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這麽多天不見關心裴安，怎麽今天突然關心起來了？

瓔搖了搖頭，“沒有。隻是突然想起裴府的事來，想問問王爺是否已經有了線索，順帶問一問裴安的近況。”

夜景湛已經為這事頭疼許久。

“裴府周圍守衛森嚴，很難接近。我還在想辦法。”

從前裴府的守衛還有所收斂，並不敢擺在明麵上。

這段時日或許是覺到了威脅，白日裏都能看到不人在四周走。

一旦有人接近，就會被立刻抓起來盤問。

所以瓔也能理解他。

在這種況下，查不到線索，也是理中的事。

可越是這樣，就越是好奇，“裴夫人究竟在做什麽，竟然這般神？”

“已經許久不見的人影了，裴府裏的人也隻出不進。究竟是不是還活著，都未可知。”自打裴文朗下葬之後，回到裴府就不曾出來過。

他的人在裴府打探消息這麽長時間，也不曾見到的蹤跡。

的確無法確定人是不是還活著。

“王爺若是有什麽線索，還請告知我。”瓔來這裏，隻為問裴府與裴安的事。

既然已經得了答案，自然就不會再停留。

夜景湛卻攔住了。

看著他那副言又止的樣子，瓔無奈道：“王爺想說什麽，盡管說吧。”

夜景湛艱地開了口，“阿瓔，我這一年多以來，一直在查當初的事。我發現那些事與夜晟並沒有關係。我被謝淩霜誤導了。”

“夜晟的確沒有那樣的心機。否則他還防備你做什麽？”瓔實話實話。

哪怕是到了現在，夜晟用的手段也依舊算不得高明。

他不配當這一國之君。

“當初我聽了謝淩霜的話，一直在夜晟上下功夫，可查了許久也沒有半點線索。下毒之事的確是皇上所為，但三哥的死和淮王府的大火卻與他無關。我耗費了許多力氣，才終於查到，自稱毀容殘疾的淮王，才是幕後黑手！”

“淮王？”瓔故作錯愕，“怎麽會呢？”

他居然這就查到了淮王有問題。

還以為要再等上一陣子呢。

芷蘊可真是廢！

夜景湛最初也不敢相信。

可隨著調查的深，他也不得不相信，淮王才是真正害他的人！

“誰都以為，他在那場大火裏毀容殘廢，痛失摯，可實際上，他卻是以此為借口，在幕後縱一切！”

瓔蹙眉，“可若當真是這樣，怎麽會一點破綻也沒有？”

夜景湛冷笑，“還不是因為他心機太重！不但出了手中的權力，還裝出一副頹然厭世的樣子，以害者的姿態自居，自然很難有人會懷疑到他上！”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懷疑自己這位皇叔。

誰會懷疑害者？

若非他覺得夜晟無法主導這一切，讓他的人重新去查，還真查不出來。

淮王的確藏得很深。

這一點瓔並不否認。

畢竟當初若非是撞上了報恩，也不會察覺到淮王有問題。

隻怕到現在都不知曉。

若是那樣，淮王還會找上嗎？

瓔心頭沒有答案。

依舊裝出驚訝的樣子，“沒想到，竟會是淮王。這麽說來，三皇子被刺殺，也是他下的手？”

“他殺了三哥，又設計了那場大火，將事推給我，為的就是給他謀奪皇位鋪路。可他沒有想到，我並沒有死，還回到了京城。所以他才會再第一時間將他的人送到我邊來。”

瓔知道他說的肯定不是芷蘊，“是誰？”

“阿瓔，還能是誰？你仔細想想，我回到京城之後，是誰立刻就出現在我邊？”

夜景湛似乎並不急於說出答案，想讓瓔自己解答。

“你是說……司大人？”

瓔猶豫半晌，方才說了出來。

看的神，顯然並不相信這個答案。

“沒錯！就是他！他是淮王的人！”夜景湛的緒驀地激起來，他抓住瓔的手，聲音陡然拔高，“他本就不喜歡你！他隻是在利用你！”

瓔好似到了巨大的衝擊，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裏不停念叨著，“不……不會的！他不會騙我！他答應過我不會騙我的！”

“阿瓔，難道你上的當還不夠多嗎？你可還記得慕容燁？他當初是如何口口聲聲說著喜歡你，說著非你不可，到最後卻將你推深淵的？”

瓔的臉瞬間灰敗下來。

了，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阿瓔，你別太難過。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以後不再與他往來就是了。”

夜景湛看到這樣子，心頭卻並不好過。

司堯臣對來說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

如今陡然知道了他是個騙子，心裏一定會非常難。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瓔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

若不是夜景湛還抓著的手，必然會摔在地上。

眸中含淚，卻不肯掉下來。

“我要去找他問個清楚！”

瓔說罷，奪門而出。

夜景湛卻上前將攔了下來。

“阿瓔，你冷靜一點。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他是淮王的人，就這樣去找他，必然會有危險。畢竟……他派了人在你邊跟著，隻怕你還沒有到侯府，他就已經知曉你的目的了。”

“我不相信他會騙我！他不可能會騙我！”瓔好似崩潰到了極點，忍許久的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夜景湛一把將攬懷中，帶回到書房裏。

他關上門，扶著坐下，正想倒一杯熱茶給，卻被抱住了腰。

夜景湛渾一僵。

他們兩個人之間已經許久沒有這般親的舉。

一顆心跳得了節奏。

自然沒有發現，將腦袋埋在他懷裏的人眼神有多冷。

夜景湛竟然想要挑撥與司堯臣之間的關係。

真是可笑。

誰才是騙子，心中再清楚不過。

但正愁著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與夜景湛做戲，這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自然不能錯過。

這一回，也要如當初的夜景湛一樣，給他機會，給他希，讓他以為真的有轉機。

再狠狠碾碎他的心！