。

蘅毅把早上到衙門后所發生的事和細細說來。

韓巧亦是聽的瞠目結舌。

“你覺得陳捕頭是誰的人？”

蘅毅想了想后說道，“他說早日立功升遷，八九是總兵大人那邊的。”

張暉廣是皇帝的人。

不然也不可能放到郴州這般重要的地方任總兵。

蘅毅早已經不是曾經的蘅毅，韓巧這些日子也把三十六計翻來覆去跟他說，至于其它深奧的兵法，韓巧還真不會。

三十六計能記住覺得已經很不錯了。

蘅毅一天沒見到兒子，加上這小家伙現在逗一下就咯咯咯直笑，他親親兒子的小手手，又親親兒子的小腳腳。

父子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韓巧看一眼兩人，也溫笑出聲。

東來才回到自己的屋子，草便拎著食盒走來。

“草。”東來眼睛一亮，眸中都是欣喜。

“我，我給你留了一碗銀耳湯。”

府里燉銀耳湯都會很多，作為大丫鬟，也能分到一碗。

是舍不得吃這麼珍貴的東西，所以一直留著。

太太知曉的心意，讓過來看看送來。

“我們一起吃啊。”東來輕聲。

“好。”

東來何嘗不知這好東西是草省下來的。

一碗銀耳羹，兩人你一口我一口。

東來倒是能說會道，但在喜歡的姑娘面前，他那點能說會道又算不得什麼了。

吃好銀耳羹，東來去洗澡，草給他把床鋪收拾好，等東來洗好出來，抱走他的臟服，拿回去洗好晾干再拿過來。

東來拉住草的手。

鼓起勇氣在上輕輕親了一下。

兩個人都新跳如鼓，面紅耳赤的話都說不出來。

草雙眸水潤的瞪了東來一眼，抱著服跑的飛快。

東來追到門口，看著遠去的草，咧笑出聲。

離搬家的日子越來越近，蘅毅在衙門里忙，韓巧也忙，忙著去城里采購，忙著去新家那邊布置。

家里缺的東西要添置。

還特意去定了一張大床和一個小床，有些時候也不能總是蘅毅晚上起來給孩子把尿。

蘅毅心疼，也心疼蘅毅。

十一月二十一

郴州城富商牟員外到衙門報。

牟員外有一，貌如花，等到來年選秀就要送宮中。

卻不想被采花賊盯上。

這采花賊也是大膽，竟下了帖子說二十二是好日子，要與牟小姐為夫妻。

這還得了。

牟員外又怒又氣，趕調集人手保護兒，以防萬一又到衙門報。

最好是能夠抓住這張狂的采花賊。

為了能夠順利，牟員外出手就是一萬兩白銀。

分到小捕快手里，一人也能得十來兩。

牟員外還許諾，抓住采花賊，另外還有重賞。

蘅毅自然也被選中去守護牟小姐。

牟小姐的院子外，里三層、外三層，進出的丫鬟、婆子都被要被詢問過后才會放進去。

所有人都不敢大意。

四個捕頭亦然。

二十二這天，天一黑，捕快以及護衛們都打起神來。

巡邏的人好幾隊，蘅毅走在最后面。

他不知道這采花賊為何如此張狂。

直到凌晨時分，那陣香風飄來，他趕捂住鼻息，前頭的捕快咚咚咚全部倒了下去。

“哎呦，居然還有個能人。”

那采花賊握著長劍刺過來的時候，蘅毅快速閃躲開，拔刀去迎。

兩人很快便纏斗在一起。

聽到打斗聲，陳捕頭他們帶著人過來。

四個捕頭武藝都不俗。

立即迎戰。

只是他們沒想到，這采花賊不單單武藝高強，用毒也高深莫測。

很快幾個人子的倒在地上，憤恨不已。

蘅毅也有些中招，不過他吸的筋散較。

刀尖落地深吸一口氣。

另外一手出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劃一刀。

疼痛讓他瞬間清醒許多。

再次朝那采花賊迎過去，這一次他倒是沒有藏拙，更深知要速戰速決。

蘅毅的招式越發凌厲。

用了佳寧所教的殺招。

那采花賊也被蘅毅劃了一刀。

“想不到郴州居然有如此了不得的小捕快，倒是讓人意外。”

采花賊說著朝蘅毅撒來一把毒。

“小心。”

“蘅毅小心。”陳捕頭等人驚呼。

蘅毅快速閃躲。

服上還是沾到些許，看著服很快被腐爛。

蘅毅匕首劃斷腰帶，握住刀柄，沉著眉再次朝采花賊襲擊過去。

再采花賊再次撒毒的時候，蘅毅快速下服去遮，手中的刀劃破服，劃破皮。

“唔……”

蘅毅退后好幾步，丟掉手里的滋滋滋響的服，夜空中棉花紛飛，還有跡。

那采花賊站在原地，難以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嚨。

從他手指里溢出。

雙眸圓瞪著。

看著蘅毅慢條斯理的掉子、鞋子。

然后拿著匕首隔被毒沾上的頭發。

那麼慢條斯理。

在倒下去之前，也看清楚了蘅毅的容貌。

他做夢都沒想到里翻船，就這麼栽在一個無名小卒手里。

是的，無名小卒。

咚一聲后。

牟員外帶著護衛上來。

“死、死、死了？”不敢置信至于，更多是欣喜。

死了好，死了好啊。

“嗯，死了。”

這致命一招是佳寧的殺招。

佳寧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手，出手就必須一擊致命。

“好，好。辛苦您了。”牟員外讓人趕給蘅毅找服。

又把中招的捕快、捕頭們都抬去院落休息。

大夫立即給他們看診。

好在只是中了筋散，吃藥后好好休息兩日就能恢復。

蘅毅要離開的時候，牟員外單獨見了蘅毅。

遞給蘅毅一個錦盒，“小小心意，不敬意，還請蘅爺務必收下。”

蘅毅本來是要拒絕的。

牟員外又道，“這是單獨給蘅爺的，還請您千萬千萬不要拒絕。”

“小亦會永記您的大恩。”

若沒有蘅毅，他家閨被采花賊擄去，一輩子毀了不說，更別說前途了。

“……”

蘅毅猶豫片刻手接過，“多謝。”

接過錦盒離開牟府。

善后他不擅長。

只是到了城門口，也出不去。

守城高喝一聲，“什麼人？”

蘅毅遞上腰牌。

守城士兵接過后看了一眼，“雖然是同僚，但你沒急事也不好給你開城門，你等天亮吧。”

“。”

蘅毅走到一邊，隨意靠著墻壁，等著開城門。

十一月的夜晚是很冷的。

守城門的將士請蘅毅進屋子去避避風，蘅毅道謝后委婉的拒絕了。

“……”

這怕不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