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盛安然醒來的時候,翻了個都覺得骨頭要散架了一樣。
緩緩睜開眼,目是富麗堂皇的裝修,並不陌生,不眨眼的看了一會兒,想起這裏似乎是鬱南城家的客房。
掀開被子正要起床,低頭去,於是驟然瞪大了眼睛,尖一聲,“啊……”
這一聲尖淹沒在浴室嘩啦啦的衝水聲中。
盛安然驚恐的向浴室方向,約約能從磨砂門看到裏麵一個健碩的男人影。
不會吧?
猛地扯過床單,昨天晚上自己到底幹了什麽?
浴室裏的水聲戛然而止,片刻後,一隻沾著水汽的手拉開門,腰上圍著浴巾,正若無其事的著頭發,似乎沒聽見剛剛的尖聲,走了兩步,才看到盛安然坐在床上,空氣中四目相接。
看著男人壯的上,盛安然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扯了扯角,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結結的開口。
“你跟我……昨天晚上,應該是……發生了什麽嗎?”
“你自己覺不出來嗎?”
鬱南城反問,順手將巾搭在肩頭,為幹的頭發還向下滴落著水珠,看起來更加的人。
“別過來。”
盛安然捂著眼睛簡直沒眼看。
“你怕什麽?”
鬱南城站在床畔,麵淡定極了,“該幹的不該幹的昨天晚上都幹了,你別跟我說,你一點兒記憶都沒了。”
盛安然低著頭,一張臉跟紅番茄似的,張的半天也說不出句話來。
當然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我……我……我不記得。”
著頭皮,直接打算死不承認。
頭頂傳來一道輕笑的聲音,仿佛帶著幾分戲謔,盛安然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頭的時候,鬱南城已經從櫃裏麵拿了浴袍,轉朝著門口去了。
“過會兒傭人會把服和藥給你送進來,換好出來吃飯。”男人站在門口背對著,語氣清冷。
“藥?”盛安然愣了一下,“什麽藥?”
不會是避孕藥之類的吧?
正胡思想著,門口傳來一道意味深長的聲音,
“外傷藥。”
“我沒傷啊?”盛安然莫名其妙,這男人說話就不能一次說清楚了麽。
確實是沒聽懂,等之後下床去洗澡的時候掀開被子,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
這外傷藥到底是哪兒的,一瞬間就明白過來。
這個男人,真是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說他。
換好服後,在房間裏足足做了十來分鍾的心理建設,才拉開門出去,見到走廊上準備進屋收拾東西的傭人,也是一臉的從容淡定,厚著臉皮假裝什麽也沒發生,還打了招呼。
“早。”
傭人一臉的喜氣,“盛小姐,不早啦,都中午了。”
盛安然原本就勉強的笑意這下子更加勉強了。
下樓後,鬱南城並不在客廳。
“爺在書房辦公,說等您下樓他一起吃飯。”
“別。”盛安然忙抬起手做出一個拒絕的姿勢,“不用他了,我,我這就走,我有別的事就不在這兒吃飯了。”
“啊,盛小姐,這不好,這……”
盛安然生怕傭人攔著自己,鞋子都沒換,便急著出去。
外麵一陣車子熄火的聲音響起,讓盛安然的腳步停了下來。
黑的轎車停在院子門口,麵的老管家下車拉開門,鬱家老爺子下了車。
“盛小姐?”
老爺子意味深長的打量著,“好巧啊,我來看南城,你也在這兒?”
“鬱老先生。”
盛安然扯了扯角心虛的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這一瞬間,覺得剛剛的尷尬都不尷尬,此刻的尷尬,才是世紀第一大尷尬。
老爺子的車就堵在了院子門口,顯然是不讓走人的。
兩分鍾後,鬱南城從書房下來,盛安然已經被安排在餐桌上坐下了,那副正襟危坐的樣子,仿佛是等候審判的罪犯一樣忐忑。
“爺爺?”鬱南城皺眉走來,“您怎麽來了?”
老爺子一臉的慈,“你這麽久都沒回去看我了,我順道來看看你,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順道?這道未免順的太巧合了些。
鬱南城也不破,走到盛安然對麵的椅子前正要坐下,傭人卻拉開了盛安然旁邊的椅子,
“爺,坐這兒。”
盛安然猛地咳嗽了一聲,連連衝著他搖頭。
就跟一夜未歸外麵撒歡的被長輩抓包了一樣心虛。
鬱南城對那生無可的神視若無睹,徑直走過去,在旁坐了下來,“既然爺爺來了,那就一起吃飯吧。”
老爺子微微頷首,讓盛安然多吃點,自己卻並不筷子,
盛安然著頭皮吃飯,隻覺得味同嚼蠟,如坐針氈。
他生怕老爺子突然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隻能默默地吃飯降低自己的存在。
然而,事總是讓始料未及。
“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
老爺子一句話,盛安然裏還沒嚼碎的紅燒直接嗆在了嗓子眼裏,臉憋得通紅,想說點什麽,可偏偏半句話說不出來,隻能抱著水杯不停地灌水。
“我們南城也不是不負責任的人,我會讓他給你一個代。”
說這話的時候,老爺子狠狠地瞪了鬱南城一眼,“我說的話,還有用吧。”
“爺爺您知道的還真快。”
鬱南城不冷不熱的瞥了一旁的苑管家一眼。
老爺子這麽快收到消息,還一大清早的趕來,是誰通風報信,一目了然。
被鬱南城看了一眼,管家立馬低下頭,依舊麵無表。
這邊盛安然好不容易咽下那塊該死的紅燒,想擺手說不用。
話還沒說出口,老爺子便衝著鬱南城說道:
“對了,既然你跟安然的事定了,那你跟那個高雅雯的事,就趕讓人去解決了,那些以訛傳訛的花邊新聞,我看著都頭疼。”
定了?
盛安然抬起頭,臉紅一陣又白一陣,自己就噎了一塊紅燒的功夫,什麽就定了?
和鬱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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