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清楚，張暉廣急急忙忙的來，不單單是為了賞蘅毅一把刀，也是為了招納蘅毅。

蘅毅猶豫片刻后手接過，“多謝張大人。”

想獨善其很難，他必須做個選擇。

即便是選，也要選個名正言順。

雖未見過皇帝，但蘅毅覺得，自己作為大雍子民，就應該忠君國。

張暉廣滿意極了。

大笑出聲，“聽說你家二十五進住，不知道本能否上門討杯酒喝？”

“是小人的福氣。”

“那便這般說定了。”

張暉廣來的快，走的也快。

同僚們看著蘅毅新得的寶刀，羨慕不已。

有些東西真不是有銀子就能買到的。

衙門里就沒有蠢人，個個都是人，他們雖早知道蘅毅本事不俗，遲早飛黃騰達，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這才到衙門幾天，就擊殺采花賊立下大功，還了總兵張大人的眼。

都笑著跟蘅毅說，二十五要去討杯酒喝。

蘅毅淡笑著說歡迎。

當然進住新家，暖房的人多，熱鬧雖熱鬧，作為當家做主的人肯定辛苦。

陳捕頭喊住蘅毅，“你怕是要多準備好幾桌，到時候都會帶家眷。”

“……”

蘅毅默了片刻后明白過來。

他不太好打道，自然要從眷手。

眷們若是好，來往切。

床頭風吹吹，很多事就了。

同僚們又要蘅毅請客。

“行。”

蘅毅只能又請客吃飯。

等到吃好天都黑了，那些個不正經的，又相約著去青樓館。

“……”

蘅毅臉沉了沉。

他最不喜這種人，一個月賺那麼點銀子，不拿回家給妻子做家用，孝養父母、養育子，盡往這種骯臟地送。

雖然有些額外收，但這些收拿來給孩子們買糖、買讀書要用的宣紙、練武要用的兵不好嗎？

回到莊子上，韓巧還沒睡，不過那條淡灰的圍巾倒是織的差不多，已經在收尾了。

阿耀躺在搖籃里，草正在一邊疊尿片。

“回來了。”

韓巧聞到蘅毅上的酒味，眉頭微蹙，“你趕去洗洗，別熏著孩子。”

“好。”

蘅毅去浴房洗澡，換上干凈裳出來。

韓巧把圍巾遞給他，“試試看。”

蘅毅從未見過這種東西，往脖子上一圍，當真熱乎乎，安逸極了。

“真好。”

“等住到新家后，我再給你織兩雙手套，騎馬的時候戴著暖和。”

蘅毅點點頭。

邊逗著兒子，邊和韓巧說起張暉廣的事來。

“他要來？”韓巧十分意外。

“嗯。”

韓巧沉默片刻，“來就來吧，不管他是誰的人，你只管做好手里的事，好好當差。”

“嗯。”

走一步算一步，相信恭親王現在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迫害他們。

“咱們再賺一些銀子，就讓白茶往京城走一趟，去京城買個宅子。”

不論如何，他們終究還是要去京城的。

京城那邊弄個宅子，是退路，也是前途。

二十四、二十五這兩天蘅毅都請假了。

二十四一大早就出發去城里，宅子里全部檢查了一遍，還有菜肴、酒水、點心這些都不能馬虎。

來來往往都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才回到莊子上。

二十五天還沒亮，莊子上就熱鬧起來，然后一起出發進城，到了城門口，城門還未開，倒是有守衛見到蘅毅他們，等到時辰才開城門。

和蘅毅說著恭喜。

蘅毅遞給他們一個荷包。

里頭裝了十兩碎銀子，“你們喝個小酒。”

也是大手筆了。

多人都只是給個一二兩，這出手就十兩。

有錢人果然是不一樣。

他們慢慢的前往新家。

在門口等了一會，吉時一到就開始點鞭炮，噼里啪啦的想起來。

震耳聾。

蘅毅抱著阿耀，牽著韓巧先進大門，然后把該放的東西放好。

敬諸神，鋪床、掃地。

熱鍋、燒火、煮水、泡茶。

等到這些瑣碎的事做好，馮欣茹帶著幾個孩子過來。

大人招呼大人，孩子招呼孩子，韓熾招呼男孩子們。

馮欣茹對韓巧說道，“你這宅子修建的真不錯。”

位置好，地方大。

哪那都好。

韓巧也覺得好，都合心意。

雖然這地方早時候不咋樣，但是現在住著真是沒話說。

那荷花池也填了，那些水井該封的也封了，總之韓巧覺得，進來后沒覺得哪里不妥，貓咪找到地方睡覺，小狗撒歡的到跑。

有些時候，貓貓狗狗對一個地方干凈與否，比人類要求更高。

馮夫人帶著嫡過來的時候，更是熱鬧了。

等到張暉廣帶著他夫人過來。

韓巧能夠覺到馮夫人的拘謹和小意討好。

這種小心謹慎，和面對恭親王妃的時候又不同。

……

韓巧明白了，馮老爺是張暉廣的人。

張暉廣是皇帝的人。

蘅叢山在京城，與馮老爺好。

難怪給和蘅毅方便，原來如此。

想明白后，韓巧倒是越發淡然自若。

對待馮夫人、馮欣茹沒什麼差別。

對張夫人也是恭恭敬敬。

對恭親王妃也沒什麼不妥。

仿佛對其中那些彎彎繞繞毫無察覺。

吳捕頭、鄭捕頭、陳捕頭、馬捕頭的夫人比韓巧還八面玲瓏，說話做事那是真的滴水不。

韓巧和們聊了一會，就學到了不東西。

其他捕快的夫人就謹小慎微很多。

說話都很，只是端著笑聆聽就。

而且很明顯的，吳捕頭、鄭捕頭的夫人對恭親王妃就格外親切。

陳捕頭、馬捕頭的夫人就會拘謹寫，說話也要謹慎。

“母親。”李覓笑著過來的時候，邊還跟著的丫鬟。

再后面是幾個漂亮的小姑娘，孫秀、孫依、孫可不在。

都是幾個捕頭家的嫡。

這種場合，庶是不會帶過來，除非特別疼。

李覓挨著恭親王妃坐下，在耳邊低語幾句，笑的眉眼彎彎。

恭親王妃抬手點點的額頭，“胡鬧。”

韓巧沒有聽清楚李覓說了什麼？但是面緋紅，含春，莫非是看上哪家公子了？

孫秀拎著籃子過來，里面放著一個個金燦燦的橘子。

“這是你從普益縣那邊帶來的？”恭親王妃問。

“回娘娘，是那邊的橘子，昨兒才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