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寓。回去之後,我會辭職。”葉悠悠的聲音很冷淡,像重重的一錘錘在霍寒蕭心髒上。
他眉心微沉,隨即道:“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先別想工作的事,職位我會為你保留。”
“我要辭職。”
“做設計不是你的夢想嗎?”
“全世界不是隻有你一間公司可以做設計,霍寒蕭,我不想再見到你。”這句話無異於要與他徹底斷絕關係,恩斷義絕。
他一直都知道會對他說這句話,可當親口說出來,還是立刻將他的心打了無底深淵。
“悠悠,我知道你恨我,可當初和你分開實屬非得已。霍齊峰抓了我母親威脅我,我母親為我犧牲了太多,了植人。霍齊峰心狠手辣,我不能不顧死活。”
“但我心裏的人是你,我一直在努力尋找我母親,我沒想過娶風敏,我也沒有娶。我奪回了霍氏,給了霍齊峰致命一擊,他不能再威脅我。從今以後,你我之前再無任何阻礙,隻是我沒想到明宇……他的死我難辭其咎,我也理解你恨我。但我想告訴你,我你,我想和你,和我們的寶寶過一生一世。”
葉悠悠忽然笑了,笑命運弄人,笑命運諷刺。
一開始就想過他有苦衷,拚命為他找借口。如今終於知道了他的苦衷,也像他所謂的沒了“障礙”,可是真的沒了嗎?
心裏已經有了一道永遠的障礙。
霍寒蕭被笑得極為難,“悠悠……”他不自想要去拉的手,但葉悠悠立刻就把手了出來。
霍寒蕭眼裏掠過一抹失落,仿佛……這一生都不會再讓他一下。
他心裏難極了,卻又無可奈何。怕再一下,都會讓難和反。
“那些都不重要了……”
“對我而言很重要。”霍寒蕭強調。
“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勉強在一起,即便幸福也是短暫的,更漫長的是痛苦。”葉悠悠苦笑,眼裏已經沒有了生機,有的隻是對於現實的妥協和絕。
“我們之間就好像有一個詛咒,隻要在一起就會互相折磨,還會遭懲罰。”
“我不相信什麽詛咒,那隻是你自己想出來懲罰自己的。”霍寒蕭說道。
“可我已經一罪孽。如果不是因為我,明宇不會死。我一直怪你,其實我真正恨的是自己。如果那天我沒有喝酒,明宇就不會死。如果我們沒有相,明宇現在還好好的。他已經向喜歡的孩兒表白,他現在很幸福,是我害死了他。”
“世上沒有如果,你不能這麽想。”
現在已經將自己困在一個死局裏麵,折磨自己。
“我沒有辦法不這麽想。霍寒蕭,我害怕,怕我們繼續在一起,我邊的人還會到傷害,我已經承不起那樣的風險。”葉悠悠麵苦。
“所以到這一步你要放棄我,放棄我們的?”霍寒蕭皺眉,心一陣又一陣,痛得劇烈。
不止一隻手,而是很多隻手在拉扯他的心髒,將它一條一條被撕開,模糊。
“你我到此為止吧。你和風小姐更合適,你們在一起沒有非議,所有人都會祝福你們。”
“你認為娶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我會幸福?”
“那是你的事,你跟誰結婚都我沒有關係了。”
言盡於此,葉悠悠手推門。
“那我們的孩子怎麽辦?”霍寒蕭心中一急,再次抓住了的手。
葉悠悠半個子已經探出車外,蒙蒙的細雨打的頭發。雨水也沾的睫,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斂眸,沉默地回手,消失在雨霧之中。
……
天亮了。
依舊是一個雨天。
十二月,天氣極寒,隨著一場一場的冷雨,溫度已經驟降至零下五度。
早晨葉悠悠穿了一件白的羽絨服,打著傘出門。
一輛出租車在麵前停下,車上的中年男人下車後,收了傘鑽進車裏。
“風氏大廈。”
“風氏?小姑娘,你在裏麵上班麽?牛啊!”師傅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豎起大拇指,“不過小姑娘你氣不太好啊,是不是冒了?要不先去醫院?”
“不用了。”
“哎,你們現在年輕人力大,生病了也得工作。太辛苦了。好好照顧自己,第一位。錢是賺不完的,垮了可就什麽都沒了了。”
葉悠悠笑笑,但那是一抹沒有靈魂的笑容。
掏出手機,低聲對那頭的男人道:“別再跟著我。”
一輛黑賓利一直勻速跟在後。
知道他的車在樓下停了一整夜。
“我不放心你。”霍寒蕭呼吸有些沉重。隻是一晚上時間,下上就全都是淩的胡渣,看上去老了十歲。
“我不會自殺的。為了明宇,我會好好活著。”葉悠悠說完掛了電話,深深吸了口氣,向窗外。
悉的街道,曾走過無數次,明宇騎托車載著,穿梭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而如今,隻剩下一個人。
室外是冰原,窗上蒙了一層薄霧,葉悠悠在玻璃窗上緩緩寫下“明宇”兩個字。
姐姐答應你,一定堅強地活下去。
……
風氏設計部。
氛圍還和之前差不多,同事們拿著咖啡在八卦。
“喲,咱們的主設計師終於出現了。”
“這一個星期不見,還真是想念呢。”
“我以為工作都丟給咱們,某人要到項目結束才出現,直接分紅呢。”
尖酸刻薄的聲音。
“你們說幾句,悠悠都這樣了,你們有沒有同心?”陳安安實在很討厭這些長舌婦。
“把自己的工作丟給我們,害我們天天加班,才沒同心吧。”
“就是啊。那下次我們是不是也能像這樣玩失蹤,然後把塗白回來上班,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裝病誰不會啊?我上次發燒四十度,不也照常來上班?”
“怎麽說也得算請假吧扣工資吧。”
“想來就來,想曠工就曠工,有沒有點規矩?總的有個代,不然不得套?”
“必須的。”
“我是來辭職的。”葉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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